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被他压的有些受不住,搀着他躺回床上。
他顺势又牵住她的手,他气色很虚弱,但攥的却很用力。
“阿瑶。”他低哑的声音很轻,低低的念她的名字,往日里霸道又强势的不讲道理的人,此刻像是示弱的大狗。
月瑶还恼着,想甩开他的手,看着他这虚弱的脸色又没敢使劲儿挣。
正僵持着,忽然听到一个炸呼呼的声音:“二哥!”
随后房门“嘭”一声被撞开,凌申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我听说你在宫中受刑受了重伤,你……”
话还未说完,他突然看到凌骁紧紧牵着大嫂的手……
他脸色惊变,瞪大了眼睛,呆滞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月瑶吓的都顾不上凌骁的伤,立即挣开他的手。
凌骁手再次被甩开,虚弱的眸子隐隐寒光乍现,冷冷的扫向凌申。
一道寒芒扫过,凌申忽然一个哆嗦,如同冰天雪地被一桶冷水泼身,瞬间清醒过来。
“我,我,我什么也没看到,那什么,我,我,我……”凌申舌头都打结,脑子被炮轰过一样已经一团乱麻。
“我先走了。”月瑶慌不择路的就走了。
月瑶一走,这屋里的气氛忽然压抑了起来。
凌申猛一对上凌骁的眸子,发现已经森寒刺骨。
他吓得的脸都白了,忙道:“那,那我也先走了……”
说着转身就想跑。
“站住。”凌骁语气凌厉。
凌申忙站住,转身讪讪的看着他,后背已经冷汗涔涔:“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敲门再进,我是太担心二哥你的伤势了才这样莽撞,我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能撞上这么惊悚恐怖的画面。
二哥和大嫂?!他活八辈子都不敢将这两人放在一个画面里,二哥分明那么讨厌大嫂,他竟会……
凌申脑子里乱糟糟的,整个人慌的不成样子,而这屋内压迫性的气势裹挟着他,现在都快喘不上气了。
这屋里到底谁是病人?
就在凌申以为他哥怕是要杀他灭口的时候,凌骁终于冷声开口。
“如今我受了伤,府中许多事不便操办。”
凌申忙不迭的道:“是,是,二哥只管交代!我定会尽心。”
“陛下已经赐婚我和月瑶,婚期我打算定在下个月月初,虽说时间仓促了些,但不可轻怠,你立刻去安排准备,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来问我。”
凌骁声音依然冷冽,但提及婚事,他眉眼里寒芒消散了许多。
陛下已经赐婚,当然得尽快完婚,否则夜长梦多。
但月瑶还没哄好,老夫人从来不操心府中事宜,如今他又重伤得养着,想来想去也只有凌申能办这事儿了。
凌申脑子又是一“嗡”,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游,陛下怎么想的,这么荒谬的事还能赐婚?
凌骁没了耐心,语气冷冽:“听明白了吗?”
凌申立即回神:“明白!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
凌骁抬了抬下巴:“去吧。”
“那我先走了。”凌申如释重负,转身就跑。
凌申前脚出去,剑霜后脚进来:“属下失职,方才一时没拦住三爷。”
凌骁倒是没在意,只冷声问:“我记得之前查到献王为了扩建府宅私占良田,逼死了一家农户?”
剑霜眸光一闪,立即抱拳:“是有此事,只是当时京兆府那边被打点过之后,就压下来了,这事儿都过了半年了。”
这种事但凡使使手段,打点些银子,总有法子压下来。
凌骁能知道此事,还是因为安插在京兆府的钉子透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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