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虽然心思不正,但也知道这件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
事情成了还好,一旦事情败露,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季连柔看向那丫鬟,把酒壶和药包攥在手里。
“我也想啊,但是私下跟我娘旁敲侧击的提过,被我娘三言两语驳了回来。”
“况且,那个男人冰冷孤傲的很,只怕不用些手段永远也到不了我的手。”
她去了两次东院,可那个男人,她心仪的男人连正眼也没有瞧过她。
她不甘心,活了十七年,好不容易遇到个自己喜欢的不得了的男人,怎么能如此放手。
“我季连柔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人,哪怕费些功夫也要千方百计不惜一切代价的弄到手。”
“可,可二小姐,那东院的贵客老爷和夫人再三嘱咐不让府里的人靠近?况且他身边还有侍卫守着。”
药下了,酒喝了,人怎么弄出来。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季连柔红唇一勾,眼眸中的算计哪里是个少女的模样。
这主仆一问一答,一唱一和自以为是的以为把东院的什方逸临算计了进去,殊不知,屋顶上早已经长了一双耳朵。
东院,偏厅内,什方逸临站在窗前,听着无冬一五一十的回复。
一双眼睛如利刃一般淬满了寒冰,孑然独立间浑身散发着威压盛气逼人。
一旁的魅影和北溟也是怒不可遏。
“这个季连柔,小小年纪,怎会如此歹毒。”
一想到英明一世的王爷被这样一个心思歹毒的女子惦记上,还算计上,几人不由感到一阵恶寒。
“王爷,属下还是去铸造房与季连爀见上一面。”
北溟到底心思活泛。
虽然季连柔罪不可赦,单单算计王爷便是死罪一条。
可现如今季连爀已经效忠王爷,又在铸造兵器上颇有建树,这件事得谨慎对待。
“你去找季连爀,难道告诉季连爀,他那不要脸的闺女竟然算计王爷,要给王爷下药。”
魅影心思耿直,一根筋通到底,没有花花肠子弯弯绕,说出的话让什方逸临的脸色不禁又冷了三分。
北溟无奈扶额,猪队友啊。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
北溟白了他一眼,见什方逸临并未阻拦他,躬身退出屋子,往铸造房方向走去。
“这件事,无需告诉幽儿。”
什方逸临虽然暴怒,但对颜幽幽的爱重还是一成不变的。
他心里清楚,这是颜幽幽的底线,季连柔算计他,要给他下药,已经触动了她的底线,如若让她知道了,她定会出手。
但这件事,他有自己的计划。
“是。”
北溟,魅影和无冬三人心里都明白。
以颜主子的胆量,前脚知道季连柔算计王爷,后脚便有可能出手毒死季连柔。
谁敢告诉,没人敢告诉,俗话说,有一有二没有三,如此三番两次的触碰逆鳞,季连柔的结果只怕是她不能承受的。
一转眼,第二日,暮色四合。
四方来客二楼,雅居隔断的包厢里,两大桌子人坐了个满满当当。
什方逸临与颜幽幽上座,下首陪坐之人乃是刚刚出了铸造房的季连爀,季连夫人,安家老爷子,安老夫人,季连函夫婿安永,季连柔等一干直系亲戚。
倒是季连函,作为季连家的大小姐,安家的少奶奶,这种重要的场合,竟然被留在家里照看孩子。
北溟等人被颜幽幽安排到了另一桌,虽然大家看似面上平静,但时不时的用余光看向季连柔时,那眼神里皆是鄙夷。
想来那季连柔做梦都想不到,四方来客是他们王爷的产业,是王爷安插在凌海城的暗驿。
她的那些龌龊肮脏的手段,还未等什方逸临上楼,北溟便已经了如指掌做了安排。
两桌山珍海味上齐,安家老爷和儿子安永相继起身。
那安永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脸型窄长,五官分布匀称比例恰当,眼睛不是很大,鼻子长得相当好,鼻梁高且直,又窄,下巴长度也刚刚好,有一点翘,整个轮廓很立体,有点坏小子的味道。
如果拿一个颜幽幽认识的人做比较的话,这安永,与前世的某个港台陈姓大明星有点相似,但那位陈姓大明星又比他略胜一筹。
完全就是一个本尊,一个仿品。
“颜公子,感谢颜公子救我安家于水火,今晚略备薄酒,聊表谢意。”
“只是,想不到颜公子年纪轻轻,医术竟然如此高明,我稽儿能得颜公子救治,三生有幸,这杯酒我干了,颜公子随意。”
安永说话也还有些水准,只是这人一看面相,就是个酒色犬马之人。
颜幽幽不动声色微微颔首。
“二位客气,救人性命乃是医者本分,只是我不胜酒力,还望诸位海涵。”
说完,仰头喝了半杯下去。
低头间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转头看了看什方逸临,杯中酒,杯中酒,有了前几日的教训,今日她才不怕喝酒呢。
因为在离开季连府之前,她已经吃了解酒丹。
有第一个敬酒的,就是第二个敬酒的,颜幽幽淡笑,轻轻饮酌,还不时表现出迷离的眼色。
什方逸临冷冷的坐在一旁,杯中酒,盘中菜,纹丝未动。
唯有颜幽幽给他布菜时,他才将将吃一口,他也没有去阻止颜幽幽喝酒,毕竟有解酒丹垫底,百杯不醉千杯不倒。
况且她也知道量力而行,淡淡饮酌,并未狂饮。
一桌人,也唯有季连爀知道什方逸临的身份。
别人放松了心情,他倒是拘谨的很。
在他亲家公眼里颜幽幽是主宾,但在他季连爀眼里,什方逸临才是主宾,只不过他不敢声张而已。
酒过三巡,季连柔终于找到机会,挤出微笑站起身来,岔开话题,伸手拿起玉壶,隐藏着眼中的灼灼目光,恭恭敬敬的走到颜幽幽身边。
“颜公子,姐姐今日未来,我便替姐姐给颜公子斟杯酒,谢谢颜公子对我小外甥稽儿的救命之恩。”
颜幽幽听着她矫揉造作的话,心里泛起了一阵恶心,那叫个膈应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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