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沐在房间里面靠窗坐着,双腿敲在飘窗窗台上,看向玻璃窗外金灿灿的阳光,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在还有一周的日期,画了一个红彤彤的圆。
这是周翰越推迟定下来的婚礼日期。
过了一会儿,徐思沐看见楼下,推着婴儿车的舒晴离开了。
也不知怎么,徐思沐觉得此事看着舒晴的模样,竟然也并不觉得有以往那样憎恶的想要她看见背影就去痛骂一通的地步了。
虽然她还不甚了解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可心里却因为周翰越的态度,已然是稍稍放松了下来,不再像是以前那么紧绷着,就算是不高兴,也要在他的面前去强颜欢笑了。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身后的门就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逐渐的接近了她,就站在她的身后,她没有回头。
周翰越顺着徐思沐的目光,看向窗外。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徐思沐抱着膝盖转过来,仰着头看向周翰越,“什么类型的问题?”
周翰越说:“我只能用摇头或者点头来回答的问题。”
徐思沐想了想,“你和舒晴是合作关系么?”
周翰越点头。
“是因为某种联系,所以必须要演戏?”
周翰越点头。
徐思沐想了想,“而这种联系,不能说?”
周翰越点头。
他前些天就已经在想,用一种什么方法能够让徐思沐去进一步猜测。
徐思沐这样聪明,如果给够了一定程度的提示之后,肯定会想得出来。
就比如说现在。
“所以,你和舒晴并没有关系,你不喜欢舒晴,纯粹只为了演戏,让某个人能信,就比如说我,还有……周翰骋?”
徐思沐缓缓地说,眼睛里带着一点灵动。
这次,周翰越有点惊讶了。
他没想到,徐思沐竟然能想的这样深。
“你是怎么想到周翰骋的?”
“前几天我去湖边去找田佩佩回来,周翰骋把我拉到一边,很不正常,说舒晴怎么怎么和你牵扯不清了,不过你别担心,”徐思沐看见周翰越眼神里突然的担忧,“大嫂正好经过,帮我解了围。”
周翰越拧着眉,他没想到,周翰骋竟然还私底下找过徐思沐。
“以后遇见周翰骋,你离远一点。”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说?”
“还有谁这样说了?”
“大嫂。”徐思沐说,“不过他那个时候看起来真的是有点不太正常,过度兴奋的模样。”
周翰越看了徐思沐一眼,忽然凑过来。
徐思沐对周翰越忽然突兀的靠近还有点不大适应,就想要向后缩,结果就撞上了墙上,不由得嗷了一声。
周翰越哭笑不得,“你用的着反应这么大么?”
徐思沐揉着后脑勺,“周总,以后别搞这种突然袭击好么?”
周翰越垫着徐思沐的手,“我就是想要告诉你真相。”
“什么?”
“但是我现在忽然不想说了。”
周翰越收回手来,单手插回裤袋里,“你只要记住,以后见了周翰骋就躲着来,就行了。”
徐思沐从飘窗上跳下来,“那我用配合你和二嫂么?”
周翰越脚步一顿。
徐思沐对上周翰越的目光,耸了耸肩,“本来你们俩演戏该瞒着所有人,误以为你俩真的是有点猫腻什么的,但是现在偏巧是被我给发现了,所以……”
周翰越捏了捏眉心,“你随便。”
他朝外走,“对了,刚才舒晴来,是来说邀请我们去二哥别墅去吃晚饭。”
“好。”
徐思沐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这项艰巨而重要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周翰越:“……”
本以为徐思沐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却没行到,徐思沐倒还真的是身体力行的帮他演好了这一出戏。
徐思沐脸上的疹子差不多消了,用遮瑕可以勉强盖住了,她出去的时候就上了遮瑕,问周翰越:“你看我脸能看出来么?”
“不明显,但是妆感太厚重了。”
“哟,周总还知道妆感厚重这个词啊。”
“别忘了,你现在的化妆品是出自我公司旗下品牌。”周翰越扫她一眼。
“差点忘了,”徐思沐笑眯眯的走过来,“遮瑕力度这么好,妆感厚就厚吧,反正待会儿回来就卸了。”
周翰越低头看徐思沐,“过两天提前去产检。”
“啊?”
“婚礼定好了地点,我们要提前三天过去。”
徐思沐倒是一愣,“不在c市?”
“嗯。”
“那是哪里?”
