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好像更大了,纷纷白雪在落到“水晶球”表面之前,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轻柔弹开。
花园里很安静,安静到有些压抑。
斯内普的沉默是因为他多少已经习惯了,爱丽丝时不时的语出惊人,所以只是懒得回答她离谱的问题,并没有多少愤怒的情绪。
而爱丽丝只是站在那棵开着纯白繁多的花朵,像是落满了雪的树下,带着雀跃的笑容看向他,好似真的单纯在为见到他而感到高兴。
“……”
一向是众人眼中焦点,应付各种社交场合都游刃有余的扎比尼夫人,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好像有点儿多余。
她似乎不应该待在花园里,而应该退到外面冰天雪地的黑夜里。
“也许我是时候回到宴会上,喝一杯香槟,或者和某人跳一支舞了?”
爱丽丝把目光重新放回她身上,唇边的弧度略微收敛:“这恐怕要取决于,斯内普教授到底是到花园散心,还是专程来寻找某人的。
也许该回到宴会上的人,是我也说不定?”
问题再次被丢给斯内普,在扎比尼夫人意味深长的挑眉看向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保持沉默了。
以免扎比尼夫人蓬勃的粉红色想象力,把他和某个脑子里少根弦的小巨怪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某人最近好像特别喜欢把别人当猫头鹰支使,”斯内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礼物盒,“他给你的圣诞回礼。”
爱丽丝没有走过去拿那件礼物,而是侧身踮脚,替扎比尼夫人整理了一下略微下滑的丝巾。
她收回手时,顺便扫过那朵香槟玫瑰,把它变成了边缘呈烧焦状的红玫瑰。
“这样更衬你,不是吗?”
“你确实与众不同,爱丽丝。”
扎比尼夫人俯身,在她脸颊上落下轻柔一吻,然后款款而去。
在经过斯内普的时候,她略停留了一下,自言自语般留下一句话:“这可不像你,西弗勒斯。”
等到花园里只剩他们两个的时候,爱丽丝二话不说就提起裙摆,转身跨过低矮的木质栅栏,试图爬上她看好的那棵树的树干。
“你……格林德沃小姐,你在干什么?”
“这很难理解吗?我在爬树,哎……”
“刺啦——”
爱丽丝低头看向自己的裙摆,发现自己在爬树方面好像不是特别在行,不但没爬上去,还刮破了裙子。
或许,她可以变成默默然的样子,那样会更方便。
“……在我的耐心用尽之前,离那棵树远点儿。”
“why serio?(为什么这么严肃?)”
爱丽丝抓着裙子破口的地方,转过身来,看向黑着脸的斯内普:“礼物不礼物的根本不重要吧?
邓布利多让你给我带话,不就是为了要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出现在纽蒙迦德的集会上吗?”
斯内普沉着脸,拔出魔杖对她挥了挥:“但你‘无论如何’都不会那么听话,对吧?”
爱丽丝感觉到一阵凉风拂过,然后就发现刚才衣服上不小心粘的草刺和灰尘都不见了。
她松开手,裙摆上的裂口也消失了。
“多谢了,但我觉得,有些事,还是由承担后果的人自己决定比较好……你说呢,斯内普教授?”
“话我已经带到了,”斯内普把礼物卡在栅栏上,转身离开,“其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爱丽丝目送他离开了花园,立刻抓紧时间变成默默然,在茂密的树冠中搜索果实。
用几十秒时间,一连把几颗像绿色小芒果的果实摘下来,她才回到地面上,变回原来的样子。
把果实收进系统背包后,她就准备回到宴会上去,在跨越栏杆前,又看到了那个礼物盒。
“邓布利多的礼物吗?”
她拿起礼物盒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个用红色洒金彩纸,还有金光闪闪的丝带包装起来的,巴掌大小的盒子。
典型的格兰芬多风格。
但不那么像邓布利多的风格。
这里指的是,他对人心的把控。
如果邓布利多要给她回礼,应该会选择亮蓝色的包装纸,还有浅金色的丝带。
再说了,送给别人的礼物,最重要的是接受礼物的一方喜欢,而不是送礼的人自己喜欢。
所以,如此明显的格兰芬多风格包装,应该是某人想要让她以为是邓布利多送的礼物,而故意为之。
这个某人,就是放假前又被她坑了一把的斯内普。
也就是说,她的“恶作剧”成功了,这个“礼物”是某种报复。
真是可惜,她没有机会验收斯内普被“缩小”后的成果……
短暂的思考后,爱丽丝大大咧咧的去掉了礼物包装,然后直接打开了里面的小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条,坠有蓝宝石月亮和星星的铂金手链。
怎么说呢,虽然她一天都晕头转向的,还没来得及拆家里那堆圣诞礼物,但邓布利多大约不会送她这种东西。
等一下,如果她拆过礼物,斯内普的手法不就暴露了吗?
“所以,才说是回礼吗?不管我拆没拆到邓布利多的圣诞礼物,这都说得通……”
而且,所谓回礼应该指的是她放假前送“苹果”的事,她给邓布利多送了本童话书的事情,邓布利多还不至于到处宣扬。
(他明明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向我炫耀了——来自知名不具的某盖勒特。)
爱丽丝戴好手链,感觉自己好像也没中什么奇怪的诅咒(参照德拉科买过的蛋白石诅咒项链),就是头顶两侧有点儿痒痒。
她晃了晃脑袋,余光就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闪过。
把包装跟盒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进“背包”后,爱丽丝有些难以置信的抬手摸向自己头顶。
毛茸茸。
软趴趴。
揉两下,有点痒。
她把头顶上长出来的,多余“东西”放到眼皮底下,幸亏那玩意儿的长度足够,能让她看到一点儿“尾巴”。
自然下垂的,长有雪白毛毛的长耳朵,怎么看,都像是垂耳兔的“垂耳”。
行叭。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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