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几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闪过。
房内弥漫着刺鼻的药味,是迷魂药!
我慌忙捂住口鼻,使劲推了推身旁的冬青。
她睡得死猪一般,动也不动。
我跳下床,却不慎撞倒床边的脸盆架。
哐当一阵巨响。
外头的人低叫:
“那娘们醒了?”
“别让她逃了!”
房门被踹开,几名蒙面大汉闯入,其中两人过来按住我。
我奋力反抗,却无济于事,他们用布塞住我的嘴,我在药效下昏了过去。
醒来后,我全身酸软,半点劲儿使不上。
好半天,我才勉强爬起。
我正身处牢房的草堆上,周遭还有好几名妙龄女子,她们全都抱着膝盖,瑟缩在角落里。
我环顾四周,并未看到冬青,看来贼人没有捉她。
我刚恢复些许神志,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一黑壮汉子吆喝道:
“姑娘们都出来!帮主要见你们!”
姑娘们瑟瑟发抖地走出牢房。
我们被带到一处开阔的厅子。
孟四坐在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他一只脚踩在椅背上,正抓着一只烤羊腿大快朵颐。
一名蓄八字胡的师爷坐在一旁看书。
肉香扑鼻,姑娘们饿得猛咽口水。
我留意到,孟四的脖子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红色风团。
孟四又端起大海碗灌了几口酒,他畅快地叹了一声,砸吧着嘴。
他扔下羊骨头,朝我们吆喝:
“美人们,都站好来,让四爷好好瞧瞧。”
我们乖乖地一字排开。
孟四一面挠痒一面挨个打量我们。
当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时,骤然眼中一亮。
他流里流气地搓着下巴道:
“怪了,白水城竟然还藏着这样的大美人儿?”
黑壮汉子邀功道:
“这是在大黑痣店里投宿的客人,据说是外地来的。”
大黑痣,是那个下巴长痣的掌柜?
原来是他与山贼暗通款曲,让他们潜入店内掳走我!
孟四形容猥琐地朝我招手:
“美人,来,让爷看清楚些……”
八字胡提醒他:
“四爷,巫医说您这病得跟雏儿同房,把病气过给她们,方能治好,这娘们俊归俊,可是看着岁数不小。”
我心中惊愕。
跟处子同房过病气?是哪个庸医在妖言惑众?
孟四恍然大悟:
“对啊……哎,要不,我都收用了?”
其余姑娘吓得面无人色,我当机立断开口:
“且慢!”
我迈前一步问:
“敢问四爷,您要治的病,是否指您身上这些风团?”
孟四反问:
“是啊,咋了?”
我又问:
“您是否出汗受风后,风团就会变多?”
八字胡喝止我:
“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瞟他一眼,只冲孟四道:
“此疾名为风疙瘩,风疹块,或赤白游风,为人皮肤虚,风邪所折。”
孟四听得一愣一愣。
“你是大夫?”
我拱手道:
“民女略通岐黄之术,四爷若信我,我给您开一味内服药方,及外涂药方,包您药到病除!”
孟四半信半疑:
“你真的会治?”
我指着他跟前的羊腿和酒道:
“羊肉为发物,酒过于辛辣,您若不及时用药,今日过后,您的风疙瘩只会加重。”
我说完后,孟四情不自禁地在身上挠起来,他自言自语地低咒:
“他娘的,好像真的更痒了……”
八字胡仍在旁拆台:
“四爷,你别听这小娘们夸口,她这是怕你占她身子,故意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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