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头晕了?是不是发烧了?”
月瑶想起之前太医说过凌骁受的那一百杖皮外伤倒不算什么,就怕内里受不住,便会出现高热的情况,他今日又受了寒。
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好像也不烫。
他撑着身子站起来:“没事,就是突然晕了一下。”
月瑶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怀疑他是不是又耍她。
凌骁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两声,月瑶想起他早上大冷天的洗的冷水澡,眉头也微蹙。
“那还是赶紧回府吧,再找个大夫来看看。”
凌骁声音略显虚弱:“嗯。”
他依然撑在她身上,月瑶被他压的都有点走不动路,可一看宫门就距离一二十来步了,便也没说什么,还是搀着他往外走。
凌骁靠在她身上,微微回头,点漆的眸子扫到僵立在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身影,眉梢微挑。
他收回视线,垂眸看月瑶紧绷的小脸,她被压的有点吃力,整个脸都在用劲儿,全然没有半点顾忌莫子谦可能会看到。
也是,她怎么可能看得上莫子谦?
他心情添了几分愉悦,给她卸了几分力道,让她轻松了点。
莫子谦还站在原地,脸色僵硬的看着他们依偎着离开。
他原以为月瑶定是被迫嫁给凌骁,他以为她应该厌恶他,憎恨他。
可没曾想,如今再见,她好像没有他想的过的那么不如意。
“公子。”小太监小声提醒一句。
莫子谦终于回神,脸色还没恢复,抬眼再看一眼他们离去的方向,已经没了人影,他们已经离宫了。
莫子谦垂下眸子,眼里添了一抹失落的黯然。
莫子谦生涩的开口:“走吧。”
然后转身,跟上了小太监的步子。
莫子谦只是来送货的,将这批货送到内侍省,又和总管太监对接了一下,不到半个时辰便出了宫。
他步履有些虚浮,整个人都好似被抽空了一般。
从侧门走出皇宫,却有一辆陌生的马车在等着他,车上跳下来一个小太监,笑眯眯的拱手:“莫三公子。”
莫子谦后知后觉的回神,顿住脚步:“你是……”
小太监笑着道:“咱家是献王府上的,听说莫家的瓷器极好,我们王爷也想定一批货,请莫三公子随咱家去一趟王府,王爷亲自问话。”
莫子谦脸色微变,这才看到车身上的“献”字,心中顿时警铃大响,他和献王从无交情,之前在献王府还险些害的月瑶出事,献王好端端的找他做什么?
但献王毕竟是王爷,也不是他能拒绝的了的人。
莫子谦沉默片刻,还是上了马车。
小太监跳上车,一扬马鞭,驱使着马车绝尘而去。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了献王府门外。
小太监将莫子谦引进去,到了前厅,又跑进去通传:“王爷,莫三公子到了。”
“让他进来。”献王语气还有些没消散干净的恼怒。
陈诗韵跪在地上,脸上还落着明显的指印,发髻都有些凌乱。
献王看她一眼,骂道:“还在这丢人现眼?还不滚进去!”
献王一想到就因为这个蠢妇,他丢了骁骑营,他就恨得要命,要不是看在陈相的面子上,他非得打死她不可!
陈诗韵从地上爬起来,撑着身子走到了隔间后面,狼狈的捂着脸。
陈诗韵前脚进去,莫子谦就被请了进来。
“王爷。”莫子谦拱手行礼。
献王看他一眼,眼神轻蔑,却又带着几分玩味:“早听说莫家三少爷好本事,莫家的诸多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很懂经营。”
“王爷过奖了。”莫子谦也不想和献王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请问王爷寻我前来,所为何事?”
献王笑看着他:“本王就是想见识见识,毕竟莫三公子不单会做生意,听说,也很讨女人喜欢。”
莫子谦骤然抬头。
却见献王似笑非笑的语气暧昧:“那日在王府,和姜月瑶在东厢私会的男人,是你?”
莫子谦脸色一变,又立即垂下眸子拱手:“王爷多心了,此事与我无关。”
当日的真相,早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月瑶已经成婚,倘若再传出什么和他有关的风言风语,岂不是害了她?
献王见他否认,反而嗤笑一声:“自己女人被这么生生抢了,还一声不吭,莫子谦,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莫子谦袖中的手倏地收紧,脸色都紧绷起来,却还是咬着牙:“王爷怕是误会了,我和姜夫人只是生意往来,没有任何逾越。”
献王哈哈大笑:“看把你吓的?本王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就这么护着她?生怕她名节受损不好过?啧,这么用心呵护的女人,必定是爱极了,就这么生生被凌骁横刀夺爱,这口气你也咽的下去。”
莫子谦僵在那里,喉头忽然堵的厉害。
献王站起身,悠哉悠哉的道:“当初这事儿在本王王府里发生的,到底什么情况,本王当然一清二楚,你无需掩耳盗铃。”
他把陈诗韵打了一顿,陈诗韵就什么都交代了,当初被关在东厢里的那一对男女,分明就是莫子谦和姜月瑶!
献王笑的讥讽:“本王还听说,如今你在莫家备受排挤,被你爹冷落,什么实权都没了,只能当个送货的,啧,看来你爹比你上道儿,为了讨好凌骁,自己的儿子都能放弃。”
莫子谦脸色越发的难看,袖中握紧的手青筋都暴起。
“可怜呐,如今你在莫家成了废人,心爱的女人也被抢走,一无所有。”献王啧啧摇头。
“王爷到底想说什么?!”莫子谦几乎忍无可忍,终于愤恨的抬眼看他。
献王却也不恼,反而笑着道:“本王可以帮你,杀了凌骁,夺回莫家,还能夺回女人,你想要的,本王都成全你。”
莫子谦呼吸一滞,脸色发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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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瑶回到侯府,便让人请了大夫。
大夫匆匆赶来,给凌骁诊脉。
凌骁在圆桌旁坐下,伸手递给大夫,大夫小心翼翼的按上他的手腕,被这强劲有力的脉息给震的指尖都颤了颤。
月瑶蹙着眉问:“大夫,他上个月才受了重伤,身子虚弱,今早上又用冷水沐浴,是不是染了风寒了?”
大夫眼神闪烁的看一眼凌骁的脸色,又摸了摸胡子,支支吾吾的道:“啊,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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