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口气开了十几个箱子,直到把脖子上的空间符全部塞满,还有一半的箱子没有打开。

    走吧,舍不得。

    不走吧,又拿不了。

    黄皮子纠结到扭曲,最终决定先打开看看。

    结果打开了两箱,不是金叶子,就是金豆豆,还有珠宝翡翠!

    看着那闪闪发光的珠宝,黄皮子眼睛都直了,天晓得它有多爱收集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

    它没有再犹豫,直接把空间符里的银锭全都丢出来,又把珠宝和金叶子全都塞了进去。

    直到塞到没有一丝缝隙,这才打开窗户,跑了出去。

    马车上,闭目养神的白雀忽然睁开眼睛。

    马车外,正在房顶上琢磨着方位的黄皮子看到了白龙马和熟悉的车厢。

    它心中一喜,一个箭步钻了进去。

    【主人!发财了!发财了!】

    它小手速度飞快,不停地从空间符里往外掏东西。

    金叶子!金豆豆!还有大金锭!

    珠宝!玉石!大翡翠!

    掏完了之后,白雀都麻了。

    白小强原本是坐在外头的,自从黄皮子掏出那么多的金子和珠宝后,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先是将所有的轿帘都关得死死的,然后一会高兴,一会担忧地盯着那些钱财。

    “侄女啊,咱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咱就全拿了,一点都不给县老爷留?”

    黄皮子听到他这么说,瞳孔猛缩,弓着身子一个俯冲撞在白小强的腰上。

    “哎唷!”

    【呀你个小崽子,还想让我还回去?我跟你说做梦!拿回来的就都是我的呃我主人的!】

    白小强捂着腰直委屈:“我没说还回去这毕竟是县衙,万一被发现了是不是不太好?”

    【谁会发现?怎么发现?他就算发现了,难道能想到鼠鼠我能偷走所有的金银财宝?】

    “这”

    白雀冷冷道:“你以为这傀儡县令还能坐多久?”

    白小强惊诧道:“大丫你是说?”

    “之前在路上不是没杀过县令,不就是拨乱反正嘛!一个月内,我要将这雁城的天翻上一翻!”

    黄皮子眼球震颤,甩了一句:【再等我一会嗷!】

    就又嗖地不见了!

    等它再回来,就又开始从空间符里往外掏东西。

    这次全是大银锭!有十两的,有二十两的,还有五十两的。

    最后又掏出一个紫檀木雕花匣子丢在白雀手上。

    【这匣子里头是银票,我瞅着这匣子挺好看,应该也值点钱就也拿来了。】

    白雀仔细翻看那些银票,一共是二十张。

    总计一万二千两。

    黄皮子的眼光不错,那匣子确实是件价值不菲的艺术品,用的还是紫檀木的。

    她正准备关上匣子,却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

    包子混合阿芙蓉的味道!

    白雀再次看向那匣子里的银票,所有的银票都是同一家商行的,时间是从两个多月前到现在,并且数额越来越大。

    从三百两到五百两到八百两,面额最大的是一千两。

    所以说,这银票是那家包子铺上贡的,可是区区一个包子铺,怎么可能在三个月内光上贡交税就缴了一万多两?

    要知道他家包子一般也就两三文,最贵的才六文钱!

    就算白天黑夜不停歇地做包子,也不可能上缴这么多!

    白雀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又好像还没抓到。

    回家路上,夕阳已经西下,漫天的金色光芒夺目闪耀。

    白雀指路,让白小强赶车到了大头小花的茅草屋前。

    进门去后,昨天那股难闻的味道再没有了。

    大头不在家,只有小花一个人在。

    听到响动,她率先冲出来,看到来人是白雀,她忙把人往里面迎接。

    许是开窗通风的原因,大头娘的脸色比昨日好了一些,但仍旧咳嗽不已,喘着粗气。

    “大头呢?”

    “他在庄子上干活去了。”

    “吃饭了没?”

    “还没呢。”大头娘坐起身来,招呼着小花搬来椅子。

    白雀坐下后,从油纸包里拿出馄饨:“今天我们去城里,路过一家馄饨店,我吃了一碗觉得味道不错,又瞧见大娘摊前还有很多生馄饨,我就都打包带回来了,这一包小花拿着,一会煮了全家都吃点。”

    大娘忙摆手拒绝:“使不得使不得,你们留着吃。”

    小花也没接。

    白雀强硬地将油纸包塞在小花的手里,又扫了眼桌上放着的米面,昨日送的那两袋米面原封未动。

    “你放心,我马车上还有,这是给你们的。大夫都说了,这肺病是富贵病,除了吃药,还得好好养着,吃喝上也要注意,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以后庄子上送来的泔水你都不要再碰。我给你们的米面也不要舍不得吃,过几日我再给你送来。”

    “这、这怎么行。”

    大头娘既感动又惶恐。

    昨晚她和大头爹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来,这姑娘和他们萍水相逢,不仅好心帮她看病,还送粮食,究竟是为何?

    是图他们什么?

    可是他们又有什么值得别人图的呢?

    他们就是一家五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穷得不能再穷的佃户啊!

    “自然是行的。”白雀又将药包拿出来,细细叮嘱小花如何熬药,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小姑娘虽然只有五岁,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做饭煮菜都会,熬药也不在话下。

    “那我就先走了,七天之后,我再让王大夫来给你好好看看。”

    “这”大头娘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惑。

    “敢问大丫姑娘,为何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实在是受之有愧,要不我给你打张欠条吧!”

    白雀摇摇头。

    县衙库房里一锭锭闪光的银锭,里面就有大头爹娘上缴的一份,这些米面,原本就该是属于他们的。

    那些钱,她不会动。

    等到雁城的事情落定了。

    她会将所有银钱一并归还于民。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你们是我到雁城后认识的第一户人家,现在我家有条件,便想着能帮帮一把,大娘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世上谁人没个低谷呢!你的福气呀,还在后头呢!”

    待白雀走后,大头娘掩面呜呜哭泣。

    小花毕竟还小,有些不解:“娘,咱都有粮食吃,有药喝了,你怎么还哭了呢!”

    大头娘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可刚擦去左眼的泪,右眼的泪又夺眶而出,怎么擦都擦不完:“傻孩子,你不懂,咱是遇到活菩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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