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能改变一个人,也能毁了一个人。
张天霖开始为阿道夫惋惜,也为自己惋惜。此刻,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开始相信阿道夫谋杀了叶广利。而且,这也意味着,从这一刻起,自己培养多年的第二个人接班人没了。
一下子失去两个接班人,他既感到悲哀,同时也感到失落,这种失落感渐渐放大,慢慢的占据整个身体,接着似乎要蚕食他的灵魂。
突然,一阵猛烈的头痛感传来,他忍不住大叫一声。他的头仿佛要炸裂一般,额头上瞬间出现了黄豆大般的汗珠。然而更糟糕的是,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感觉黑暗正慢慢挤进眼球,好像要赶走眼前的光明。
“生物制剂a又失效了。”心中一个声音响起。
张天霖忍着剧痛想要打开抽屉,但由于设置了密码,他的视力又在很快的下降,尝试了三次才将抽屉打开。接着,他从一个小型冷冻舱中取出一支“生物制剂b”,想也没想就注射到自己胳膊上。
操作完之后,他无力的歪倒在地上。
好在只过了一会儿,他的头痛感便渐渐褪去,视力也逐渐恢复,而且还有一种莫名兴奋的感觉。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觉得浑身很有力量,似乎回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年轻的感觉!”张天霖忍不住的想,很奇怪,他这么想的时候很兴奋。
过了一个小时,张天霖觉得一切又正常了,看来“生物制剂b”成功了。这样一来,稍微减轻了阿道夫之事带来的烦恼。
侦查科,审讯室,刘向山正对阿道夫坐着,他旁边还有一名记录员。
此刻,阿道夫已经冷静下来,脸上的表情倒显得轻松了很多。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刘向山知道怎么对付“有文化的罪犯”,也知道怎么对付“误入歧途”的犯人。
“阿道夫教授,我想让你明白一点,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我们也不会将你带过来。”刘向山开门见山,语气冷峻,“并且,能够下发拘捕令,说明证据确凿。”
他的意思很明显,告诉阿道夫不要狡辩。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刘向山不屑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是一名教授,我劝你还是坦诚一点。你想‘竹筒倒豆子’呢,还是想像挤牙膏一样呢?”
“哼。”阿道夫一言不发。
“我建议你选择前者,这样咱们都省事了。”
刘向山耐着性子,不过很快就到了极限。
“看来你选择后者了。也罢,我们有的是时间。”突然他话锋一转,大声问道,“6月22号你去哪了?”
“忘记了,时间太久了。”阿道夫不以为然的说。
“我劝你还是配合的好。”
“我很配合,但是时间久记不清了。嗯,大概率在上班。”
“那天是周末,你也去上班了?”刘向山问。
“周末?”阿道夫假装想了一下,“那应该没去上班,在家休息。”
“谁能证明?”
“没人证明,我自己住在公寓。”
“家属呢?”刘向山问。
“不在这个城市。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阿道夫显得很不耐烦,“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如果没有证据,你们最多关押我24个小时。到时候,我一定会起诉你们的。”
“别着急,阿道夫教授。”刘向山突然直盯盯的望着他,“你认识一个叫作小翔的小男孩吗?”
阿道夫脸色一沉,随即摇头说道:“小翔是谁?我不认识。”
刘向山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知道他心中有鬼。
“我再提醒你一下,城东,贫民区。”
阿道夫听到“贫民区”三个字,鼻子两侧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什么?”
刘向山冷笑一声,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展开给他看。
阿道夫看到的是一张素描画像,画的很细致,与自己的相貌有几分相像。
“是我吗?这能说明什么?”
“6月22号下午,大概15至16点之间,有人在贫民区看到你曾经与一个小男孩交谈,那个那还就叫小翔。”刘向山淡定的说,等待着他的回应。
“那不可能是我,我说过当时我在公寓里。”
“可是没有人能够证明当时你在家里。”
阿道夫双手一摊,意思是不做解释。
“你们可以让那个小孩来指认,我要求当面对质。”
直到此刻,刘向山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教授不是一般人,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太过自信了。如果他坚持不承认,即便有小桐的证词也不能定他的罪。证词的力度太小了,谁能确定是不是小桐在撒谎?
况且,最主要的证人已经死了。
“要是有他与小翔会面的照片就好了。”刘向山想。
“刘队长,我可是航天研究院的一名教授,如果你所谓的证据不能证明我有罪,因此掀起的风浪你是承担不了的。”阿道夫以一种威胁的口气说。
“那好,你不承认认识小翔没有关系,我们暂且不说这个。”刘向山没有丝毫气馁,“八天前,也就是9月8号的上午,你是不是去了燃气公司?”
阿道夫鼻子两侧的肌肉又抽动了一下,接着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液,随即镇定的说:“对,我去过。”
“干什么去了?”
“缴纳燃气费。”
“阿道夫教授,缴纳燃气费还需要去燃气公司吗?”刘向山不解的问,“难道你不会自助缴费吗?”
“会,但我习惯去燃气公司缴费,不行吗?”
刘向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确定?”
“嗯。”
“那么请你给我解释下这个是怎么回事儿?”
刘向山说着将一张纸“啪”的一声拍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上面赫然写着“缴费清单”四个字。
“这上面显示你家最近一次的缴费时间是8月30号,并不是9月8号,怎么回事儿?”
阿道夫看了一眼缴费清单,呼吸便不自主的急促起来,结结巴巴的说:“这、这我不清楚怎么回事,你们应该去问燃气公司,可能本月的缴费记录还没显示……”
此刻,刘向山表情放松,成竹在胸,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我们已经与燃气公司核实,缴费记录是实时显示的。”
短暂的沉默,阿道夫的表情越发的不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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