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两声,溥旭和吴树丰手里的酒杯给打了个稀碎,两个人猝不及防的被撒了一身酒,诧异的看着木头。
“都别碰杯中酒,都有药!”
木头说着,把酒壶拎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皱着眉头端起旁边的倒好的酒闻了闻,把酒泼在地上又闻了闻酒杯。
付宁现在还是晕乎乎,看着木头又站起来,从小吴身上捡起一片酒杯的碎片闻了闻。
“什么情况?有人下毒?!”
木头摇了摇头,“不是毒药,是春药。”
啊?!
连安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昌爷!昌爷!把厨房的人都给我看起来!前后门都堵了,看看有没有跑了的!”
木头检查了一圈,酒壶里的酒只有淡淡的一点儿药,但是壶嘴那里药味很重,初步分析是有人把药粉抹在壶嘴上,随着倒酒融化在每个人的杯子里。
那为什么刚才就单单打碎了溥旭和小吴的酒杯呢?
木头一指那个杯子碎片,“咱们的酒杯上没有东西,但是他俩的酒杯上还有另一种药。”
付宁也蹲在他旁边看着那几块儿杯子的碎片,“这酒咱们要是喝了,会怎么样?”
“烈性春药!你说呢?”
付宁想象了一下,但是想象无能,他不太明白下这种药的目的是什么,让他们解放天性?
连安是个中老手,比其他人会抓重点,“药性有多烈?后遗症呢?”
“基本上人畜不分,元气伤得厉害,得缓上好几年。”
连安又指了指溥旭和小吴,“他们俩的杯上抹的是毒药还是春药?”
“是另一种春药,完事儿基本上人也没了,症状跟马上风一样。”
小吴听了倒吸一口冷气,忙不迭的要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生怕那个药沾在身上。
溥旭还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鼻子里“哼”了一声,“下三滥的手段!”
有人过来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又端了茶水上来。
这回大家都没有吃饭的心情了,别说桌子上的菜,连茶壶里的水也不敢喝了。
过了一阵子,昌爷进来了,“少爷,厨房的人都问过了,现在面儿上都没什么问题,除了派出去干活儿的人,剩下的一个不少都在家呢!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门房急匆匆的跑进来了,“爷,关六爷带着宗人府的人来了,不等我通报,就要往里闯,他们人多,拦不住了!”
宗人府来的好巧啊!
还有这个关老六,蹦得这么高,生怕别人看不见他啊!
连安跟溥旭对视了一眼,现在这事情算是明了。
“让他们进来。”连安让门房不要惊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然后屋里就留下他和溥旭,付宁他们避到旁边的耳房去。
刚才一听见“关六爷”这三个字,吴树丰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他不愿意跟这位有一点儿交集,站起来说了一句,“我上后院练会儿拳去。”
说完,低着头就跑出去了。
旭大爷一抖袖子,“我得换件衣裳,人家这么拿咱们当回事儿,咱自个儿也不能跌份呢。”
说完,他起身也走了。
屋里就剩下连安看着付宁、木头和桂平了。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听着外头都有脚步声了,付宁才回过神来,拉着另外那两个躲进了相连的耳房。
连安叹了口气,头疼的抚了抚额头,除了他都是大爷,真是一个个的都惹不起,气性都还挺大。
他这里刚清了场,那边宗人府的大人们就登场了。
“贤侄,好兴致啊!”人还没进来,关六爷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连安脸上立刻挂上了一副恭谨顺从的笑脸,等着关六爷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抢上去两步给他们打千行礼。
“六叔怎么来也不说一声儿,侄儿上门口接您去啊!几位叔伯都好!”
“快起!快起!呦呵,正吃饭呢?!我们几个在这附近过,想起老格格来了,过来说看看她,听说溥旭也在你府上呢?”
连安还没答话,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从外面隔着帘子就扔进来了,“难为六爷老惦记着,我一个小小的奉恩将军受宠若惊啊!”
门帘一挑,旭大爷迈着四方步进来了,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新的,右手大拇指上套了个玉扳指,左手擎着把小紫砂壶,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帮人。
“几位叔伯都好啊,都是来看咱们家的老姑奶奶的?”
关六爷看见溥旭,眉毛一挑,似乎有些意外,后面跟着的几位脸上也有些讪讪的。
有个儿岁数大些的站在这群人后面,盯着溥旭手上的扳指看了半天,一拍巴掌,“贤侄这个扳指是上赐的吧,我记得我家里有个差不多的。”
“六伯好眼力,这是前两天宫中奏对的时候,太后赏下来的。”
这下话题就找到了,在场的人开始对着溥旭交口称赞,关六爷在一旁皱着眉头,四处踅摸,闻着这一屋子的酒气有些不解。
他不知道,这股子酒味儿是刚才木头打碎了酒杯撒了一地来的,不是有人推杯换盏发出来的。
眼瞧着话题歪了,他还不死心的又问了连安一句,“你府上不是有个小孩儿吗?听说在顺天中学堂成绩是独占鳌头,今天怎么没见呢。”
连安呲着牙一乐,“那小子这两天有点儿上火,在后面练功呢,打算明年考武举了。”
这话说得宗人府的几位都一愣,心里琢磨:武举不是二十七年就废止了吗?最后一届武举考试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他们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能在宗人府混得不错的这几位,谁都不傻,现在也都品出不对味儿了,拉着关六爷往外走,说是看看老格格就回去了。
经过后花园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吴树丰在那儿耍石锁,五十斤的石锁在他手上上下翻飞,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
看见他们过来,小吴轻轻把石锁放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
这几位还真没把这个汉民的小子看在眼里,顶好的是跟他点了个头就过去了。
只有关六爷,走了几步一回头,眼神跟带着钩子似的,在小吴身上来回扫。
吴树丰一皱眉头,弯腰捡起块儿青砖,当着关六爷的面儿,一个手刀砍上去。
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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