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连忙道:“是是是,冰清玉洁,冰清玉洁!怀桑失言了,怀桑恭喜魏兄和蓝二公子喜结连理!嘻嘻嘻……”
“嘶!”魏无羡眯了眯眼:“聂怀桑,我怎么听着这话好像不太诚心?你不会是在讽刺我吧?”
聂怀桑惊叫:“魏兄,绝对没有!我哪里敢讽刺你?你背后可是蓝二公子,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切!”魏无羡瞥了一眼聂怀桑鼓鼓囊囊的乾坤袖,蹙眉道:“聂怀桑,你又把你的宝贝给带来了?”
聂怀桑笑嘻嘻道:“魏兄,我可告诉你,我的“人来疯”可是个好宝贝,比我都金贵着呢,说不好会带给你惊喜哦?”
魏无羡不屑:“一个鸟儿能有什么惊喜?聂怀桑,你就不学无术吧?”
两人站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不时低低窃笑,恣意飞扬旁若无人。
坐在江枫眠身后的江澄,瞅着他俩,眉目带酸,白眼都翻上了天,心里一阵腹诽:“德性!”
而那些仙门众人已经是纷纷摇头,不忍直视。更有甚者暗暗叹息,这两人一个是鬼道祖师,一个是纨绔子弟,却一个勾搭上了玄门楷模含光君,还结成了道侣;另一个却是坐上了仙门大家清河不净世的家主宝座。如此下去,玄门恐怕是乌烟瘴气,还不知道会给带歪成什么样子。
可是,他们哪里想到,这只不过是饭前开胃小菜,真正的压轴大菜还没出锅!
“魏婴。”轻柔的声音,没有一丝责怪,但是听在某人耳间却是仿佛接到了圣旨。
“哦。”魏无羡想都不想,立刻应了一声,直接将聂怀桑弃之不顾,快速转身,大步走到了蓝忘机面前。
“真是重色轻友!”聂怀桑小声嘀咕了一句,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四下瞅了瞅,寻了角落一个不显眼的空位坐下,将揣在怀里的鸟笼子顺手放在了案几上。
“蓝湛!”魏无羡眨了眨眼,呆萌一笑。
蓝忘机浅淡的眼眸满满宠溺:“莫要胡闹!”
“还真是恬不知耻!令人汗颜!”一个略有些尖酸的声音打破了略有些异样的气息。
一丝怒火从脚底直窜脑门,魏无羡想都不想,犀利的目光直接扫向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白衣人,毫不客气怒斥:“苏涉,我他妈给你脸了吗?说谁恬不知耻?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苏涉忽的站起身,怒声道:“魏无羡!你……又骂人!”
魏无羡道:“我呸!我他娘的骂人了吗?我骂的是你!你也能称为人?”
其实连魏无羡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苏涉就喜欢爆粗口,总觉得和他说话要是不带点什么,心里就不甚舒服,更何况他骂的不仅是自己,还带上了蓝忘机,他岂能容忍!
“夷陵老祖,你休要……”
“苏宗主!”声音虽然温和,但是听在苏涉耳边,却是很有力量。金光瑶明亮的目光略有埋怨,冲着苏涉微微摇了摇头。虽然不甘,苏涉也只得生生忍住。
可是魏无羡岂能轻易放过,刚想开口,却是耳边传来蓝忘机一声轻唤:“魏婴。”
两人对视一眼,蓝忘机柔柔一笑,微微摇了一下头,魏无羡呆萌一笑:“好,魏婴听二哥哥的。”
蓝忘机一语不发,目光一转,冷冷的扫向苏涉,淡声道:“你是何物?上前说话!”
“哈哈哈哈……”魏无羡一顿爆笑,“何物?对对对!何物?蓝湛,我……我真是服了你了!我骂了他这么多,居然不如你这一句!”
苏涉脸颊涨红,再也忍不住,一咬牙,勇敢的走上前,义正言辞道:“尔等龌龊之辈,有何颜面立于殿前?难不成还不让别人说话了不成?”
“苏宗主,请慎言!”蓝曦臣平静道:“忘机和魏婴已经由长辈们做主,结为道侣,请问怎么不耻了?”
金光瑶暗暗恼怒,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二哥说的是!苏宗主还请落座,大事要紧!”说到最后一句话,金光瑶刻意盯着苏涉,犀利的目光,隐隐愠怒。
苏涉当然知道金光瑶何意,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今天需要忍,一切以金光瑶的仙督就任为重中之重!
可是他和魏无羡一样,魏无羡是一见到他就想爆粗口,而他同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蓝忘机心里就莫名恼怒,尤其是看到对方永远波澜不惊,高高在上的气势,心里就莫名来气。
以前也就罢了,自己是他手下弟子,不得不听命。可是如今自己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啊,竟然被称为“何物”,他如何能忍得了!可是,金光瑶已经发出了警告,再憋不住也得憋!
