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对着凤越竖起一个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对他的夸赞。
:“不愧是当朝太子,经你这么一说,好多事情我也能想明白不少。”
凤越感觉自己脸有些烧得慌,忍不住低下了头。
:“阿莱,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知道自己脑子······”
:“不,你很聪明,只是之前的你被人刻意禁锢了思想,现在的你不就很好了嘛,很多事一点就透,见识更不必说。”
凤越脸上一喜,抬眸望着阿莱,兴奋的说道
:“真的?”
:“当然。”
阿莱回答的坚定,凤越眼中隐隐闪着泪光,对阿莱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
:“谢谢你阿莱。”
:“谢我做什么?你只是做回了真正得你罢了。”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凤越的眼神又变得黯淡下来。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王。
就连太傅与房卓珏都能看出舅舅与母后的异常之处,他不信他的父皇真看不出太师与母后的用心。
可是呢?自己的父皇从头至尾都未给过他任何提示。
那父皇又在这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见凤越神情不对,阿莱微微思索了一下,联想起之前的话题,她也想到了燕帝。
再看向凤越时,阿莱不自觉有些怜悯起他。
凤越虽贵为一国太子,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似乎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根本没真正关心过他这个人。
:“凤越,既然心中有疑问,自己就去查清楚,错不在你,你没必要拿别人的过错来折磨自己。”
凤越沉默着点了点头。
阿莱的话对于现在的凤越来说就像是一颗定心丸,只要是阿莱说的,凤越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去遵循。
见凤越神情有所缓和,阿莱也自不会多留。
弄清了展佑霖的身世,阿莱就该好好想想对方到底有什么用意了。
有了方向,接下去就好办的多,她倒想看看这个展佑霖,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凤越你也早些休息,我先下去了。”
凤越点头,阿莱重新将嘴套套在凤越嘴上,转身跳下了楼。
此时已快到午时,赌坊中仍旧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阿莱特意望了眼天空。
如果没有凤越刚刚的那番话,阿莱怎么也不会想到,天上很有可能会出现那样一个东西来监视自己。
虽然没有下雪,但天色依旧灰蒙蒙一片,这样也好方便阿莱仔细观察。
确定没什么特别之处,阿莱直接找到了方甲一,将所有事都告诉给了对方。
方甲一的酒似乎还没醒,他摇了摇脑袋,这才说道
:“白鸢老头子我还真没见过,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展佑霖不单单是冲着赏银而来,应该还有你。”
阿莱点了点头,从展佑霖第一次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开始,阿莱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
:“这个我也想到了,如果那只白鸢真的出现,您老可有办法对付那只鸢。而且我觉得展佑霖能驯服白鸢,说不准他身边还有其他鸢供他趋势。”
方甲一闻言立马来了精神,对着阿莱神秘一笑。
:“嘿嘿,乖徒徒啊,这鸢啊虽说强悍,但也不是无敌,一群喜鹊就能对付它。”
阿莱瞪大了双眼‘啊’了一声。
方甲一故作高深的闭上眼来回扭了扭脖子,阿莱无奈翻了个白眼。
:“老头,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我走啦。”
:“诶哟我说这没良心的丫头,就不能给老头我倒点水,伺候伺候我吗?”
:“您老早说呀,您还没吃饭吧,我现在就去给你弄。”
说着阿莱就向外走去,身后方甲一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顺便多弄些喜鹊过来,特别是这附近的,越多越好。”
:“好嘞,谨遵您老的吩咐。”
等阿莱回来时,她手上拎着一个大笼子,里面少说也有三十多只喜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方甲一此时正在用饭,见到阿莱手中提的笼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不错,这些喜鹊应该够了。”
阿莱将笼子放到一旁,坐下来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吃着桌上的饭菜。
:“这回您老该说了吧。”
两人吃饱后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阿莱有些迷离的直接问着方甲一。
:“行~别看喜鹊小,它们领地观念可是非常强的。喜鹊觅食的手段并不比鸢差多少,再加上它们本就是群居动物,几只喜鹊就能击溃一只鸢。”
阿莱了然的点了点头。
既然方甲一让能自己抓来喜鹊,那么他就一定有办法驯化这些鸟。
阿莱揉了揉自己圆溜溜的肚子,站起身说道
:“我先去给那个冯大人送些吃的去,估计那倔老头现在应该醒了吧。”
说完,阿莱从桌上随便拿了几个肉包子,提着一壶热茶直接去了赌坊自己设立,专用于逼债的暗房中。
冯廷章‘死后’,闲王当然会找人来验尸,阿莱总不可能让那老头活蹦乱跳的跑到闲王跟前骂人家吧。
虽然给冯廷章用的不是什么传说中假死药,验尸的‘吴孝锋’就算看出端倪,也不会拆穿冯廷章假死的内情。
暗房内阴暗潮湿,尽管阿莱给冯廷章准备了棉被。
但那倔老头肚子里没食,此时正蜷缩在角落中冻得瑟瑟发抖。
听闻有脚步声传来,冯廷章立马掀开身上裹得严实的棉被,起身端坐,一点没丢他身为礼部侍郎的威仪。
阿莱自是瞧见了冯廷章刚刚的动作,不由得心中好笑。
心想(就这老头那倔脾气,是怎么当上那么大官的?一个礼部侍郎比那些言官、谏官们还要言辞犀利。)
阿莱蹲下身盯着紧闭双眼的冯廷章半晌。
见对方毫无所动,她将肉包子往前送了送,故意放到冯廷章鼻子下面。
终于看到冯廷章不断地咽口水,阿莱轻笑道
:“冯大人,你不打算吃点吗?这肉包子可是丘梧城中出了名的好吃,如果不排队,根本买不着。”
:“拿开!老夫宁可饿死,也不吃你等奸佞的嗟来之食。”
:“唉~冯大人,我可没对您吆五喝六啊,我是真心诚意给您送吃的,何来嗟来之食一说呀?”
冯廷章猛地睁眼怒视着阿莱。
他脸上涨红一片,阿莱真怕这倔老头会气死过去。
:“你为虎作伥,行此等谋逆之事,尤为十恶不赦,罪当该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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