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毒害我的孩子,这笔账我会跟你慢慢算。”

    “从今往后,我不会对你再仁慈了。”

    “别想寻死,否则我会要你全家陪葬。”

    苏玉娇情绪崩溃,再也伪装不下去,对着他破口大骂:“孬种,你除了会用家人威胁我,还会什么?”

    “这一种手段足矣。”

    男人盛怒离开,对外面的人吩咐道:“把门锁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门。”

    “陆子谦,你个眼盲心瞎的混蛋,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你只查到小桃端了一碗药进来,怎么不去查一查她端来的什么药?”

    “你若有心去查,我就不信你查不出来。”

    “你从未信任过我,所以你便不分青红皂白的认定是我。”

    “我苏玉娇对天起誓,若真是我故意残害腹中孩儿,那就让我全家不得好死,跟我一起下地狱。”

    “我还要对天起誓,从今往后断情绝爱,如有违反,那就让我苏玉娇死无葬身之……”

    砰!

    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目光猩红的看着她,吓得她一步步后退。

    男人一步步逼近,卧房内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苏玉娇,别逼我,我真的会疯!”

    陆子谦伸手压着她纤细的后脖颈,跟她头抵着头,声音低沉且颤抖:“以后,不要随便发这种誓言!”

    苏玉娇看他此刻的神情就像个精神病人一样,下意识的捂着肚子,不敢违背他。

    她将脸别过去,泪水涟涟,有些事情她根本控制不住,就比如这刹那间绝望的泪水。

    陆子谦看着美人垂泪的模样,逐渐恢复理智,他用粗糙的指腹擦拭那晶莹的泪水。

    “别哭了,我会查清楚。”

    “定不会冤枉了你。”

    苏玉娇双目红肿的瞪着他,人怎么可以如此无耻,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缓和就缓和?

    当她是做小猫小狗?

    没有尊严没有情绪,高兴的时候抱一抱,不高兴时一脚踢开!?

    “滚!”她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

    陆子谦眸光冷冽的看着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但是他依然囚禁了她,房门紧锁,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出。

    苏玉娇颓然的坐在床上,伸手摸着小腹,刚刚情绪过于激动,小腹有些隐隐作痛。

    她本想吃点保胎药,但想想又算了。

    陆子谦那个畜生不配有孩子!

    顺其自然吧,若孩子真掉了,那便是她跟这个孩子没有缘分。

    女人蜷缩在床上,任由泪水从滚烫到冰凉,打湿了一片枕巾。

    陆子谦让墨书放下所有事情,去查这件事。

    当晚,墨书回来的时候,看到小桃守在苏玉娇门前又哭又骂,房中黑沉沉一片,仿佛死一般的宁静。

    墨书叹了一口气,主子这次好像真的没机会了。

    他实在想不通,主子那么智勇双全的人,为何一到陈芸娘面前就变成了傻子,就跟中邪了一样,她说什么就信什么!

    他甚至怀疑主子是不是被陈芸娘下蛊了。

    且主子每次对待少夫人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先发泄一通,然后再厚着脸皮过去哄。

    这样的事,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多了,再多的爱也会被耗光。

    墨书推开书房门,陆子谦一个人坐在桌案前盯着窗外的月色发呆,他的情绪似乎很不好,浑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听到有人进来,陆子谦依然没抬头,保持着看着窗外的姿势。

    墨书主动开口:“主子,您这次又错怪少夫人了。”

    “属下调查了小桃今日去过的所有药铺,小桃除了买过安胎药之外,还买了很多治疗外伤和补气血的草药。”

    “这是寿安堂的账本,属下抄录了一份。”

    “除了买药的银钱,这部分是制药的钱。”

    “寿安堂的郎中说,小桃给了她一张药方,让他们按照药方将草药制成方便服用的丹药和粉剂。”

    “那郎中说他按照药方制作了一些,按照小桃提供的炮制方式,药效大大提升,尤其适合战场。”

    “粉剂直接撒在伤口处,对止血有奇效。”

    “丹药方便服用,关键时刻可救命。”

    “那郎中还打趣说,如此珍贵的药方,竟也愿意献出来,怎么不买草药回去自己制作?”

    “小桃说因为少夫人怀孕了,不宜触碰太多草药,怕会伤到腹中胎儿,这才出加工费让外面的郎中代为加工。”

    “这是已经制好的成品,属下拿回来一些,请您过目。”

    墨书说着,从袖口拿出几个药瓶放在桌上。

    “属下已经让周太医查验过,这些的确是治疗外伤的良药,周太医还说若能大规模生产,可减少大量伤亡。”

    “只可惜制作成本太高,朝廷怕是负担不起。”

    墨书说着看了陆子谦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但男人像是呆了傻了,一瞬不瞬的盯着桌上的药瓶看。

    墨书只能继续汇报:“属下并未查到小桃购买绝子药,且那般歹毒的药,药铺根本买不来。”

    “因此,属下就查遍京城各大青楼楚馆,无人敢售卖此药,也没人见过小桃,倒是有一家妓院见过陈姑娘身边的小荷。”

    陆子谦猛地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墨书,心情无比矛盾,既希望是自己错了,又不希望是自己的错。

    墨书接着说道:“属下详细盘问了红馆的老鸨,小荷并没有买绝子药,她是想买治疗脏病的药。”

    “小荷之前当过妓女,被陈小姐赎身后,依然跟一些男子保持那种关系,可能染上了脏病。”

    此时,陆子谦完全听不进去墨书后面的话,他紧盯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只觉得墨书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声音。

    “主子?”墨书见他还在发呆,便喊了一声。

    男人目光恍惚的看了他一眼,突然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墨书看着陆子谦狼狈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情爱一事真是可怕,折磨自己也折磨了他人!

    他以后坚决不碰感情!

    他可经不起情爱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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