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都望过来。
虽然朱雄英是小棉袄,但陆知白无奈道:“殿下还是自己吃吧。”
萌萌哒朱雄英一脸坚持,陆知白没有办法,只好吃下。
然后说:“多谢小殿下美意,我自己真的能行!”
朱元璋乐呵呵道:
“咱的乖孙,小小年纪,就这般懂事知礼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
陆知白却看到秦王的眼神,颇有些玩味与幽怨。
他心中无奈,男人也争宠啊!
没办法,谁让老头子搞下的家业如此之大呢。
秦王朱樉如此在意朱元璋的恩宠,陆知白心中倒也明白。
越得不到,就越想要。
再加上贪念作祟。
同样是马皇后所出的嫡子,朱樉仅比朱标小一岁。
然而,在嫡长子继承制之下,二人的待遇却云泥之别。
朱标先被立为世子,而后成为太子,正妃乃是开平王常遇春之女。
朱樉却并非皇位继承人,正妃竟是元朝将领王保保的妹妹观音奴!
仅此一点,便断绝了他日后继承皇位的可能。
单论其正妃出身异族这一点,甚至还不及其他三位嫡兄弟——
晋王朱棡的正妃,乃永平侯谢成之女。
燕王朱棣的正妃,是魏国公徐达之女。
周王朱橚的正妃,是宋国公冯胜之女。
虽说后来朱樉又娶了卫国公邓愈之女,却也只能是侧妃。
但即便如此,这也绝非他生性残暴、为非作歹的借口!
陆知白虽能理解并大致剖析朱樉的心思,却对其行径难以苟同。
甚至,只想离他远远的……
不过,他又瞥了朱樉一眼,只见这家伙在饭桌上大快朵颐,干饭不弱于人,专拣大肉猛吃。
还与朱棣同看上一块肉,引发了些许争执。
直至被朱元璋狠狠瞪了一眼,兄弟俩方才安分下来……
一顿饭下来。
陆知白享受了不少来自朱雄英,乃至朱元璋的投喂。
又把秦王羡慕坏了。
饭毕,众人再度围坐,闲谈起来。
朱元璋抱了抱朱雄英,而后放下,说自己要去处理政事咯。
众人赶忙行礼,恭送其离开。
大家随后留在乾清宫叙话。
谈着谈着,几位兄弟便纷纷寻出借口,打算溜出去一同玩耍。
马皇后心中跟明镜似的,并未强留,只是假装一脸嫌弃,挥挥手,让他们离去。
几位公主倒是留在了宫中。
陆知白又去探望了朱长乐,有些担心。
朱长乐浅笑道:“在母后宫中,你有何放心不下的。”
马皇后亦笑道:“你若有事,自行去忙便是,我自会照看好乐儿。”
听其言语,显然是已知晓朱长乐有孕的消息,但并未声张。
陆知白忙是笑道道:“那便劳烦母后了,我有些事,欲与三哥相商……”
但下午未能如愿相谈。
只因其他几位兄弟,互不相让,一同相约前往演武场嬉戏。
比试骑马射箭。
倘若没有陆知白这等弱鸡充当观众,他们便觉少了大半乐趣,硬是将他也拽了去。
朱雄英亦想瞧个热闹。
朱标无奈,就也被他们拉扯过去。
倒成就了一段难得的兄弟相聚时光。
一群年轻人,在皇家演武场闹腾了整整一个下午,总算暂时散伙。
今日,陆知白的认知再度刷新。
古人生活条件虽不如现代,可这体魄,倒是锻炼得极为健壮……
起码朱家的这几个崽子,真仿若牲口一般。
就连看似文雅的朱橚、朱标,拉弓射箭亦是毫不含糊,其实竟也有几分军事天赋。
至于其他人,更是厉害。
尤以老二朱樉为最,当真壮硕如牛。
一个如此残暴之人,却拥有这般过人的力量,也不知究竟是谁的不幸……
一下午的比试下来,朱棣有些闷闷不乐。
他称自己前几日在栖霞受了些伤,影响了今日发挥,才会败给二哥,略逊于三哥。
朱樉则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要在京师住上一段时日,过些日子咱们再比。”
“二哥三哥足足大了四哥两三岁呢,确实需要再比几场。”
朱橚和朱桢在一旁拱火,唯恐没热闹可瞧。
……
用过晚饭之后。
陆知白正在自家宅中,教朱长乐打毛衣。
朱长乐当真是个女红困难户。
绣工不佳也就罢了,连打毛衣都比不过陆知白……
原本,陆知白以为自己只是高中时打过一阵子,看过些视频,实践经验并不丰富。
可相较之下,自己竟宛如行家里手。
朱长乐望着歪斜不整的针脚,不禁被自己逗笑了,娇哼道:“不织了,真丑……”
陆知白亦是失笑,觉得甚是有趣,很好笑。
他宽慰道:“这针脚,是一种特殊的个人风格嘛,这叫艺术!……无妨的,权当消遣罢了。”
朱长乐微微歪着脑袋,郁闷片刻,才对他说道:
“下午我教她们打毛衣,她们很快便学会了,唉……”
陆知白听闻,笑笑,满不在乎地应道:
“打得好又能怎样?你的技能,全点在记忆上了,这可厉害多了。”
他一连串的夸赞之词,总算将朱长乐哄得眉开眼笑,只把打毛衣当作消遣之事。
不多时,晋王朱棡携了礼物,前来造访。
陆知白便前往书房会客。
说实话,他着实有些意外,晋王竟会亲自登门。
见面之后,一番客套。
“三哥竟亲自来了,我正打算明日前去拜访呢。”
朱棡自然知晓他不过是客气,笑着说道:
“你身负伤病,好生调养便是了。
我今日前来,是想与你请教一下,矿山开发之事……”
陆知白未曾想到他竟是说真的。
如此热忱,莫不是缺钱了?
如今已就藩的两位亲王,每年俸禄高达五万石。
可这笔钱,并非单纯用于王府开销,还包括其护卫队的费用。
说白了,便是军费。
不过,他们尚有封国的赋税可收。
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一旦尝过了奢侈的滋味,又不知节制,开支的缺口,只会越来越大。
陆知白自己的生意也是越铺越大,故而不再多想,便与晋王交流起来。
不出所料,晋王确实想要多赚些钱财。
好在他尚且年轻幼稚,虽说也并非良善之辈,但总归比秦王强上许多。
暂时还做不出强抢百姓金银、用旧宝钞兑换百姓钱币这等恶事。
他如今赚钱,还是讲求些正经法子。
于是,便想到了自己封地上的矿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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