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竹愣了一下,又点头:“行,我明白了。”

    季淮竹本该走了,又绕回来:“还有件事。”

    “什么事?”

    “你长嫂刚刚好像不高兴,是出什么事了?”季淮竹忍不住八卦。

    凌骁阴着脸:“你找死吗?”

    “哎哎哎我先走了,当我没说!我这就让人去提人。”季淮竹转身就跑,一溜烟跑得飞快。

    凌骁靠回椅背里,心里烦躁更甚。

    接下来的日子,月瑶按着凌骁的规矩每三日去给他汇报一次,一次半个时辰,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的维持着来之不易的和谐。

    月瑶看得到出来,凌骁对她宽纵了许多,可她心里却一日比一日的焦灼。

    好像脖子上明晃晃的悬着一把大刀,她心里清楚,那把刀随时会落下来,而她却没有任何办法躲开。

    至于那把刀什么时候落下,她也无从知晓。

    而这几日过去,莫家镖局也已经查了个清楚,罪证确凿!

    凌骁直接命人去提审莫家家主莫世康。

    诏狱。

    “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道我是谁?!竟敢动我,我定让你们好看!”

    莫世康人还没到,破口大骂的声音已经传来。

    凌骁坐在桌前,单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从容不迫的等着。

    直到沉重的大门被打开,莫世康被推了进来,他猛一抬眼看到凌骁,脸色瞬间就变了。

    “凌侯怎会在此?”他语气谄媚起来。

    凌骁将茶杯放到他面前的桌上:“莫老爷不必害怕,不过是请你来问几句话。”

    莫世康脸色僵硬的坐下,双手捧着那杯茶,却一口也不敢喝。

    这刑部的案子哪里需要凌骁亲自来查?

    能劳烦他亲自查的案子,他便是用脚都能猜得到是什么。

    “前几日我抓了一伙刺客,与莲花教有关。”凌骁倒是也不绕弯子。

    “那,那我可和那些逆党没一点关系!”莫世康急忙抢白。

    凌骁淡声道:“我想也应该如此,可那刺客身上,我查出了一块令牌。”

    凌骁随手放在他的眼前:“莫老爷眼熟不眼熟?这就是莫家镖局的令牌。”

    莫世康脸色瞬间惨白,当即想到了什么。

    “莫家一个皇商,掺和这些腌臜事有什么意义?若是莫老爷能给个交代,说说看这莫家的镖局到底暗中为谁在卖命,我便饶了你一命。”

    凌骁声音随和,好似闲话家常,只是目光一扫,眉眼间锋芒毕露。

    莫世康浑身都开始哆嗦,抖的跟个筛子一样,手里的那杯茶早撒了干净。

    他怎么敢供出陈相来?莫家能走到今日,全靠陈相背后支撑,陈相手里捏着一万个他的把柄,足够他死一万次。

    可眼下凌骁在刺客的身上搜到了莫家镖局的令牌,那也是必死的罪名!

    前后都是死,莫世康怎敢轻举妄动?

    他忽然起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急忙辩解:“此事我竟半点不知情!莫家怎么可能和逆党勾结?这,这定是旁人污蔑!”

    “凌侯有所不知,我年纪大了,如今家中产业都交给儿子们打理,那镖局之事,镖局之事,就是我那三儿子莫子谦打理的!对,一定是他,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个逆子!”

    凌骁双眸微眯,眸底隐隐多了几分寒意。

    老东西权衡利弊了一番,拿个没用的儿子来当替罪羊敷衍他?

    莫世康涕泗横流,哭嚎着道:“侯爷,莫家万不敢参与任何谋逆之事,我一把年纪,好容易挣下这份家业,只想着早日回乡养老,又岂敢掺和这种事?侯爷明察!”

    凌骁声音冷淡:“既如此,就先将莫子谦提来,明日一并审。”

    莫家突然遭了难,京中一时间风声鹤唳。

    莫家毕竟是京中最大的皇商,兴盛了几十年,谁曾想能和逆党牵连。

    一夜之间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城。

    “夫人,”春儿急匆匆的跑进来。

    “怎么了?”月瑶有些怏怏的。

    “莫家出事了,奴婢方才去铺子上听人说的,莫家的老爷和莫家三公子都被下了大狱,好像是和逆党有关!”

    月瑶惊的脸色都变了一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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