周翰越没回答。
徐思沐就当他是想要卖个关子的,索性也就不再追问了。
她挽着周翰越的手臂在林荫小路上走着,走向西边的一栋小洋楼,就是周家二少周翰骋的住处。
周翰越和徐思沐两人走了进来,佣人去通报。
然后穿戴整齐的周翰骋和舒晴两人走了过来,笑脸相迎。
“三弟,三弟妹来了,我还生怕你们不肯来呢,”舒晴笑着,就好似和徐思沐没有过前几天在别墅里面的放狠话的过程,过来拉徐思沐的手,“还让你挺着个大肚子过来,还真是让我心里过意不去了。”
徐思沐也笑了笑,“二嫂说哪里话。”
周翰骋表现的很正常。
衣着得体,笑容得体,言语得体。
徐思沐跟在周翰越的身后走进客厅里,看着走在前面正在谈笑风生的这两夫妻,心里不由得感叹,同床异梦,各怀鬼胎的两夫妻,也能表现的如此融洽,还真的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了。
周翰越说:“二哥,我听说你最近要开酒店娱乐会所了?”
“嗯。”周翰骋让舒晴帮忙倒茶,抬眼有点怀疑的看了周翰越一眼,“有这个打算,你这都知道了?”
“夜色的老板跟我说,有人要来抢生意了,”周翰越说,“我能不知道么。”
周翰骋心想,周翰越和夜色的顾青城关系好,知道这事儿也就不足为奇了。
舒晴主动端茶递给周翰越。
“三弟,喝点茶。”
“我对这个有点兴趣,”周翰越接过茶杯,先对舒晴道谢,又对周翰骋说,“二哥能不能分给我一杯羹?”
周翰骋狐疑的目光,从刚才舒晴端给周翰越茶盏,却好似是不经意的蹭了一下对方的手腕的这个动作收回。
“咱们都是亲兄弟,有什么分不分一杯羹的,你要是感兴趣,入干股分红都行。”
“那怎么成?”周翰越笑了一声,“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何况,二哥的公司这两年发展的飞快,我也想去沾点光。”
周翰骋就提起去楼上书房,两人要谈一谈公司合作的事情。
舒晴起身,“有什么还不能在楼下说的啊。”
“你又不懂,”周翰骋不耐的说,“听了也没什么用,你在下面好好地招待三弟妹。”
徐思沐坐在沙发上没动,很乖巧的四处打量着。
周翰越的背影刚刚从楼梯口转上去,徐思沐装在外衣口袋里的手机就忽然震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周翰越发来的消息:【别吃任何东西,水也别喝。】
她动了动手指:【水里下药了?】
过了几秒钟,周翰越回了过来:【没有。】
“……”
徐思沐不动声色的把手机又收了回来。
舒晴叫佣人先送上来水果拼盘,又叫人端上来一杯奶昔,“都是纯天然的,我让佣人去鲜榨的,知道你怀孕,一些都不能吃的。”
徐思沐道了一声谢。
如果不是徐思沐现在掐自己还有知觉,她都觉得自己和舒晴那次发生争执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舒晴表现的实在是太过若无其事。
“哎,真羡慕你啊,我自从生了女儿以后,再想要怀二胎,一直都怀不上。”
“生孩子养孩子很辛苦的,”徐思沐说,“我可不想要二胎。”
“哪怕你这一胎是女儿?”舒晴好似有些惊讶的问。
“男女不都一样么。”
“你确定三弟会只让你生个女儿?”
“那又如何?”既然舒晴不提以前的事情,徐思沐也不提,就这样陪着她聊育儿经,“又不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要那么多儿子干什么?”
舒晴:“……”
她笑了笑,“就算是没有皇位,不也有公司产业么?”
“说这个还早吧,”徐思沐说,“反正预产期还早,说不定到时候我就想要二胎了,什么事儿都没准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因为什么人什么事要和我老公离婚也说不准。”
“因为什么人什么事啊?”
徐思沐若有所思的看着舒晴,“二嫂不是心里清楚么。”
舒晴讶异的瞠目,“我心里清楚什么?”
“你不清楚?”徐思沐端起来面前的水杯,碰了碰嘴唇,“二嫂,影后的演技都没你的好吧,你没觊觎着我老公?”
“是,又怎么样?”舒晴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徐思沐骂道,“叔嫂一点不顾及就算了,你还……你还……”
徐思沐忽然捂住了肚子。
她直接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捂着肚子打滚,脸上的表情十分疼痛的模样。
“疼……疼啊……”
舒晴也吓了一跳,“怎么了?”
…………
书房。
周翰越第一次进入周翰骋的书房。
他眯起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
周翰骋已经走到书桌后面,开了电脑。
“我把我们公司出来的这份企划书给你看一眼。”
“嗯。”
周翰越朝着窗子走过去,往外面的幽深夜色看了一眼。
周翰骋在打印企划书,周翰越说:“我去趟洗手间。”
“嗯,去吧。”
周翰越进到洗手间,周翰骋的眼神中划过一道阴狠的光。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迅速的跑了上来,敲门,“四少!四少不好了!”
