苏蓝沁眨眨眼睛,心里下意识升起一个复杂的念头,她是不是也在他的掌握之中呢?
为了不被人指点,苏蓝沁刻意做了他的随从装扮。
两人一起来到官道上,就看到不少百姓跪在雪地里,他们嘶声大喊:“我们要活命,求皇上给我们主持公道!”
一声接一声,在雪夜里尤其骇人。
几乎都要震的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墨林渊环视着众人道:“你们怨怪本王失职,不知道你们如何得来的这个结论呢?”
一名百姓旋即开口:“我们缺医少药,难道不是摄政王您失职吗?您是负责京中安危的,尤其是你手里的寻访军,更是该为民解忧的,可现在呢,我们生病都买不到药,难道就该活活病死?”
墨林渊看向身边的巡防军统领:“怎么?之前让你查的时候,不是各家药堂准备的草药十分齐全,足够京中所有百姓使用,这才短短两天时间,竟然会卖没了?”
巡防军统领赵辉连忙上前道:“回禀王爷,之前的确是库存充足,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来了一个神秘人,他花高价将主治风寒的几味重要草药给买走,这才导致百姓缺药,至于棉衣也是!”
墨林渊眼底陡然闪过凛冽寒芒,他冷声呵斥:“没去查这神秘人的身份是谁吗?他是故意要将百姓置于死地!”
此话引起所有百姓的共鸣,他们纷纷质问赵辉:“是啊,他到底是谁?民难之间,买断所有人的活路,其心可诛!”
赵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末将无能,直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
墨林渊转头看向那些百姓道:“神秘人的手法极为高明,他刻意掩藏了自己的踪迹,如今已经证实有人暗中利用无辜的百姓对付本王,你们依然非要跪在这里吗?”
带头的一名老者冲着他磕了一个头说道:“王爷,草民是您的子民啊,你忍心让您的子民身处苦难之中吗?求你快点抓到买断药物的真凶,不能让我们活活承受病痛之苦啊!”
墨林渊俯身将他扶起道:“本王这就派人去查,定然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
他命令赵辉牵来巡防军训练出来的狼犬,让它们闻了草药之后,开始满城寻找。
苏蓝沁忍不住好奇的询问:“真能闻的出来?”
墨林渊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傻,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等路过藏药地点的时候,就直接冲进去了,谁能猜出来到底是不是狼犬寻到的?”
苏蓝沁满目钦佩之色,她只觉得大皇子墨珏这次要倒大霉。
那些狼犬跑的飞快,不断在京中所有角落来回嗅闻着。
墨林渊安置了那些百姓,让他们暂时先到暖棚里面去等候。
快到天亮的时候,终于传来消息。
几乎是所有狼犬冲着一座看似不起眼的院子嘶声吼叫起来,如果不是拴着链子,只怕早就闯了进去。
赵辉将墨林渊请了过去,他伸手指着院落道:“就是这里了,末将已经打听过了,这座院落是温家别院!”
墨林渊看着那些跟来的百姓,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说温家?哪个温家啊?”
苏蓝沁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弯了唇角。
墨林渊不说有一千个心眼子,八百个也总得有了。
大皇子竟然妄图拿他做筏子,踩着他上位,简直是自寻死路啊。
这不,马上就要现世报了!
真是连夜都不带过的!
恰在此时,不少开始上早朝的官员也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他们已经得知百姓闹事,纷纷赶来现场。
赵辉毫不犹豫的大声回答:“温家就是温太师的那个温!”
旋即有人厉声打断:“不可能,太师仁善,他怎会私自囤药囤衣,断了百姓的生路,你莫要信口开河,这些畜生,未必就真能寻到地方,万一冤枉了好人,赵统领能负责吗?”
赵辉气的面色铁青,他认得此人,乃温太师得意门生,当朝工部侍郎莫云安。
他身后站着的人,皆是温太师门生。
他们纷纷附和:“就是,不过是些畜生乱吠罢了,太师忧国忧民,他怎会做出坑害百姓的恶事?”
墨林渊冷冽开口:“是不是畜生乱吠,查过不就知道了?赵辉听令,即刻破门搜查!”
莫侍郎面色骤变,他着急阻拦:“王爷,万万不可,此事关乎太师的清名,你怎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搜查他名下的院落呢?这不合规矩!”
墨林渊伸手指着站在自己背后的那些百姓道:“什么叫规矩?本王背后的这些百姓就是规矩,为了能给他们寻到衣药,本王哪怕拼着被温太师指责几句,也要搜查此院!”
莫侍郎惊得浑身打了个激灵,他迅速冲着背后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人快步挡在门前道:“不行,绝不能随意搜查太师的院落,除非拿到圣令,否则,就从本官的尸体上踏过去!”
墨林渊阴鸷开口:“杀!”
飞羽长剑扫过,就见那人的脑袋旋即滚落在地。
莫侍郎吓得双腿都打起了摆子,他嘶声质问:“王爷,你怎能当街斩杀朝廷官员?你这般暴戾,不怕引起民怨吗?”
墨林渊嘲讽嗤笑:“本王现在不是引起了民怨,如果找不到被人买断的衣药,本王就在诸位面前自杀谢罪!”
话音落下,他双手一挥!
赵辉毫不犹豫的上前破门,就见温太师从里面沉着脸缓步走了出来。
他眸光怨愤的看向墨林渊:“摄政王,你非要把我们温家赶尽杀绝吗?是不是因为你想霸占朝堂,老臣阻了你的路?你才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冠在老夫身上?”
墨林渊皱眉道:“是不是莫须有,查过不就知道了吗?还是老太师心虚,根本就不敢让本王查呢?”
这时候大皇子墨珏也匆匆在人群中出现,他着急劝道:“皇叔,你别再闹了,我知道你因为百姓缺衣少药十分为难,所以才要找一人转移他们的怨愤,可你不该把矛头对准我外祖父,他殚精竭虑一心为民,甚至还因为这次大雪彻夜未眠。”
“他已经将温家子弟全都派出去运炭火了,你也知道,外头山路有多难走,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你与其在这里跟他纠缠,倒不如赶紧想办法命令寻访军赶紧运一些回来,以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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