心里暗暗念了几句道德经,苏涉机械的动了动那唯一的一条胳膊,刚想转身而退,却是忽然只听“蹭”的一声剑吟,面前寒光一闪,苏涉本能的用左手去拔缠在腰上的软剑。
却似乎胳膊活动受限,手指攥不稳,再加上迎面而来的剑气实在是太过于凌厉,苏涉大惊之下,本就慌乱,被迎面而来的剑气只不过一扫,“咣当”一声,一下子没握住,软剑已经掉地。
一切太过于突然,众人一阵惊呼,还没看明白,蓝忘机已经收了剑气,但是出鞘的三尺青峰却是依然剑指苏涉。
金光瑶亦是面色一变,而魏无羡虽然也对蓝忘机此举有些奇怪,但他深知蓝忘机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遂虽然疑虑,却是一脸好整以暇。
狼狈不堪的苏涉满面涨红,咬了咬牙俯身捡起软剑。
“住手!”冷冷的低喝仿佛利剑划破空气,苏涉一惊,伸出去的手掌不觉猛地一攥,慢慢抬起身体,鼓足了勇气刚想质问,却是忽然又是一声冰刀:“脱衣服!”’
一语惊四座!
金光瑶面色忽然隐隐紧张,放在案几上的手掌不觉攥紧。
苏涉满面赤红,脸颊控制不住的抽搐:“……大庭广众,你要作甚?”
魏无羡更加诧异,看着苏涉僵硬的手臂,心中忽然一动,不觉和蓝忘机对视了一眼,那人冲他微微点头。
魏无羡目光一凛,一丝戾气悄然显现,冷声道:“让你脱你就脱,哪这么多废话?要不要我帮你脱?”
苏涉脸上一阵红白,使劲咬了咬牙,忽然疯狂大喊:“夷陵老祖,我为何要脱?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恬不知耻,喜欢……唔唔……”
他被蓝忘机禁言了。
“唔唔……唔唔……”苏涉双目怒睁,一条胳膊僵硬的试图去抠自己的嘴唇。
“蓝二公子,如此只怕不妥吧?总不能不让人说话!”金光瑶面色有些难看。
魏无羡不屑一笑:“是人就要说人话,否则则无需再说。”
“嗤!”一声轻笑,却是聂怀桑。
看到众人将眼光纷纷转向自己,聂怀桑连忙以扇掩口,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小声道:“二哥不是说了吗,魏兄和蓝二公子已经结成了道侣,人家长辈都认可了,他苏宗主还在这里揪住不放,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混淆视听啊?”
“怀桑,切莫胡言乱语。”金光瑶隐隐不满。
聂怀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魏无羡一声冷哼,一把从蓝忘机手里拿过避尘剑,急速的剑光闪过,苏涉上衣已然散落。
“啊!”众人一阵惊呼。
只见苏涉右肩膀一个醒目的肉红色疤痕,虽然已经痊愈,但是依然让人触目惊心。而更让众人惊惧的是,苏涉左胳膊上端靠近肩膀的位置竟然是密密的一圈缝痕,虽然缝痕已经长好,但是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疤痕却是仿佛一条条蚯蚓,观之甚是让人惊悚,甚至有些恶心!
苏涉的左胳膊竟然是被缝上的!或者说,是被砍掉后又重新接上的!
众人阵阵议论,指指点点,金光瑶努力稳住的君子风度,此时也已经面色微白,看向苏涉的眼眸不加掩饰的埋怨和恼怒。
魏无羡一声冷哼:“果然是你!苏涉,你他妈还真是找死!”
巨大的羞愤和试图强行冲破禁言,已经让苏涉的脸庞惨不忍睹,形同厉鬼般的狰狞。
魏无羡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转身道:“蓝湛,给他解开吧?我倒要听听他怎么给自己辩解?”
蓝忘机点了点头,淡淡的看看了苏涉一眼。
“狗日的,我杀了你们!”似乎也没想到禁言竟然已经解开了,苏涉也被自己口不择言的大喊,吓了一跳,立时呆住。
“嗤!”又是聂怀桑,这次他却没有任何的掩饰,逗了一下鸟笼子里的“人来疯”,不屑自顾低语:“嘴还真是脏!不打自招!”
清晰入耳的声音让金光瑶心里一动,不觉看向了正在专心斗鸟的那个纨绔子弟,忽然觉得今天的聂怀桑似乎和以前不一样。
可是此时他也已经无暇多想,摆在面前的忘羡两人方才是最大的危险。
“苏涉,在碧灵湖拿剑刺我的人是你吧?因为你没了右手,所以只能练习左手剑,可惜你没有我聪明,并没有左手持剑的天分,终究还是勉为其难。那天,虽然我已经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但是你依然偏离了方向,所以喽……”
魏无羡悠然一笑:“让你失望了,我又没死成!”
蓝忘机冷冷的声音仿佛冰窖:“苏涉,何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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