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荷也就是离开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回来厕所这边时,门是打开的,若若却不见了踪影,她现在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找到若若。

    “你好,你看到一个小萝卜头的小女孩了吗?大概这么高,很瘦。”

    “你好,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女孩,刚刚在上厕所。”

    阮苏荷逮着厕所旁边的人就问,几乎快要接近崩溃。

    “妈唔唔”

    虽说只是短短的一声,阮苏荷却听得格外清楚,她不能立刻分辨出若若是在哪个位置,但模模糊糊能推算出大概的方向。

    声音是从下一节车厢传来的,她带着怒气,捏紧拳头,果断向着下一节车厢走去。

    “若若?若若?能听见吗?”

    她一边走,一边呼喊着,希望若若可以回应她一下,虽然她知道想要回应是有点奢望,但她不想就这样放弃,只要火车还没停,就代表若若还在火车上,就算希望渺茫,她也是铁了心要找到若若。

    阮苏荷不死心,一个座位挨着一个座位找,不仅如此,她还爬下来检查座椅下面的空隙。

    “啧,死胖子,离我远点。”

    “别碰我,脏兮兮的,这是我刚买的新衣服。”

    她在寻找若若的路上,时不时会有自视甚高的人各种嫌弃阮苏荷,并且妨碍她的行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快要支撑不下去的阮苏荷听见了熟悉的敲打节奏,这正是她前天教给若若敲门的新节奏。

    阮苏荷的心里瞬间又燃起了希望,这声音就在不远的前方,她隐忍着腿上还未好全的伤痛,踉踉跄跄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脚步越往前,她的心跳越快,好像是原主残缺的意识感应到了若若一样,咚咚咚狂跳个不停。

    “说,你为什么抱走我的孩子?你这个人心思怎么这么歹毒?抱走我的孩子想干什么?”

    值得庆幸的是,阮苏荷向前多走了两步,就看见若若瘦小的身影被禁锢在一个中年妇女的怀里。

    她已经忍无可忍,忍痛一个箭步上前揪住那个中年妇女的衣领,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怒吼道。

    “唉哟,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你揪我衣领干什么?咳咳,救命咳咳咳咳,救,救我。”

    “你,你吓到我的孩子了,你,松手。”

    那中年妇女像极了二十一世纪的白莲花,不!是老白莲花!一个劲地在装委屈,装可怜。

    “你这个胖子是不是有病?看见谁都说是你的孩子?这明明是我们夫妻俩的孩子。”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一把抓住阮苏荷的手使劲蹂躏着她手腕处的筋脉,让她吃痛松开了手。

    “若若明明是我的孩子,什么时候变成了你们的孩子?”

    阮苏荷现在恢复了一丝理智,甩着被捏痛的手,使劲挤了挤眼睛,挤出两三滴水珠,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弱弱地反驳。

    “什么你的孩子,这孩子自打上火车以来,我就见这两夫妻抱着,他们说是要去京城给孩子看病,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一根葱?”

    看到第三人站出来颠倒黑白的呛声,阮苏荷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这三个人八成是一伙的。

    对!是人贩子!没错!只有人贩子才会这样里应外合、颠倒黑白。

    阮苏荷暗道不好,遇到人贩子,必须是要把他们颠倒的黑白颠倒过来的。

    “好好好,你说若若是你家的孩子?你说,她几岁?什么时候出生的?是男是女?”

    一想到这群人百分之百会是人贩子,阮苏荷马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座位那边距离这节车厢有很长一段距离,还不知道陆政祥什么时候会因为听到人群的躁动声而赶过来帮忙。

    但目前来看只能先靠她智取并拖延时间,直到陆政祥或者是列车员、列车长闻声过来。

    “我的孩子,我能不知道几岁?今年三岁半,我们家老来的子,因为早产身体吸收能力不好导致体型这么瘦弱,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想要去京市的大医院给孩子看病。”

    “走走走,你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骗子,想和我们抢孩子,做梦去吧。”

    中年妇女理直气壮地说着话,唾沫星子都快要飞到阮苏荷的脸上了。

    “呵!你确定你孩子是男孩?我怎么看着她长得像女生呢?”

    阮苏荷故意用挑衅的语气阴阳道,还不忘抽空瞄一眼若若的状态。

    若若是醒着的,只不过现在被中年妇女禁锢在怀里,手和脚都不能动弹,甚至连头都移动不了半分,更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张嘴说话。

    “你在说什么屁话?我自己的孩子我不知道是男是女?你这个死胖子怎么胡搅蛮缠的?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中年女人一旁的油腻中年大叔很不耐烦地挥手赶她走,甚至还动手推搡她。

    “哎吆~不得了~有人打人了~哎吆~我的尾巴骨痛得不行,嘶~腿疼腿疼”

    阮苏荷一整个将计就计,顺势倒在了一边,大声地呻吟起来,企图可以引起列车员的注意。

    “腿断了腿断了,要杀人了,快来人啊!”

    她一边用手虚扶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扯着嗓子喊着。

    “你,你,你起来,你这个胖子怎么这么无理取闹?”

    中年妇女见她这要搞事情的情形,一下子慌了神色,连忙向一边的油腻中年大叔使眼色,让他快点把阮苏荷拎起来。

    中年大叔两只手拽着她的一只胳膊,想要将她拽起来,却丝毫未动。

    阮苏荷心里得意:“切,我好歹快二百斤的身板,我不想动,我看谁还能拎起来我。”

    “哎吆,痛痛痛,你别拽我,折了,骨头折了。”

    虽然她心里得意极了,表情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痛苦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苏荷?是苏荷吗?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是陆政祥的声音,随着人群自觉地让开一条小路,阮苏荷看见陆政祥抱着铁蛋朝着自己走来。

    他的形象一瞬间在阮苏荷心里高大了起来。

    “咦,这孩子怎么和那边的孩子长得这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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