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瞧着正派坦荡的军侯,竟和自己的长嫂私会?!
他脸都白了,他不会被灭口吧?
凌骁才走出这片林子,外面便热闹起来,还在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看烟花赏灯。
而凌骁一出现,旁人又立即殷勤的迎上来恭维。
陈相也不例外。
“凌侯此番大胜归来,灭了莲花教,明年必定再次高升了。”陈相笑着道。
凌骁语气淡然:“陈相如今也喜事临门,和六皇子结亲,看来是想另辟蹊径了?”
朝中人人皆知,凌骁是陛下打算留给太子的人,而凌骁和太子早几年就在幽州有过命的交情了,毫无疑问,是要支持太子的。
六皇子乃是刘贵妃所出,贵妃得宠,六皇子也颇受陛下看重,要说六皇子没有想争的心思是不可能的。
陈相如今和六皇子结亲,显然,是打算和凌骁为敌了。
陈相笑哈哈的道:“这女大不中留,总要寻个好婚事,六皇子殿下贤德又端方,诚心求娶,韵儿也喜欢,老夫自然无有不应的。”
陈相没有正面回答,只打着哈哈用些虚话绕开了重点。
而跟在陈相身后的陈诗韵,听到这话,脸色似乎更难看了几分。
“不过那莲花教的首领都已经被抓回京了,不知,审的如何了?”陈相又突然打探。
凌骁便知道,陈相能来找他献殷勤,无非就是为了莲花教之事。
这老狐狸就这么担心那曹源吐出点什么?
凌骁语气敷衍:“过年暂时没审,再说太子亲审,我也不好干预。”
陈相暗暗咬牙,这凌骁当真是一如从前的难对付,四两拨千斤的敷衍他,一点有用的东西都不透露。
别说凌骁和太子的交情根本没有秘密可言,就凌骁的手段,怎么可能因为过年就暂停审讯?
此刻曹源只怕在诏狱里都不知道受了几轮酷刑了!
但凌骁不吐重点,陈相也拿他没办法,到底有没有供出什么和他有关联的信息,陈相心急如焚,但凌骁就这么似是而非的吊着,他现在只能看凌骁的脸色行事。
陈相又挤出一个略有讨好的笑来:“那也是辛苦凌侯了,若是有什么消息,还请凌侯看在曾经两家险些结亲的面子上,透露一二。”
凌骁冷眼扫过他身后站着的陈诗韵,语气冷淡:“那得看陈家的诚意了,若是自作聪明,作茧自缚,也休怪我没提醒。”
陈相听着有些糊里糊涂的茫然,陈诗韵脸色却发白,隐隐绷紧了脸。
他是在警告她。
陈相忙应下:“那是自然!”
凌骁没再废话,径直回了殿内。
此刻烟花也结束了,皇帝都已经提前离开,殿内有些空落,但气氛却比之前更随意了。
“二郎,月娘像是喝多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吧。”林氏道。
凌骁走到桌前,便看到月瑶乖乖的坐在那里,看似正常,但脸颊红彤彤的,眼神都不聚焦,听到林氏说回去,也跟着点头:“回家。”
他唇角忍不住轻勾:“好,回家。”
照例有小太监抬了软轿来,让林氏坐轿离宫,林氏想着月瑶喝多了,便也让她一同坐轿。
月瑶喝多了,有些不清醒,但她反倒十分守规矩,让走就走,让坐就坐,还十分守规矩,像是把温婉贤淑四个字刻进骨子里一般。
出了宫,外面剑霜早已经备好车马等着了。
“侯爷。”剑霜迎了上来。
车夫则立即搬下脚凳,然后小丫鬟搀扶着老夫人和月瑶上马车。
凌骁看一眼她摇摇晃晃上车的背影,眉心微蹙,等到她已经弯身进了车内,才收回视线。
“安排两个人盯着陈相府。”
“是。”
凌骁再看一眼马车上晃动的车帘,这才翻身上马。
叛军头领曹源还在他手里,陈家对他也有所顾忌,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即便陈诗韵当真不知死活传扬出去,也并不算什么难事。
今夜之后,便是新年,这件事迟早要捅出来的,如今他捏着平叛的大功,已经向陛下求了恩赏,原本也是打算年后就求陛下赐婚。
早一日晚一日,没有太大区别。
无非背负一身骂名,受一顿斥责,天塌下来他顶着。
陛下重诺,最终还是会答应他赐婚之事,母亲心软,最终也还是会让步,流言蜚语更阻拦不了他娶她。
马车缓缓在侯府门口停下,丫鬟婆子们围上来,拥簇着老夫人下车,搀着林氏率先进府。
春儿几个小丫鬟则围着月瑶,紧随其后。
凌骁翻身下马,目光追随着月瑶的身影,渐行渐远,随后抬脚,进府,往内院走去。
明月轩。
月瑶被春儿几个小丫鬟搀回房内,春儿便忙吩咐:“快去煮醒酒汤来。”
“是。”
小丫鬟匆匆去小厨房煮醒酒汤。
春儿则立即打了盆热水,来给月瑶擦脸,月瑶坐在软榻上,由着她擦脸,温热的布巾擦在脸颊上,带着些许水汽,蒸的她的脸越发的红彤彤的。
“夫人不该喝那么多酒的,夫人平日里又不爱喝酒,这葡萄酒喝多了也容易醉的。”春儿嘟囔着念叨着。
正说着,房门被推开。
春儿还未回头,便道:“醒酒汤煮来了?”
她有些诧异,然后一回头,看到房里立着的玄色身影,吓的“噌”一声站起来。
“侯爷。”
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径直走过来:“退下。”
春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凌厉的气势靠近,她吓的忙往外走:“是,奴婢告退。”
然后匆匆拉开房门走出去外面守着。
月瑶还乖乖的坐在软榻上,目光迷茫的看着他。
她难得这么乖。
他走到她跟前,垂眸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眸色晦暗,抬手抚上她的脸。
“阿瑶,今日是除夕,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守岁的?”
现在时候还早。
“守岁”二字钻进她耳朵里,她好似觉得有那么回事,点点头:“守岁。”
他唇角微扬,弯腰,靠近她,想吻她微肿的唇。
在宫中被打断的时候,他就想回家了,除夕守岁,还是他们单独在一起守最好。
可她在他靠近的一瞬,却忽然抗拒的偏开头。
他微微一滞,温声问:“怎么了?”
她茫然的眸子里似乎多了几分清醒的抗拒:“不要。”
他眉梢微挑,她酒好像醒了一点了。
“来人。”
“是。”剑霜在门外应声。
“再拿壶葡萄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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