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功力不一般,嘴一歪就能把所有的煽情全扇回去。

    江晚语气幽幽。

    “您是怕把我便宜给谁了?”

    “当然是…咳咳咳,李老四了!”

    江怀良差点嘴巴一秃噜,说出点啥不该说的。爷俩正无语对坐的时候,许氏娘几个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姐!”

    江晗头一个冲了进来。

    十四岁的小姑娘漂亮的不像话,而且越来越装,啊呸,越来越端庄,搁外头谁不夸一句许氏教女有方?

    唯有在跟自己走同样人设的姐姐面前,这姑娘才能瞬间抛去偶像包袱,回归本来面目。

    “就说你肯定已经回来了,我一遍两遍的催娘赶紧回家,就非不听呢!要不然我肯定第一个在家里迎接你回来,才不会便宜了爹呢!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在家里遭遇了什么,苍了个天的!再这么弄下去我活不了,一点都不……”

    “停!”

    被妹妹拽到手里噼里啪啦的一顿说,江晚伸手把这漂亮的大脑袋推出去半尺远,无语的皱着眉头。

    “你这嘴是租来的着急还啊?有什么事儿坐下来缓口气慢慢说,我还能跑了吗?”

    “嘿嘿嘿,她可不就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在盼你回来吗?不过二姐,你这事儿大姐不一定能帮你办好,不如你求求我呢?”

    刚养好伤没多久的江老三,慢慢腾腾挪到门边站着,靠在那里看着打小不对付的江老二,这小子笑的幸灾乐祸。

    “你给我滚!我姐都回来了,还敢在那看我笑话,当心她削你!”

    江晗狗仗人势的扒在姐姐胳膊上,怒瞪江老三。要不是现在自己打不过这个臭弟弟,能惯着他才有鬼!

    哼,瞅着那堵住小半边门的身板,她没好气儿的哼了一声。

    四年过去了,江老三身上也起了非常大的变化。明明小的时候是个矮矬矮矬的小胖子,这四年不知道是喂了自己啥灵丹妙药,长的那叫一个高壮。

    十四岁的少年郎,俨然如他爹一般有虎背熊腰之势。好在那脸到底还是因为有了亲娘的强力加盟,虽然明显还是走了糙汉风,但是长开之后直接甩出亲爹十八条街。

    嗯,当然跟他两个姐姐一个弟弟的美貌比起来,那就还是该扔的货。

    “你也就只敢仗着大姐的势来欺负我,有本事咱俩单挑!我让你一只手,你行不行啊?”

    “你仗不上大姐的势说明你没本事,我既然有这个本事干嘛要跟你单挑?你怕是脑子被打坏了!”

    “哼,狐假虎威!”

    “呸,卖姐求荣!”

    “谁卖你了?”

    “就是你就是你!不是你跟李老五在外头胡扯,我能被别人背地里说道吗?”

    “那怎么能怨我?”

    “就怨你!”

    “我…”

    “好了!”

    眼瞅着弟弟妹妹这两只菜鸡又要掐架,断了多少年公道的清汤大老爷江晚,只能再次站出来表演端水绝技。

    “老三,本来上回就是你不对。你个没脑子的东西掉进李老五挖的坑里去,不怨你怨谁?”

    “那,五皇子他从小就稀罕我二姐。都求到我这当兄弟的头上了,我想着他人不错又知根知底的…我错了。”

    江曜在两个姐姐的瞪视下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只能理亏的认错闭嘴。

    把老三压服了之后,老大又扭过头训斥老二。

    “还有你,上回我把老三给打了顿足的之后是怎么跟你说的?以后这个事情就翻篇了对吧?他从小到大没脑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跟自家兄弟姐妹较什么真?有姐在呢,还能让你吃亏不成?”

    “我没较真,就是跟他话赶话的拌嘴嘛。知道了大姐,我错了。”

    江晗在长姐面前认错的速度一向贼快,反正她又不准备改。

    对于大丫头管教弟弟妹妹这种事情,江家夫妇从来不会多事的插嘴。有大丫头搁上面镇着,下面这几个小兔崽子都翻不了天。

    江怀良跟聋瞎一样,安静的坐在椅子里喝茶,任由长女发挥。

    “大姐姐。”

    没等江晚再说什么,被母亲给牵在手里的斯文小孩江旸便抬腿走了进来,并且非常守规矩的叫人。

    “爹,我们回来了。”

    这孩子跟上面的哥哥姐姐们完全不一样,他性子生来有些清冷。虽然身子确实很弱,但是看着脑子就聪明的很,估计是随了老许家的根。

    “唉哟,爹的宝贝小四回来了?快快快,快过来叫爹稀罕稀罕。这都快一天没见了,爹可真太想你了!”

    嗯,能听得出来了吧?

    老江自从回了京城之后他别的没学会,就跟他结拜大哥学会偏心眼子了!

    天天把个江小四宝贝的唷,啧,心大如江老三一开始都吃味的很。虽然他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又好看又聪明又听话又懂事的弟弟,但是不耽误他生气亲爹的偏心。

    还是后来被大姐给收拾了两顿,才算明白账。

    家里爷爷奶奶偏心他,娘偏心大姐,大姐偏心江老二,爹偏心江小四。

    家里每个小孩都有人偏心。

    嗯,好像确实没什么毛病。

    许氏笑着松开小儿子的手,让他自己过去找爹。然后一脸笑意的走到两个女儿身边坐下。

    “娘,喝口水歇歇。”

    江晚随手倒了杯热茶端过去。

    “今儿高兴坏了吧?瞧您这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家老三考上举人了呢!”

    “你这丫头,尽学会打趣人了。”

    许氏端着茶盏喝了几口,放下后依然掩不住眉眼间的欢喜劲儿,语气中一片唏嘘。

    “你表哥此番能一把就考出功名来,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本以为他在乡野之中的简陋学堂里耽搁了那么多年,饶是再聪慧估计也得磨上个十年八年才成,谁能想到他这么争气啊?”

    江晚觉得她娘肯定是在许家哭过了,听着嗓子都沙哑了许多。

    “那孩子是随了你外祖父,对科举之道上有着非凡的天赋。你说娘怎么能不高兴啊?我许家眼看着就有望重振门庭了!”

    从古至今的女人似乎都有一个恋家的心思,不论自己嫁到了谁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总归都心心念念的盼着娘家能把日子过好。

    江晚已经很能理解老娘的想法,就笑着点头附和。

    “是是是,咱老许家人厉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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