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打算就好,如果有的话我也劝你们尽早打消念头。当王妃娘娘的那碗软饭,我这辈子估计是吃不上了。受不了那个憋屈劲儿!”

    “怎么说?”

    许氏还是头一回看见大闺女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不免有些好奇她到底是在李家看见什么了?

    好在江晚这人做事说话也利索,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那个意思。

    “我今天是跟李家老四李呈修动了手。

    咱家开府设宴的那天,我撞上个长的贼漂亮的小公子。正好今天在李家学院门口又见到了,就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谁知道那人是李家老三李砚修,他身边跟着常家的嫡女。还有李家老大李元修,他身边跟着宋家的嫡长女。

    我不过就是就多看了两眼美人,李老四那个嘴贱的货转头就造谣,骂我癞蛤蟆想吃他哥那块天鹅肉,叫我别痴心妄想。

    我打他一点也不冤!”

    女儿的这段话里透露了很多的讯息,许氏也微微的皱了皱眉。

    “那两家的嫡女,表现的都是那么个意思吗?”

    “嗯。而且娘,我怀疑淮王妃那边大概也有其他的心思,要不然李老四不能嘴快的说,咱家就算送了礼也别肖想他哥。”

    江晚把当时的情况大概的说了说,又有些好奇的跟母亲打听。

    “您那天到底跟淮王妃说什么了?怎么会让李老四弄出咱家会肖想他美人哥这种错觉来的?”

    许氏眼中划过了一抹明显的懊恼。

    “我从头到尾也没露过想跟李家搭亲的意思呀,那不是担心咱们江家声名太弱人家会瞧不上眼吗?我就把你外祖父给搬出来了。”

    这是第一次跟孩子提起许家的根脚。

    “我们这一枝出自高阳世家,虽然不是嫡脉,但是架不住你外祖父自己有本事,当年也曾官拜御史中丞。

    你娘比我大了八岁,我很清楚的记得她当初在一众贵女中是如何的耀眼。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外祖父作为言官之首,却被昏君诛杀于大殿之上,我许家也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当初是有人从中偷梁换柱,我姐姐才能带着我苟且偷生。

    一转眼就是这么多年,若不是你爹争气能站在如今这个位置上,那我也没那个必要扯出你外祖父的大旗来吓唬人。”

    但是谁能想到,竟然会让赵氏生出了旁的心思?

    这句话许氏没有明说,但是她脸上的懊恼,江晚看的明明白白。

    既然自家爹娘没那个攀龙附凤的想法,那她以后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施展拳脚了。

    “你别发愁了,我这不都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想让别人看上我不容易,但是想让别人看不上我,那不就是动动手脚的事情吗?

    放心,这都是我看家的本事。

    不过有个事儿我想打听一下,”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这货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这个李呈修,他是淮王妃赵氏的亲生子吗?”

    许氏抬眼,摇了摇头。

    对于现在这个已经开了窍的大女儿,她基本上从不隐瞒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赵氏只有一个亲生儿子,就是李家大公子。李家三公子和四公子的亲娘,是义淮王的昔日原配乔夫人。”

    叹了口气,把该解释的解释一下。以免女儿日后在外头,碰触到什么不该碰触的忌讳。

    “我听你爹说,淮王与乔夫人才是青梅竹马的原配夫妻,两人也是恩爱的很。只不过当年新婚燕尔之际,淮王就被朝廷给抓了壮丁。

    虽然侥幸死里逃生,但是也被人多番缉拿追杀,在广平府的时候差一点就被对手给弄死了。幸好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赵氏家主的亲眼,人家便提出了嫁女借兵的说法。

    迫于无奈,乔夫人亲自登门替丈夫以正妻之礼娶了赵氏,才有了现在的义淮王。”

    江晚眨了眨眼睛。

    “那明明是乔夫人成婚在前,怎么儿子会比赵夫人的小呢?李元修听说都17了,李砚修才15。

    还有这些事儿,我爹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跟在淮王后头才混了几年呀,人家里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就能给打听的这么清楚了?”

    嗔怪的瞥了女儿一眼,许氏继续解惑。

    “听你爹说乔夫人以前有个女儿,但是没有养住夭折了。

    你也别太小瞧你爹了行不行?

    他那是大智若愚,要不然淮王手底下那么多人,怎么就单单跟你爹拜了把子?”

    “娘,我爹这也不在家,你就甭拿糊弄他的那套来糊弄我了行吗?”

    江晚撇撇嘴,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这损嘴就不大想给自家老娘面子。

    站起来,行礼告退。

    “今儿有些累的慌,娘我先回院子了。老二老三的功课都有我盯着呢,您别操心。”

    她需要回去好好的捋一捋脑子里的事情,今天在老李家猛一下听到不少耳熟的名字,叫她心中生出了许多的烦躁。

    “行,你回去吧。晚上你们姐俩若是不想过来吃饭的话,就叫红珠或者绿果来与娘说一下,把饭菜拎到自己院子里吃也行。”

    “好。”

    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徒留下老母亲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缓步移至院中小祠堂,那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牌位,上面刻着江门许氏。

    熟练的燃起三柱清香,许氏拜了拜小心翼翼的插进香炉里。

    “姐,你说我是不是不该与孩子说当年的那些往事?

    咱家晚姐儿现在脑子伶俐的很,我觉得她好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说。唉,姑娘家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也不知道还能跟我亲香几年。

    还有江大熊那个憨货,在战场上能不能知道多护着自己一些?总是拿命挡在淮王前头,真是,唉!

    他万一要是有个万一,我就真的又要再守寡了。姐,你得空的时候看着他点儿……”

    一边拎着帕子擦拭那些不存在的灰尘,一边小声的跟自己姐姐日常唠嗑。

    逸芳庭这边,江晚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妹妹,把江晗这小姑娘给盯得心里直起毛。

    “姐,你看啥呢?”

    “看你。”

    “不是,我,我干啥了?”

    老二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没踩到老大的肺管子上啊,她这样瞅我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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