周翰骋把企划书放在桌上,过来开门,“怎么了?”
“少奶奶让您快点下去,要不好了。”
周翰骋皱眉,看了一眼还关闭的洗手间的门,跟着佣人下去,“出什么事了?”
“少奶奶已经叫了家庭医生过来了,”佣人说,“是三少奶奶肚子疼。”
随着书房的门一关上,洗手间的门就已经是拧开,露出了一条缝隙。
周翰越朝外看了一眼,然后快步走出来。
他拿起桌上的企划书,随便扫了一眼,没有细看,然后就走向书房的墙边的那一排书柜上。
他想起舒晴说过的:“他的书房里面有密室,我有一次亲眼看见的,半个小时前,他还在书房的书桌后坐着,这期间他没有出来过,我去送果茶的时候,里面就没人了,等到过了一会儿,他又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这间书房经常是被锁掉的,舒晴进不来。
今天就特别选了这样一个时机,周翰越能进来看个究竟。
只是就这样短短的时间内,周翰越也看不出什么来,他只是简单的把书房的构造给记在了脑海里,就拿着企划书走了出来。
此时,在楼下的客房里。
家庭医生在房间里面给徐思沐做简单的检查和询问,周翰骋把舒晴给拉了出来,“怎么回事?”
舒晴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喝了一口水,就忽然叫着肚子疼。”
“你水里下药了?”
“怎么可能?!”舒晴嗓音提高,“你觉得我是这么傻的人?把人请过来在我们的家里做客,还在水里面下药?嫌疑都不用查的。”
“那是怎么回事……”
周翰越已经走了过来,“二哥,企划书我看过了,你……”
“思沐呢?
家庭医生从里面打开了房门,“最好是送医院吧,我也不是妇产科的专家。”
周翰越脸色一变,就急忙走了进来。
徐思沐侧身躺在床上,捂着自己的小腹,五官都已经快要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周翰越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了?”
“疼……肚子疼。”
徐思沐似乎是疼起来倒抽气,嗓音都有点沙哑了。
她忽然睁开眼睛,朝着周翰越眨了眨眼睛。
“……”
女人的小手指已经在周翰越的手掌心里轻轻地滑动了一下,勾着他的小指头。
周翰越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他直接将徐思沐给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就往外走。
周翰骋和舒晴快步跟随其后。
舒晴十分关切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周翰越此时根本就顾不上和这两人说话,他刚才就给阿风去了电话,阿风直接把车从停车处开到了小路尽头,他直接抱着徐思沐上了后车座。
“去医院。”
“是。”
阿风看见老板脸上这样的焦急的神情,也不敢怠慢,一下轰了油门,车就已经飞速开了出去。
徐思沐还是哎呦哎呦的的叫着。
周翰越掐了一下她的脸蛋,“没别人了,别装了。”
这一声,徐思沐就一下止住了哎呦的叫唤,眨巴了两下眼睛,从周翰越的怀中坐直了起来。
“我表现的怎么样?”
前面还想着要不要闯过前面这个十字路口的红灯的阿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紧急的踩下了刹车,在停车线内及时刹车停下了车。
周翰越对阿风说:“还是去医院。”
“是。”
“你刚才喝水了?”周翰越问。
“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唇。”
虽然知道,她若是真的在周翰骋那里出了什么事儿,他们都脱不了干系,所以周翰骋不会傻到就把药明目张胆的下到她喝水的水杯里面去。
徐思沐笑了笑,“怎么样啊,我有没有帮你争取到时间?”
周翰越眼眸深了深。
“什么时间?”
“你就别跟我装了,”徐思沐耸了耸肩,“我就算是猜不到真正的,我也能猜到个大概了,今天舒晴来我们家,让过去吃晚饭,肯定就是有事儿,你又给我发那条消息,特别叮嘱我不要喝水,我出了事儿,舒晴第一时间不是叫你,而是对佣人说叫二少马上下来,这不就是想要给你争取时间么?”
