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进了屋,先是上前,握住了娘子的小手。
而后笑道:“让宝宝担心了,我也没想到,今天花了这么久……”
朱长乐细声细气的说:“也还好……”
下午陆知白出门之前,先与她说了,不知今天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也知道,谈生意嘛,谈得好多半是要一起吃饭的。
但天都黑透了,自家夫君还没回来,她颇有些不习惯。
甚至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生怕出了什么事……
朱长乐闻到陆知白周身气息干干净净的,放下心来,笑道:“你今天没有喝酒。”
说着,伸手帮他脱去外衫。
陆知白微笑道:“我只有成亲那天晚上喝了酒,被四哥灌的……”
想起五哥说的八卦,他顿时笑出声来,说:
“听五哥说,四哥去大都督府下面当兵去了?哎,以后要苦了他了~”
“这……”朱长乐倒是有些意外。
但既然是五哥说的,应当不会错,只是不知四哥又在折腾些什么……
陆知白坐了片刻,去简单洗了个澡再回来 ,困意被打消许多。
朱长乐坐在床边,随意地问道:
“你今天的生意,谈得如何了?”
酒精的事,她大略知道一些,只觉得此物神奇。
要是能广泛出售,病人能够早点痊愈,商家获得了利润,可谓皆大欢喜。
陆知白道:“总体来说,还可以。最起码叶神医和我相谈甚欢。不过……”
他顿了顿,说:“正式的合作,还没有达成。因为酒精的消毒效果究竟如何,需要时间来验证。”
一时半会也睡不着,陆知白坐在床上,对朱长乐比划道:
“回春堂里有好些病人都伤势不轻,其中有一个叫张大力的,胸口拉了这么长一个口子!”
他语气与表情很是夸张,故意要逗小娘子。
“……”朱长乐果然是睁大了眼睛,将他的手扒拉开,不满道,“你别拿自己比划,怪吓人的……”
然后才好奇的问:“他怎么伤得这么重?现在如何了?”
陆知白说道:“我过去的时候,叶神医正发愁呢,说外伤药都没什么效果,张大力又没有第一时间来看伤,伤口早就有些发炎了。”
朱长乐聪明,已经听懂了,道:
“所以,你给他用了酒精,得看他的恢复效果,才能决定接下来的合作。”
陆知白笑容满面,缓缓躺到床上,道:
“娘子可真聪明,正是如此。不过,其实叶神医很想合作,是我求稳妥,要先看看效果。”
朱长乐忍俊不禁,道:“你可真实在呢。”
说话间,见到陆知白抬起手,在轻轻揉着肚子。
她便软声问:“怎么啦?”
陆知白说:“今天吃得有些晚了,感觉,有点积食……”
朱长乐一听,便关切起来,朝他倾过身来,又道:“叫她们拿些山楂丸子来吧?”
她的小手已伸了过来,在陆知白肚子上帮着揉。
有些痒痒。
陆知白便笑起来,心头又觉得温暖舒适,哎呀,这生活,不比单身狗强百倍?
他说:“不用了,太晚了,不能再吃东西了。”
给他揉了一阵子,朱长乐有些闷闷不乐,低声道:
“往后,你上午出门,就不会这样了,遭罪呢……”
陆知白笑吟吟的,从善如流道:“谨遵娘子旨意。”
朱长乐顿时有些羞赧,将脑袋枕在他胸口。
面纱之上,一双秋水眼眸笑盈盈的。
她软声喊道:“小黑哥哥……”
……
第二天。
陆知白便开始筹备花露水的生产。
酒精作坊早已建了起来,就在陆府不远的民宅中。
暂时没有玻璃瓶子,所以酒精成品还是存放在瓷瓶中。
这两天雇了十几个酿酒伙计,个个都是做事认真仔细,品行也过得去。
重点是,都签了保密协议。
陆知白雇的所有人手,都是如此,签字画押。
要是泄露什么商业机密,那就见官吧!
不过。
玻璃作坊却是很难建在周边了。
要有云英、硅砂等原料,需要黏土做模具,要有水用来冷却,还要有充足的燃料……
所以。
最好就是建在山下的河边,水运比较方便,木柴也足。
陆知白把自己的要求提了,让杨管事找地方去,同时也得开始招人了~
然后便是中药材。
要先向叶长春打探一下批发价,以及各家药铺的存货,尤其是那些周转不怎么顺畅的。
尽管同在南京城北边,但他懒得出门,写了一封信,让小厮送过去。
之后他便没什么事了。
每天下午去研究所,看看进度如何。
他有诸多的奇思妙想,蒋平顺负责给他造各种各样的木头车车。
其他人还是在死磕太阳能热水器。
也有闲着的,得了新任务,负责研究玻璃瓶和铁瓶盖的模具。
……
与陆知白的悠闲生活不同。
此时的朱棣,正在南京城外一个卫所中,按照朱元璋的要求,做着拱卫京师的一个小兵。
只不过他这个人,不管走到哪,都安分不下来。
朱棣自小习武,那勇武的气质、魁伟的体魄,一看就不是常人。
刚到第一天,就被他们这一队的小旗留意上了,将他问了个底朝天。
朱棣奉皇命前来历练,自然是隐姓埋名,化身朱四,瞎编了一个出身,说自己生在富农之家。
同一个营的其他小兵,都是笑道:
“从了军,就不论出身了。”
“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进了大营之后,都一样的要往死里操练!”
这种操练,往往是新兵的噩梦。
新兵被使唤得像牛马一样。
说不定还要挨打,被欺凌,有什么东西也都被抢走。
朱棣人高马大,一看就不好惹,倒没人敢欺负他。
只是……
“入他娘的,这蚊子咋恁大?”
“啪!”的一声脆响。
朱棣拍死了自己脸上的一只蚊子,震惊了。
这是一种花蚊子,比往常见的灰黑蚊子要大一些。
被叮了之后,也格外的痒。
很快,他的黑脸上就鼓了一个大包。
可是没有办法,今天他得在军营门口站岗。
一同站岗的王大牛,苦笑着说:
“今年的蚊子确实格外毒,你刚来,习惯就好了。”
说话间,也是扭身走动几步,抬手不断挥舞,驱赶着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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