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言和周盛皆是一愣。
下意识的站到了电梯门两边,给黑白无常让了路。
即使他们再想进那电梯,也不敢和鬼差抢道。
黑白无常的视线在他们俩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地周盛身上。
周盛心里一咯噔,这两鬼差不会是要把自己也一起抓走吧。
白无常率先从电梯里出来,举起手里的哭丧棒就要朝周盛身上打。
“等一下。”韩言喊道。
与此同时,周盛的额头上出现一道黑色的符印。
黑白无常看到那符印皆是一愣。
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放过周盛,往医院的走廊去。
韩言不敢耽搁,赶紧拉着周盛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缓缓向上行。
大约过了一分钟后,头顶的灯闪了两下,恢复了照明。
周盛也好奇自己额头上到底有什么,那白无常为什么看了一眼后就放过他了。
韩言凑近看了一下,念出来:“张年年印。”
“你被我那个师姐打印记了。”他说。
她应该也是怕韩言不守信用,会把周盛偷偷藏起来。
怕到时候难找,才打一个印记。
印记上有她的阴气,到时候找人就方便的多。
而且如果有人想强行抹除印记,她那边也会有感应。
没准会直接飞过来干掉周盛。
这印上面应该也是附了其他法术的,韩言他们才没有发现。
刚才白无常想拘周盛的魂,扬起哭丧棒那印记才显现出来。
这哭丧棒是地府的法器,应该是无意中破掉了张年年布在印记上的法术。
只是……
韩言想不明白,张年年是什么时候把这印章盖到周盛额头上的。
周盛自己回忆了一下,说:“可能是我自杀的时候。”
他说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感觉面前站了一个人影。
因为看到那个人影的下一秒他就没意识了。
所以他也不太确定。
而那时候韩言就站在门口看着,并没有看到周盛面前有人。
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给周盛盖章,还不被他发现。
那张年年的实力到底有多恐怖。
也幸亏当时在病房门口阻拦他们俩的时候,他们俩没有杀意。
不然他可能在他们手上坚持不过五个回合。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面板上显示他们到了四楼。
韩言先看了一眼外面,灯正常亮着,还有护士在值班。
确定他们已经回到阳间了。
然后才走出电梯。
从护士站旁边过的时候,他听到旁边的护士在偷笑。
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
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在笑什么了。
赶忙撩起外套的帽子戴上。
周盛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明天叔去给你买一顶假发。”
说到假发,韩言又想起在鬼域碰到的那个心想事成假发店。
里面摆的假发,全是从人头上连着头皮割下来的。
戴到头上后,那些头发还会扎到你头皮里去。
光是想想,浑身的鸡皮疙瘩就已经起来了。
他还是去剃个光头吧。
回到病房后,周盛突然想起来,问他:“你不是可以用阴气复合伤口吗,用阴气试试能不能让头发长出来。”
“不能。”他道。
他刚才已经试过了。
而且那一块连发根都摸不到了。
完蛋了……他年纪轻轻就秃头了。
别人秃顶,他秃后脑勺。
现在太晚了也找不到理发店,他便想着等天亮了再去剃头发。
结果一不小心趴在空床上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是感觉脑袋后面凉凉的。
程义把他的帽子撤下来了。
“韩……韩言?”他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韩言赶紧把帽子戴上,没好气的问他:“干嘛?”
“你的头发怎么成这样了?”
程义想憋笑,结果没憋住。
直接“噗哈哈”的笑出来了。
韩言翻身从病床上下去,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程义以为他生气了,赶忙追上去道歉。
“韩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你的。”
是真的忍不住。
“你生气了?”他紧张的问。
“没有。”
韩言扯了一下帽子,淡淡道:“我去找个理发店,把头发剃了。”
与其光一块,不如全部光。
程义出于愧疚,赶忙去扫码付款。
韩言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不错,颜值依然在线。
就是从理发店里面出来后,风吹的有点凉。
程义问他:“需不需要我去对街给你整一顶帽子?”
“嗯。”
韩言没有拒绝。
程义买了两顶鸭舌帽,一顶白的,一顶黑的。
韩言拿了那顶黑的戴上后。
程义懒得提袋子,又把那顶白的戴到了自己头上。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周开陆和谢天羽也到了。
谢天羽问他们:“冷到这种程度了吗?你们俩还一人去整了一顶帽子?”
随即他注意到韩言的头发没了,问他:“你怎么整成光头了?”
“昨天晚上在阴间,被鬼王用喷子把头发喷秃了。”他躺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因为那一块已经摸不到扎手的短发了。
不会永远都长不出来头发了吧?
“怪我,还是怪我。”周盛愧疚道。
“不怪你,怪那个破鬼王。”韩言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程义好奇:“你们怎么下到阴间去了。”
韩言看了一眼周盛,没说他已经死了的事情。
是说他自己需要阴气,顺便带周盛起床活动活动。
在坐电梯的时候碰到一个阴魂。
那阴魂踩在电梯上面,把他们送到了阴间。
他把斗鬼王,和自己头发被喷的过程和他们说了一遍。
谢天羽安慰他:“换个角度想,他们俩已经魂飞魄散了,你只是丢了块头发。
心里是不是就好受一点了?”
韩言缓缓点头,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
周开陆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状态已经好了不少。
这会儿正坐在床边陪周盛讲话。
程义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父子俩交谈,眼里有种说不明的情绪。
谢天羽注意到他情绪不对劲,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程义抬头冲他笑了一下,但眼里的哀伤藏不住。
趁程义出去买饭的时候,韩言跟着谢天羽去上厕所。
两人出来后就在走廊窗户边吹风。
谢天羽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问他:“你想问关于程义的事?”
韩言点头。
谢天羽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想到这里是医院,就拿在手上捏着没有点上。
他问韩言:“还记得当初我和程义一起来找你的时候,我们三蹲在厕所里说的莲塘村的那件事情吗?”
“记得。”
韩言说:“你说当年那个事件只有两个人活下来了,一个是失忆的龙局长,还有一个疯了,但没说是谁。”
谢天羽点头,一下把手里的烟折成了两截:“疯掉的那个,是程义他爸爸程初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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