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娘亲。”
颜容和颜玉也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哇哇大哭。
在他们的印象中,他们的娘亲就像是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大树一样,郁郁葱葱,从没有这样枯败过。
更没有这样痛苦过。
两个孩子想要伸手去拉娘亲的手。
可娘亲的手太烫,烫的他们不得不把小手缩回来。
一旁,南离也急红了眼。
那个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肆意潇洒的颜幽幽。
此刻却如垂死挣扎的病人一样,躺在床上。
可自己,却无能为力。
甚至,她都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会毒术,是女医!是大名鼎鼎的药神医。
可现在,她到底是中毒,还是其它的。
她中了谁的毒?又是谁伤了她?
南离脑子很乱,她想动用自己的手段去追查清楚。
可颜幽幽曾经跟她说过,她的阴阳术,不许用在她的身上,所以现在。
南离看向颜玉。
“容儿,玉儿,你们俩跟南姨姨出去。”
“不,我们要陪着娘亲。”
颜玉抹着眼泪哭泣。
“听话,玉儿,现在你娘亲需要你帮助。”
南离走到颜幽幽跟前,从她的医包里翻出一个拇指样式大小的墨黑色哨子递给颜玉。
“走,跟南姨姨去房间,你娘亲今日唯一去过的地方就是皇宫,南姨姨怀疑,是宫里有人对你娘亲动了手脚,具体是怎么回事,还需要咱们自己查出来。”
“听你娘亲说,小吱就在皇宫里。”
颜容和颜玉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了。
跟着南离出了屋子。
此时,花厅里,云语瑢被刚才颜幽幽血红一般的脸,吓的花容失色。
整个人都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而云烁和覃刈更是急的团团转。
女子的寝室,男人是不能随便进入。
何况,这女子还是王爷的女人。
他们俩只能着急的等在花厅里。
既等着颜幽幽的好转,又等着什方逸临回来。
“覃刈,这件事儿太不寻常了?今日,你家颜主子到底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
云烁不愧是皇子,自小生长了宫中,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里的问题所在。
“你家颜主子像是中了毒?”
“可是,她是女医,会武功,会毒术,如若真是中了毒,她分分钟便能解决掉,何故如此,到底是谁要害她。”
覃刈自然也明白云烁话里的意思,便一五一十的如实相告。
“你是说,颜幽幽进宫了?是被镇国大将军府的容小姐请进宫的?”
“是。”
覃刈点点头。
“容妃娘娘出事,容小姐希望颜主子去帮忙诊治,因为之前颜主子答应过,便没有迟疑,跟着进了宫。”
“容艺。”
云烁低头。
“难道真的是容家小姐?”
云烁只是猜测,可覃刈却一口否定。
“不可能是容家人。”
“至于是谁。”
他已经派人去查了,无论是谁,查出来,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而此时,屋里。
颜幽幽如火炭一般的脸色正在慢慢褪去,静言慌忙扔下带水的帕子。
“主子,主子。”
静言拉住她的手,一抽一抽的哭着。
颜幽幽艰难的睁开眼睛,这一波蛊毒的侵袭,让她在迷迷糊糊中差点丧失意识。
可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身体被蛊毒侵蚀的虚弱不堪。
更可笑的是,她现在连这个蛊毒是什么东西,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一会儿还会不会蛊毒发作。
“水”她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哦,水,水。”
静言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扶起她,把清水凑到她嘴边。
颜幽幽接过茶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静言服侍着自家主子躺下。
颜幽幽看着静言红肿的眼睛,又环顾着四周。
空荡荡的屋子,只有静言和她。
静言一看到她的眼神,知道她的意思,忙道:
“南姑娘把容儿和玉儿带出去了,覃刈已经让月六去找王爷回来了。”
“嗯。”
她声音沙哑,脸色苍白。
“吓坏他们了。”
两个孩子肯定是被吓坏了。
“没有,容儿和玉儿很坚强。”
静言哽咽摇头,不要说孩子们被吓坏了,就是她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
颜幽幽没有说话,她记得自己在混沌之时,眼里似乎见到了什方逸临的影子。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脆弱过,有泪无声无息的划过,心痛的难以克制。
原来,人在最虚弱,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想起的第一个人便是自己最爱之人。
“去,给老头儿和蓝风飞鸽传书,让他们尽快赶来京城。”
颜幽幽的语气充满疲惫和虚弱。
“是。”
静言点点头。
“主子,你刚刚到底是怎么了?是中毒还是……”
“是中蛊。”
颜幽幽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嘶!
静言睁大眼睛。
“中,中蛊,主子,你说你中了蛊。”
静言不敢相信,因为她知道,尊者最厌恶蛊毒之术,主子也从没有炼制过蛊虫。
“我体内被吴柳慧种了两只蛊虫,但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下次的蛊毒何时发作,我也不知道,所以现在,我只能挺着,等着老头儿和蓝风来。”
“吴柳慧?”
静言咬牙切齿。
“镇远侯府?”
“是。”
颜幽幽浑身没有了一丝力气,她试试调动了一下内力,还好,内力还在。
刚刚蛊毒发作之时,她心里慌张的以为内力全失。
看来,蛊毒发作,内力便会短暂的丧失,中蛊之人想要用内力抵抗住那种蚀骨挖心般的疼痛是不可能的。
“主子,你休息一下,我一会儿派人去找孙大夫,让孙大夫过来给主子瞧瞧。”
颜幽幽摇头。
“没用的,我就是女医,我自己明白,这件事儿暂时不要让我师兄知道。”
可是。
静言的话音还未落下,大床上,颜幽幽突然神色一变。
“主子,怎么了?又怎么了?”
静言忙上前去拉她的手。
只是这一拉手。
冰的她浑身颤栗了一下。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冰。”
静言被吓的说话都带着颤音儿。
床上的颜幽幽,此时只觉得自己如同坠入冰窖一样,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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