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知道,桑瑞到底知道多少,当初他们现身,可是都戴着面具。
桑瑞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话,便是李姨娘也有些不悦的看向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从来都不是不讲分寸的人,可是自从失忆之后,性子与之前大相径庭。
桑瑞在心里不由自主的又一次产生了怀疑,她问出的这些话,不像是关心,倒像是试探。
他淡淡的摇摇头,也不知怎么了,就是不想和面前的妹妹说话,不想与她独处。
他突然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惊到了,到底是妹妹变了,还是他因为长久的被关押心里产生了问题。
李姨娘看出了儿子脸上的疲倦和不快,以为他是想起了被囚禁的那些难过的日子,遂拉着桑语便要出门。
“让你哥歇着吧,他刚醒来,那些不愉快的事就别再让他回忆了。”
桑语虽心有不甘,但是看着这母子俩的样子,似乎今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点点头,跟着李姨娘出了院子。
桑翎和什方逸临来的时候,桑瑞刚刚喝了府医开的药,精神头好了很多。
“瑞儿。”
桑翎一进屋,便看到瘦成了皮包骨的二儿子,心里一阵揪得疼。
昨日太过混乱,王爷中蛊,丹霄公子被刺,大儿子身受重伤,统领、暗卫、府兵死伤一片。
他根本就来不及去仔细看看这个二儿子的状况。
今日一看,这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愤怒。
愧疚的是,对二儿子的关心不够,从他离开城主府外出游历到现如今,整整两年多,他却不知,自己的儿子就被囚禁在距离城主府百里外的山脉地道里,而他这个父亲,一城之主竟然毫不知情。
愤怒的是,到底是谁囚禁了他的儿子?让他的儿子瞎了一只眼,遭受了一年多非人的折磨,这口气,这笔账,他势必要找到人清算的。
“父亲。”
桑瑞那只瞎了的眼睛,已经让府医用绷带包了起来。
“王爷?”
桑瑞看到父亲身后的人时,忙堪堪行了礼。
“草民桑瑞,参见王爷。”
什方逸临摆摆手。
“二公子身体多有不便,就不必行礼了。”
“多谢王爷。”
桑瑞默然,没在说话。
有丫鬟抬来椅子,给桑翎和什方逸临坐下。
“短短两日,二公子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听无冬说,二公子被救出来的时候,五痨七伤,虚弱无力。”
桑瑞点点头。
“这还多谢丹霄公子的丹药。”
出了地道时,那颗所谓的‘毒药’实则是固本培元的丹药,这也是桑榆统领认证完他的真实身份后,无冬告诉他的。
“本王想知道,二公子是因何被囚禁在地道内?可知是何人所为?还有,听丹霄公子说,那地道各处都药人把手,这其中会不会与给本王下蛊的幕后主使有关?还请二公子知无不言。”
堂堂城主府二公子,被人囚禁一年之久,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之外,无人得知。
什方逸临也并不想去揭开他鲜血淋漓的伤疤,但是时间紧迫,事态严重,他们无法给桑瑞牴舔伤疤的时间。
桑瑞脸色微变,从昨日回来都现在,他绝口不提被囚禁之事,阖府上下也对他瞎了一只眼睛的事情,闭口不提。
毕竟,那些日子,对于他来说,不仅难以接受更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二公子。”
什方逸临沉吟,知道他是有所顾虑。
“现下,事态严重,时间紧迫,本王不得不来二公子处寻求帮忙,丹霄公子在地道内把那些药人几近毁灭,但具她回忆,在院子的破屋内她还毁掉了一个毒药人,如若那些人如此丧心病狂,绝不可能只炼制一个毒药人。”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桑瑞,桑瑞的身子明显一怔。
桑翎在一旁看到他脸上阴晴不定的模样,知道他心重,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但现下他却是这件事唯一的线索,遂咬咬牙埋下眼底的心疼,开口道。
“瑞儿,昨晚有一批杀手袭击了你大哥的院子,那些杀手的目是王爷和你大哥。”
“前些日子,你三弟又被人刺杀,断了一条手臂,肚子上差点被开膛剖腹,所有随从无一生还,要不是丹霄公子妙手回春,把你三弟拉出鬼门关,只怕今时今日,这城主府就是一片素白。”
桑翎不无伤心的又道。
“那些人为了杀人灭口,在你三弟昏迷的那些日子,刺杀,下蛊,无所不用其极,我和王爷怀疑,那些杀手和下蛊之人与囚禁你的是同一批人。”
嘶!
桑瑞愕然,他刚刚醒过来,城主府内的事情还未有人与他说,他自然不知道。
原来,桑田竟然被刺杀,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那三弟现在?”桑瑞问道。
“还在昏迷中。”
桑翎沉重的开口。
桑瑞闭了闭眼,知道事态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那些人不但要毁了桑氏一族,毁了城主府,还要置一国王爷于死地,一旦王爷在平丘谷出了事,那他们整个桑氏家族将会迎来灭顶之灾。
想通了这一切,桑瑞回忆道。
“那些人是谁?我也不清楚,他们在路上抓了我,直接把我迷晕,当我醒来的时候,便是在山上的地道里。”
“而那些人都头带面具,变了声音,前半年的时候,我还能有些自由,至少可以在楼梯下转转,后来他们见我不为所动,便把我囚禁了起来。”
“那他们为什么抓你?”什方逸临问。
“因为……神农琴。”桑瑞开口。
什方逸临不由的蹙了蹙眉,看来这幕后之人是想从桑瑞的口中得知神农琴的下落,毕竟桑瑞是神农琴选中的人,也只有他才能知道如何发挥神农琴的作用。
“关于神农琴以后再说,本王问你。”
什方逸临看向桑瑞。
“那些药人是谁炼制出来的?便是看不清容貌,那身高和声音可有印象?”
“是个男人,身材修长,每次去都是一身黑衣,披着黑色的连帽披风,戴着人皮面具,但每一次的面具都是不同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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