“你猜到什么了?”周翰越问。
徐思沐侧头,“比如说,舒晴应该是双线的,你们演戏只是为了让周翰骋相信,舒晴已经成功接近了你,而且让你们能进一步的来往,周翰骋通过舒晴向你传递一些消息,达到某种目的。”
“再比如?”周翰越又问。
“再比如,周翰骋肯定是有点问题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让人去半夜凿船,然后栽赃给你和你妈了。”
没错。
那个在顾青城的严苛手段下,终于是吐露真相的黑衣人,说的幕后指示者,就是周翰骋。
周翰越倒是没想到,给徐思沐一点线索,她就能想出这么多来。
“嗯。”
徐思沐笑了。
就这一个字,对她而言就已经是很欣喜的了。
解开了她心上压的一个心结,她蓦地就觉得轻松很多了。
“最后一个问题,”徐思沐竖起一根手指来,“这个问题后,我就再也不问了。”
“嗯?”
“危险么?”徐思沐直视着周翰越的双眼。
这才是徐思沐真正想要问的。
就像是那天,周翰越开车被故意逼到山崖边上掉下去的那种事情,有第一次的运气,不代表着有第二次的运气。
周翰越主动伸手,握住了徐思沐的手。
修长的手指一转,与她纤细的手指十指交握在一起。
“不危险。”
准确而言,他并不算是这系统里的,只是因为周翰骋的缘故才连上了这条线。
车子还是按照原本路线去了医院。
做戏也要做到底,周翰越找了梁锦墨,给开了一份诊断证明,避免受惊,在医院观察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出院了。
梁锦墨看见徐思沐的脸,也是惊讶了一下。
“你这是恢复的神速啊?”
徐思沐捧了捧脸颊,“是嘛,”她掏出包里面的一个美妆小镜子,打开,“魔镜啊魔镜,告诉我,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
梁锦墨转头问周翰越,“她这是抑郁?”
要知道,前两天他还听周翰越咨询有关于孕期综合征的表现,有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发展成抑郁症。
现在看这模样,哪里像是抑郁症的前兆?
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孕妇能有这样的心态,孩子养的不能再好了。
周翰越耸了耸肩,走到徐思沐面前,直接把她手里的小镜子给阖上收了起来。
“回去了。”
徐思沐被周翰越拉起来,“魔镜还没有回答我。”
周翰越把她的包顺手拎在另外一只手中,“它回答你了。”
“我没有听到,你再说一次。”
“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你这么夸我都不好意思了。”徐思沐喜滋滋的作娇羞状,“你再夸我几句?”
“美,好看,漂亮。”
“敷衍!”徐思沐不满的掐腰,“不高兴了。”
周翰越蹙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再来两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今天也是求生欲很强的一天嘛,”徐思沐侧头,主动踮起脚尖,在周翰越的颊边亲了一下,“赏给你香吻一枚,明天继续努力。”
“好,”周翰越顺从的说,“明天换个问题问。”
“……”
梁锦墨看着这两人的互动,简直是扑面而来的一股浓浓的酸腐味道,他是一个医生,要不要陪个床也被喂一嘴狗粮啊?
他直接对助手说:“以后但凡是姓名为徐思沐的病人来看诊,一律拒绝。”
“……”
徐思沐其实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兴许是因为幼时缺爱,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周翰越总觉得,徐思沐似乎已经都串起来了。
他给的线索不多,又不能主动去提起解释什么,可是徐思沐却再也没有问起有关这件事情了。
舒晴又来找过一次,徐思沐索性就大吵大闹了一次,闹的人尽皆知,扬言说:“如果你敢继续跟这女人见面,我们就离婚!”
最后吵到周翰骋都过来了,把舒晴给劝走了,顺便安抚着徐思沐。
“三弟妹,你二嫂不是这样的人,你肯定是想多了。”
徐思沐看着周翰骋,想起周翰骋不正常的那天,他大骂舒晴是个骚女人的时候,判若两人。
人的变化有这样大么?
徐思沐脑中忽然想出了一种可能性。
当晚,等到周翰越回来,她就去找周翰越,“周翰骋是不是嗑药?”
周翰越手中动作一顿。
徐思沐站在他的面前,“你这种表情看我是干什么啊?”
周翰越收回目光,“你怎么知道的?”
“当时他表现的很亢奋,而且动作粗鲁,眼睛很亮,看起来就很兴奋的模样,”徐思沐说,“我就网上查了查,感觉很像。”
“这种事情以后少去想,多看看童话故事书。”
“为什么?”
“注意胎教,”周翰越说,“你怀的是女孩。”
周翰越说着,就直接将一个大行李箱放下来,往里面收拾东西。
徐思沐问:“你要出远门?”
“不是我,”周翰越说,“还有你,我们今晚的飞机走。”
这来的实在是很突然,徐思沐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去哪里?”
她想起前几天周翰越倒是说起过,不在本地办婚礼,要提前三天过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
徐思沐就这么晕晕乎乎的被周翰越给带到了私人机场,才发现这次不是坐普通的航班,而是私人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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