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实在太过自然,让云溢有一种:“现在生气的话,是不是有点不礼貌?”的感觉。
他心里叹息,盯着她看了半晌,皱着眉道:“你收集花瓣做什么?”
黎允烟端起银盘,笑着说道:“你说这个啊?我会酿梨花酿,等做好了,就给掌印大人尝尝!”
她说话实在是没什么规矩,一会儿“你”,一会儿“我”,元安公公听得直皱眉。
他小心地看了看云溢的脸色,不知该不该出言呵斥。
云溢倒是没生气,慢条斯理道:“你倒是自在!”
黎允烟嫣然一笑,跑回去将银盆放好,又跑了过来,抬着眼问道:“掌印大人,可要用膳?”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流光溢彩,云溢决定今天不与他计较,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她笑得眼睛更弯了,连走带跳地将他引进了屋里。
桌面上已经摆好了晚膳,都是提前叫御膳房送过来的。
云溢坐下后,黎允烟也一屁股在他的身旁坐下,提起筷子,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元安已经倒吸了一口冷气,有点不忍心地闭上了眼。
没有预料中的血溅当场,却听到了筷箸碰触到碗碟的声音。
黎允烟见云溢动了筷子,她也欢快地吃了起来。御膳房的手艺不错,每一样菜都做得色香味俱全,竟没有一样难吃的!
云溢闻到从她身上散发过来的馨香,一天的疲累一扫而空。
他昨夜睡得好,白日里头痛都少了几分,心情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对黎允烟自然就纵容了一些。
在他心里觉得十分合理的解释,在元安看来,就是掌印大人十分宠爱黎允烟,以后他可要将她当成女主子一样尊敬着!
黎允烟的吃相一向很勾人食欲,云溢本身不重口腹之欲,今日有她陪着,他也多用了一些。
等他吃饱了,发现她还在吃!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想要知道她到底能吃多少。看着看着,然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你身上的衣服,是本印的?”
黎允烟点点头,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表情无辜又理所当然:“奴婢没有换洗的衣服,但也不能不穿吧!所以就斗胆穿了大人的!”
这
云溢无语凝噎。
听她这语气,莫非是他的错?
云溢发现自己一对上黎允烟,就发不起脾气,在心里第无数次叹息。
“元安。”
“奴才在!”
“吩咐尚衣局,给她置办一些衣物,还有司珍房那边,首饰也给她配一些,别整日想着穿本印的!”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黎允烟眼波流转,对他笑得格外明亮,声音软软地说道:“奴婢多谢掌印大人!”
她的笑容清新而明媚,云溢的眸光动了动,别过了脸去。
“再不专心吃饭,本印就让人将晚膳撤走了!”
“吃吃吃!奴婢这就吃!”
黎允烟继续埋头干饭,云溢听着她的动静,嘴唇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云溢爱洁,每日睡前都是要沐浴的。
刚好黎允烟也是,每天要沐浴后才会睡得舒服。
殿里连着叫了两次水,进来换水的太监不知是不是想歪了,走路时连头都不敢抬。
黎允烟十分自然地从衣柜里拿了一套云溢的里衣,钻进了屏风后。
云溢捏了捏眉心,没有阻止。
黎允烟今晚洗了头,她头上包着布巾,穿着一身干净的里衣出来,然后坐在了铜镜前。
“大人,奴婢可否能用一用您的玉梳?”
云溢抬眼,发现她正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用布巾擦着头发。
动作自然得仿佛身在自己的寝殿中。
云溢已经没脾气了,随意地“嗯”了一声。
黎允烟将头发擦得半干,然后用梳子将自己的头发梳顺,手都累酸了。
她一边捏着发酸的手臂,一边等着头发干。
云溢发现她半天没动静,不知在发些什么呆,催促道:“还不赶紧上来?”
“现在还不行呢!”黎允烟将手指插入长发,摸了摸,“我头发还没干呢!”
“真是麻烦!”
云溢将手中的书册扔至一边,“过来!”
黎允烟迈着小碎步移了过去,云溢将手掌移至她的头发,几下就用内力给她烘干了。
“现在可以睡了吧?”
黎允烟欣喜地摸着头发,点头如捣蒜,“可以了!多谢掌印大人!”
立马就爬了进去。
正要躺下时,又愣住了,她看着仅有的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为难道:“大人?”
他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怎么?要本印求着你,你才能睡?”
“能!能睡!”
黎允烟立刻躺了下去,并拉过被角将自己的肚子盖好。不盖会着凉。
云溢昨夜睡得好,现在虽躺着,却了无睡意。不一会儿,他就听到黎允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不是睡到巳时才起?居然又睡着了!
能吃能睡,莫不是属猪的?
他侧过身,看着她的睡颜,眼神复杂。
她的睫毛十分浓密,被烛光一照,在眼下形成了一个绝美的弧度。她的皮肤吹弹可破,鼻尖小巧挺直,唇瓣嫣红,一呼一吸中,玲珑的曲线微微起伏,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元溢发觉自己看她的时间过久,赶紧平复心神,翻过身平躺。
这一翻身,却是惊动了身旁安睡的女子,她娇娇地咕哝了一声,身躯一滚,就贴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如青葱般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肌上。
下一瞬,脚也抬了上来。
动作熟练得仿佛已经做过千百次一般。
温香软玉在怀,还有令人神清气爽的馨香环绕,云溢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
已经有多少年了?
义父曾经告诫过他,若是不想让人发现他的秘密,就要把自己当作是一个真正的太监。
他要修身养性,不能将自己看成是一个男人,也不能将女人看成是女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
可是现在?
他小心翼翼地将黎允烟的手和脚都抬了下去,心里默念着《清静经》。
不过多时,她又缠了上来。
云溢无法,干脆学着她的样子,抬起一条腿,将她的手脚全都压在脚下。
终于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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