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些话也只能骗骗自己罢了······得不到就会想方设法去争·····得到的也不愿轻易放手······女人多的是······可皇位只有一个······越儿啊······别把自己看的那么善良······人呐~是不知道知足的······”
凤越眼神冷了下来:
“是啊,正因为你不知足,所以你失去了所有一切。
一心护你登上帝位的亲兄弟,结发的妻子,还有曾经仰慕你的儿子,统统因为你的算计才离你而去。
你令黎民唾弃,忠臣心寒,百官鄙夷,失去了这世上所有真心对你的人。
而在史书上,你也将被后世引以为耻,成为所有人摒弃的昏君。
而这些,就是你最终的结局,这就是你不知足的下场。”
“朕有什么错······没有朕留下的这些······你以为还能有你如今的地位吗~~咳咳咳······咳咳咳······”
鲜血顺着燕帝一声声的咳嗽喷溅到四周,凤越也只是那样淡定的看着,丝毫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
“父皇,这一切是你留下的没错,但这也是本宫没被你们害死,活下来才能得到的东西。”
燕帝闻言再次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说你不争吗······既然不争······你跑了就是······为何还是放不下这帝位呢······哈哈哈······凤越啊凤越咳咳咳······你可比朕虚伪多了······”
凤越丝毫不觉得恼怒,他再一次看向阿莱,轻声说道:
“争与不知足是两回事,本宫不争就是死,还会连累我所珍惜的人,但本宫知足,绝不会像你一样,一心想将所有人都玩弄在掌心。”
“呵呵呵······咳咳咳······权利这东西啊······一旦到手咳咳咳······就开始身不由己了······”
燕帝显然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他静静躺在地上,任由生命一点点流逝,慢慢闭上了眼睛。
凤越呆呆的望着燕帝,感受着对方渐渐消失的体温,直至僵化。
天光泛起鱼肚白,楼梯处传来一人的脚步声。
房卓珏脚步放轻,一点点走到凤越身旁,陪着凤越看了会儿燕帝已经僵硬的尸身。
房卓珏最后叹了口气 ,轻轻拍着凤越的后背。
“走吧,阿莱那先已经结束了,七皇子说他手中有你要的东西,想单独交给你。”
凤越淡淡“嗯”了一声,看了眼一旁昏昏欲睡的红豆,轻声对房卓珏说道:
“让红豆趴在本宫背上睡吧,咱们一起回宫。”
楼梯虽然陡峭,但凤越这一路走的格外小心。
红豆趴在凤越背上不满的“哼哼”的两声,但还是安稳的继续熟睡过去。
皇宫崇顺宫内,阿莱斜靠在寝殿中的立柱上。
七皇子安静坐在主位,小宫女吴双则是跪坐在地。
屋子里只剩下三人,阿莱扫视着两人,特别是七皇子凤辛,阿莱一直在打量这位不到十三岁的少年。
阿莱突然开口问道: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吴皇后一心为你筹谋,燕帝也一直在为你铺路。
可你倒好,谁的情你都不领,甚至还暗中帮着太子对付他们,你到底图什么呀?”
凤辛低笑一声,也不看阿莱,眼神涣散的盯着自己寝殿某处,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
“太子从出生起就被人设定好了结局,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的亲生母亲是谁,直至今日我都不曾知晓。
吴皇后所做一切都建于我是她与闲王私生子的前提下。
至于父皇······
看似在为我铺路,实则就是在逗弄一颗任由他摆布的棋子罢了。
倘若这颗棋子有一天有了自己的拥护者,想来这颗棋子也就失去了他能存活下去的价值。
虽然与太子哥哥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我知道,只有他掌权,我们这些棋子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再好一些的话,我们都能获得自由,再也不受任人摆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阿莱听后点了点头。
她是真没想到就燕帝那样的人,还能生出凤越与凤辛这样性格的两兄弟。
不否认七皇子所做一切也是出于自保。
但对方没被眼前权势蒙蔽双眼,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过阿莱可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对方的话。
这个少年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与凤越生长的环境完全不同。
不管是吴皇后还是燕帝,他们都对这个孩子疼爱有加。
甚至私下里没少给对方灌输权利的重要性。
阿莱不信对方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不被唾手可得的权利心生贪念。
不过目前确实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让阿莱更是对凤辛起了提防之心。
阿莱又将视线放在小宫女身上:“你呢?皇帝、皇后、七皇子、太子你都能扯上关系,你到底是哪边的?”
吴双看向阿莱的眼神中没有掺杂任何妒忌与恨意。
反而里面全是对阿莱的欣赏与羡慕之意。
吴双坐在地上,冲着阿莱笑了笑:“这位姑娘,奴婢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叫我阿莱就好,还有对我时,你不必自称奴婢。”
闻言,吴双默默点头。
“是,我听阿莱姑娘的,我本名不叫吴双,我叫徐瑶,曾是徐尚书家的小女。
我长姐十五岁嫁给闲王做侧妃,二十一岁才怀了闲王第一个孩子。
可最后呢,闲王却亲手喂我长姐喝下了堕胎药。
那时我四岁,本身还是一个不懂事小娃娃。
可我却清楚记得那时长姐的神情。
她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眼中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她扑在母亲怀里痛苦,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已经成了型的男孩。
长姐说她都想好了等孩子出生后,她要怎样教导孩子成才,可是······她没那个机会了。
我姐姐明明已经失去了孩子,可吴郁如还是不肯放过她。
寒冬腊月,长姐身子本就没有恢复,可还是在宫中被人推入湖中。
那么冷的天,那么弱的身子,她怎么受得了啊?”
吴双,哦不,现在应该叫她徐瑶才是。
徐瑶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长姐死了,我爹娘自然是要查出真凶。
可吴太师却给我父亲安上了一个科举徇私舞弊的罪名。
结果皇上很快传下旨意,徐家满门三十七口全部抄斩。”
说到这,徐瑶看向阿莱讽刺一笑:
“呵,就在尚书府抄家当天,我被一个陌生人救了出来。
他将我送去吴府,给我安排好身世,甚至还在暗中派人教我本事。
直到前几年我才知道救我之人是谁,那人~就是当今陛下。
他以为我小,什么都不记得,将害死我全家的罪责全都推到吴家与闲王身上。
但我知道,吴家与闲王固然可恨。
可他这个做皇帝的就没有任何责任了吗?
我父亲虽为尚书,但从不贪恋财物。
他查都不查,就下旨处死徐家满门,还想利用我他的眼线。
我是弱小无能,但我也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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