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婆子被沈月月下了脸,恶狠狠瞪她。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冯江东站起身,走到沈月月身边。

    “娘以后别说这话了,月月是我娶进门的媳妇,以后她是要陪我过后半辈子的人,我们夫妻一体,我的事她也有发言权。”

    沈月月站的地方背光,她伸手悄悄握了握男人宽大的手掌。

    小手刚想收回来,却被大手给包裹进去,严严实实包里面不肯放了。

    沈月月

    冯老头刚才的话都说出口,现在不好收回来,只能硬着头皮。

    “老二,就这一次了,先让你妹考上大学,等她以后成了家,你们都去过自己的日子,爹娘再不干涉你们!”

    冯江东在暗地里搓着媳妇的手指头玩,面上还是一脸严肃。

    “钱我不是不出,是实在拿不出来。”

    冯婆子不干了,扯着嗓子喊:“怎么可能!你那工地来钱多快,不行你就跟战友借点,人家摩托车都给你骑,借一千块钱还不是说句话的事!”

    如果不是怕影响不好,让人戳脊梁骨,沈月月真想上去抽那长脸老太太几个大嘴巴子!

    谁知冯江东一点不生气,照旧背着手握着媳妇的小手揉搓。

    “娘,这笔钱你又不是拿不出来,干啥非要逼着孩子们去借债?”

    冯江东这话一出,把另外兄弟俩给浇醒了!

    冯老大也不是不会算账。

    “是呀娘,麦收那么多粮食,你们又吃不完把剩下的卖粮站,钱不就有了!”

    冯建国这么一算账,不对呀,他可是每个月给家里交着240块钱呢!

    她娘平时抠得砖缝里找米吃,哪舍得花钱。

    “娘,我交给家里的钱你都干啥使了?”

    冯婆子感觉钱袋子摇摇欲坠,支支吾吾道:“没给你娶媳妇呀!家具不要钱,彩礼不要钱,还有请亲戚吃饭不也要花钱?”

    冯老三马大哈,也不算细账,他娘这么一说就把他堵的没了话。

    陈心心气得在背后掐他大腿。

    “那娘给我算算账吧?”

    冯江东这话像勒脖子绳,老两口瞬间噤声。

    冯江东开始给他们算起账来。

    “爹娘去年年初说今年家里要娶两个媳妇,让我多包几个活,说我跟三弟彩礼需要四千,布置房子和酒席要一千,我一听二话不说拼了命找活干,过年可是给了你们一万块钱?”

    “多多少?!”冯老大倒抽一口凉气,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

    一万块钱呢!冯老大别说没见过了,听都没听过!

    他要有这钱,还在地里刨食干啥!

    直接躺平得了!

    杜娟心里也不好受,当初有这笔钱,他家宝来是不是就能看病了?

    这上交的一万块钱,冯老头和老婆子谁都没说。

    这下好了,都知道了!

    连冯晓晓都给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合着她纠结这几天,又闹了半个晚上,哭哪门子丧呢,直接找她娘要不就得了!

    冯老头这时候也才反过味来,他似乎太过信任自家老婆子了!

    冯老三气哼哼质问:“娘,剩下五千块钱呢,还有我交给你的工资呢?不会都被人偷了吧?”

    冯婆子脑子急速转动,还真考虑找这么个借口。

    只是被三小子一堵,她就给忘了!

    闹了一晚上,冯老头算明白了,自己瞎蹦跶了!

    “行了,爹想岔了,不给你们要钱了,都回屋吧!”

    冯老大一听让走,生怕他爹反悔让拿二百块钱,抱上招弟,喊上杜娟,鬼赶似的就遛了。

    至于剩余那五千块钱的事,他也不打听,掰着脚指头算那钱也落不到他头一毛!

    本来各自都要回屋了。

    却听陈心心嘀嘀咕咕算起账来。

    “不是呀,彩礼两家加起来明明是三千七百五,哪来的四千?”

    这声音虽说不大,可院里安静呀,正好就借着小凉风灌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冯婆子脚下一踉跄,脑子里嗡一声。

    感觉要完!

    随后,便听冯老头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小桂花!

    当天晚上,北屋里此起彼伏净是冯婆子和冯晓晓的哭嚎声。

    冯老头在小事上虽说比较软弱,可大事上决不会轻拿轻放,“审问”了冯婆子和冯晓晓一晚上。

    最后结果是,冯老头以冯晓晓结识一群不三不四的城里小混混,先是成功骗走家里二百五十块钱,这次又要借口上补习班再骗她一千块钱未果为由,坚决不同意冯晓晓去京城补习班的事!

    沈月月和陈心心想破脑袋,筹谋许久阻止女主去京城的对策,竟然被二百五十块钱彩礼完败!

    当晚,老冯家很是热闹。

    北屋的热闹自然不用说。

    西屋里。

    沈月月无比心疼自家男人受了这么多年委屈,百般安慰。

    冯江东觉得媳妇刚才故意拉他手,是在赤裸裸的勾搭他。

    送上门的小绵羊,大灰狼还不张开血盆大口接着,好好享受美味!

    总之半个晚上那是热烈又刺激。

    东屋里。

    冯建国日子就不好过,她媳妇不让他上炕。

    原因是结婚前那几年他太混蛋,用不正常手段抢了他二哥的东西。

    “媳妇不能怨我呀,不是我要的,是爹娘给的,我不要不是傻!”

    陈心心觉得丢人:“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二嫂?”

    “媳妇,我知道错了,以后需要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好好报答我二哥行不行?”

    第二天早上起床就不早了。

    老冯家院子里静悄悄的,烟囱连一丝烟都没冒。

    沈月月有三急要上茅厕,刚打开房门,正好看到陈心心从东屋走出来,打着小哈欠。

    姐妹俩对上眼神,朝北屋看去。

    平时这个时间,冯老头早坐门槛上抽烟了,冯婆子绝对骂骂咧咧在收拾猪食,冯晓晓在院子里梳头。

    今天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看来昨晚闹得不轻。

    沈月月问:“今天早饭还没人做,要不你去叫娘,让她把饭做了再睡觉?”

    陈心心眼神防备,感觉她姐要害她。

    “你怎么不去?”

    “我昨晚可是跟她犟了,她恨不得把我饿死算了!”

    陈心心:“那我就更不能去了,你忘了那二百五的彩礼钱是我给捅出去的!断了她闺女的上学路,我怕她把我拌猪食里喂猪!”

    话落,猪圈里的两头猪崽爬起来,冲着陈心心就哼哼。

    陈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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