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在尽量“正当”的,执行了自己原本被临时赋予的职责后,就和各国傲罗一起,陆续劝返在场的巫师。
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因为大部分人进行的“跨国旅行”是未经批准的,不追究他们已经是事出有因、法不责众的无奈之举。
而且,几十年了,想要杀死格林德沃的人,从前赴后继,到慢慢消失,漫长的时间和无望的目标,早就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失去了拼死一搏的勇气。
只要格林德沃还被“关”在纽蒙迦德,他们或许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就算他们做不到,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曾经冷酷无情、强横无比的黑巫师,现在也有了一个明显的“弱点”。
总会有机会的。
某些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那名被捕的、神情木然的老巫师,又深深看了一眼,已经重新隔桌对坐的大小格林德沃。
总会有机会的,现在动手只会得不偿失。
他们这样说服自己。
直到巫师们已经离开了大半,一位女巫突然走向两位格林德沃所在的位置。
在引起“不必要的冲突”之前,她开口朗声问道:“格林德沃小姐,你真的反对血统论吗?”
“准确地说,我当时的原话是——
‘但我认为,智慧和自由意志,比力量更加重要,无论是对巫师还是对于麻瓜来说,都是这样’。”
女巫的声音依然平静,但语意变得尖锐:“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爱丽丝晃了晃兔耳朵,打量了一下这位年轻的女巫,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也不像原世界线里哪个重要角色的样子。
或者是某个不方便露面的人,喝了复方汤剂,或是用了变形术,特地来进行试探?
可为什么目标是她呢?
按理说,今天的主角并不是她才对。
“我不认为这个问题有回答的必要,听不懂我‘那句话’的人,自然也不会听懂我的答案。”
“我明白了。”
看着女巫干脆转身,准备离开会场的样子,爱丽丝忽然被勾起了一点兴趣:“我们还会再见吗?”
“会的,一定会的,格林德沃小姐。”女巫停下脚步,回眸看向她,眼神清亮,语气坚定。
爱丽丝挑了挑眉,提起右边耳朵对她挥了挥:“那么,再会。”
等清场差不多结束了,盖勒特又让文达他们也离开。
“不用担心,爱丽丝会保护我的,对吧?”盖勒特见文达有些迟疑,于是微笑着看向爱丽丝,询问道。
他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就好像没有被戴上魔法监察手环,会场之外也没有执勤的傲罗在严阵以待一样。
“看情况喽~”爱丽丝挪动棋子,准备结束这断断续续的一局:“将军。”
盖勒特一招制敌:“将死,你输了。”
“好叭,”爱丽丝一边重新摆好棋局,一边反问还没离开的文达,“你真觉得盖勒特需要别人的保护?”
“……”我觉得你们都需要。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侧头微笑jpg
这父女俩还真是,如出一辙的任性啊……
文达不敌大小格林德沃,只能败走,进入纽蒙迦德高塔。
听命回到高塔里面的几个巫师,不无担心地站在窗前,不明白“观众”已经都走光了,为什么先生父女两人还要留在外面。
“会场完全没用上呢~”
“那只是表明一下态度。”
“虚伪的大人。”
“彼此彼此。”
“你在等阿不思?”
“……”
爱丽丝摆好棋子后,双手托着下巴,看向对面略晃了下神的盖勒特:“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我会用我的方式帮他,”盖勒特俯身和她对视,“那你呢?”
“丝西娜,我的底线。”爱丽丝不闪不避,直言不讳。
“你们打算成为新的‘黑魔王’?”
“也许。”
“阿不思一定会阻止的。”
“我觉得,他做不到,但你可以。”
爱丽丝歪头,兔耳微动:“所以,魔法界的未来和阿不思的心情,哪个对你更重要?”
“……”
“啪——”
余光里有金红色的火花闪过,爱丽丝没等到盖勒特的回答,却等到了邓布利多和他的凤凰。
盖勒特起身,轻抚了抚西装上的褶皱,带着微微叹息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出现了,阿不思。”
“不,很明显,他就是在等你。”
爱丽丝立刻戳穿他,并站起来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居中的“裁判位”上:“或者应该说,他今天这一出,主要还是为了向你表明态度。
请坐。”
看着盖勒特像是被噎住了的表情,邓布利多绷紧的神经也不由放松了一点。
他随手向周围甩出几个检测或隔离魔法,然后,从善如流地坐到了爱丽丝腾出的位置上。
盖勒特摊了摊手,也坐回了沙发里。
邓布利多锐利的目光透过半月形眼镜,扫过他两只手腕上的圆环,然后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盖勒特,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们不放心我,这再正常不过了。毕竟当初,他们连你这样的‘圣人’都不相信……”
“盖勒特,你知道,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那两双蓝色的眼睛,都被经年的风霜吹寒结冻。
无论浮于表面的是仁慈、包容,还是疲惫、恼怒,某些掩藏在深处的东西,都难以再真真正正的破冰而出,也不可能被抛弃或者毁灭。
那是,沉睡着的,少年时的自己。
短暂的安静后,爱丽丝开口打破了僵持:“事实上,盖勒特最一开始,应该只是想从我这里,获得一些信息而已。
否则,他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地混进霍格沃茨。”
“爱丽丝……”邓布利多转头看向她,眼中有担忧也有探究。
爱丽丝深吸一口气,吐露了部分真相:“我看到了,未来阿不思被人杀死的场景,是我故意传递消息,迫使盖勒特离开纽蒙迦德的。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今天都不可能不来,即使是……顶着一对兔耳朵。”
“未来?”邓布利多立刻看了一眼盖勒特,又重新转回目光,其中多了些很沉重的东西:“爱丽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百分之一百地清楚,我就是要改变命运,改变……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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