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群臣,有的面露同情之色,暗暗为刘丙修捏了一把汗。
有的则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盘算着这场宫廷风暴背后的复杂局势。
更有一些平日里与贤王交好的大臣,此刻只能默默低头,不敢言语,生怕引火烧身。
华清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他冷冷地看着刘丙修:
“刘爱卿,半月前,文武百官亲眼见到李华安与刘菲儿睡在同一张床上。”
“其中,你也在现场。莫非你眼瞎了不成?”
“朕已经命人仔细彻查,证据确凿,岂容你质疑?”
“难道是…你和贤王结党串通,共同意图谋反?”
刘丙修闻言,心头一颤,他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陛下明鉴,微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绝无此意啊!”
“只是微臣实在不愿看到女儿遭受不白之冤,还望陛下开恩,允许微臣重查此案!”
华清皇帝冷哼一声:
“朕意已决,不必多言。铁证如山,绝不姑息!”
吏部尚书范学遥沉吟一番,终是出列:
“陛下,据可靠消息,李华安与刘菲儿二人目前并不在天牢之中。”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其实李华安出逃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无人敢上报罢了。
华清虽然早就知道内情,还是装出一番吃惊的样子,他猛地一愣,眸中闪过一抹惊愕,随即脸色阴沉如水。
“什么?竟有此事!”
华清拍案而起,怒目圆睁:
“来人,速宣司狱何锦觐见!”
不多时,司狱何锦匆匆赶来,一脸惶恐地跪倒在朝堂中央。
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一旦应对不当,自己的项上人头恐将不保。
“何锦,你身为司狱,竟放走天牢重犯,你可知罪?”
华清声音冰冷如霜,直击何锦的心底。
何锦浑身一颤,额头瞬间渗出汗珠,但他仍强作镇定,忙回:
“陛下,此事并非微臣有意放纵,实在是天牢遭人劫狱。”
“微臣虽带人奋力抵抗,却仍未能阻止犯人逃脱。”
“前段时间全国举行太后国葬,陛下伤心过度,微臣不敢惊扰陛下,故而未及时上报,请陛下恕罪!”
华清闻言冷笑连连:
“哼,天牢有重兵把守,岂是如此轻易就能被劫了狱?”
“来人,摘去他的顶戴花翎,收监后,严查。”
“石明远何在?”
刑部尚书石明远闻皇帝召唤,连忙出列,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微臣在此,恭听陛下圣谕。”
华清直视着他:
“石爱卿,朕命你立即着手查明李华安与刘菲儿出逃天牢的真相,务必将其二人羁押归案。”
“不得有丝毫懈怠。”
石明远心头一紧,他本就与贤王李华安深厚关系,此刻的处境极为微妙。
既要顾及皇帝的旨意,又不能完全背叛贤王,心中不禁暗自盘算起应对策略。
“微臣遵旨,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石明远表面上应承得爽快,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他打算在追查过程中,尽量敷衍了事,只做足表面文章,既不彻底触怒华清,也不真正得罪贤王。
退朝后,石明远便着手开始调查。
他表面上派出了大批人手,四处搜寻李华安与刘菲儿的下落,但实际上却暗中放水。
他暗中命人散布消息,称李华安与刘菲儿二人已逃往偏远之地,藏匿于深山老林之中,难以寻觅。
这样一来,既给了皇帝一个“全力而为”的交代,又实际上保护了李华安二人的安全。
然而,石明远的这些小动作被千机看得一清二楚。
华清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已经对他动了杀心。
贤王李华安的心腹到了北关之后,见到了智勇侯刘正阳。
刘正阳听明来意,并没有立刻表明态度。
待李华安心腹的退下后,他沉思片刻,提笔写就一封信。
随即唤来一名心腹侍卫,低声吩咐:
“速将此信送往京城,亲手交予家父,务必小心行事,不得有误。”
“快去快回。”
侍卫领命而去,刘正阳则继续在书房内踱步,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
半个多月后,侍卫带回了定国侯刘丙修的回信。
信中详细描述了朝廷的局势,以及华清皇帝对刘菲儿一事的处理态度。
刘正阳仔细阅读后,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看来,皇上这是有意向我示好啊。”
“只处理刘菲儿,却没把怒火烧到刘家的意思。”
刘正阳喃喃自语:
“他不敢轻易动我刘家,是忌惮我手中的六十万大军。”
“哼,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手下的弟兄们全是跟着我浴血奋战闯出来的,虎符来了都未必好使。”
“能不能调动军队,还是要看我的意思。”
想到此处,刘正阳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豪情。
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不仅要保护家族的安全,更要维护国家的稳定。
然而,他也明白,朝廷的局势远比想象中复杂,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刘正阳决定暂时保持观望态度,等好好筹划一番再说。
夜色下,一名副将急匆匆地踏入书房,他压低声音,对刘正阳说道:
“侯爷,听说贤王的特使到了,如今朝廷局势混乱,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
“何不趁此机会,挥师南下,直捣黄龙,杀了那狗皇帝,您自己登基为帝,岂不是快哉?”
刘正阳闻言,眉头一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猛地一拍书桌,低声厉喝:
“大胆!竟敢口出狂言?!”
“我一生忠君爱国,岂会有此等悖逆之心?”
“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
副将被刘正阳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噤若寒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跪倒在地,慌忙道歉:
“末将该死,末将该死,一时冲动,口无遮拦,请侯爷恕罪!”
刘正阳见状,脸色稍缓,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他扶起副将,语重心长地道:
“你可知,此言若传出去,不仅你我身首异处,整个刘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本侯虽手握重兵,但心中始终牢记忠君之道,岂能为了一己之私,置国家社稷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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