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你知道我瞧不上你骨子里的低贱！”
“可我与你不同。”
阿姊停顿了片刻，两手紧握成拳，胸中憋闷了许久的恨意这一刻都从眼角眉梢溢出来，“我堂堂尚书府嫡女，谁敢让我做妓！”
说着，她不屑的撇我一眼，“你不就是想从这儿爬出去？你今日助我，来日我给你自由，与其把希望寄托在那些男人身上，你还不如相信我，我与你姐妹一场，又何必斗个鱼死网破？”
其实，与我而言，为谁做事不都是做别人的利器？
况且我从来不让自己吃亏。
“那便……听阿姊的。”
这一夜过后我与阿姊达成了某种默契，每次沈璟修来时我便提前找个由头避开他，如非必要我也不在他跟前露脸。
因沈璟瑜生母祭日将近的缘故，他倒是许久未来玉春楼，
虽偶尔也派人为阿姊送来一些衣物首饰，不过阿姊都很大方的当着沈璟修的面给了我。
又三天，阿姊的牌子被妈妈撤了下来，这意味着阿姊要成为沈璟修的人了，以后她再不接待别的客人，虽身在玉春楼里，可地位也不是我与别的姑娘能比的。
我为阿姊沐浴净身，替她梳发，梳发的香油带着一股清淡的茉莉香，很是好闻，尤其是今夜月色朦胧，更添浪漫之色。
我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正准备退下，谁知一开门沈璟修就站在门口。
我瞧着他这样子像是站了许久。
“请殿下安。”
他没说话，我自顾自起了身，又不忘补一句，“我早说过会助殿下达成所愿，今夜之后，还请殿下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只冷冷撇我一眼，眸色幽深。
我不想自讨没趣，更何况阿姊还在屋里等着，若是让阿姊知道了，我难免惹火上身。
“恭喜殿下，心想事成。”
我行礼准备离开，却被沈璟修一把抓住手腕。
我诧异的抬头看着他，挣扎了两下，他反而捏的更紧了。
“殿下？”我痛的皱眉，只觉得鼻尖发酸。
他就这么盯着我看了许久，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可是还需要我做什么？
“殿下来了，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夜深了，在风口处站的久了小心着凉。”
就在我二人拉扯间，阿姊踱步从屋内出来，很自然的挽着沈璟修的另一只手臂。
我不用看阿姊，也知她此刻心里不好受。
我又挣扎了两下，沈璟修才将我的手丢开。
我仓皇而逃，不去看二人是何表情。
翌日，我到阿姊房内伺候她起床梳洗，本以为经昨晚那一夜，屋内定然是一片狼藉才对，谁知四下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我心想，果然有人疼着就是不同，沈璟修往日同我欢爱之时，哪里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我掀开帘子往里屋去，却见阿姊坐在床榻上，衣衫整齐，就连细心描绘的妆容也一丝不苟。
有什么东西砸在我的心尖上，脑海里也浮现出一个念头来：
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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