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丰坐在浴缸沿上,轻声:“跟你一起泡好不好?”

    顾唯一想摇头,但是他的身体朝着她旁边倒下去。

    顾唯一抱着自己的肩膀扭头看着他整个人埋在水里,她抱着肩膀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了几分。

    他在干嘛?

    想淹死自己?

    顾唯一紧张的看着,却克制着没让自己去关心。

    不久后他终于露出头来,喘着气贴着浴缸边慵懒的靠着,肆意的呼吸。

    他的黑眸直直的看着她,不久后他笑了。

    顾唯一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指却没舍得松开。

    他不该这样。

    顾唯一正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又突然上前,扣着她的后脑勺便突然堵住她的嘴。

    “哼。”

    嘴角的伤被牵动,疼的她忍不住哼了声。

    傅景丰立即松开了她,望着她受伤的唇角,却很快又吻上去,抱着她在水里翻腾起来。

    顾唯一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机会,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昏昏欲睡,只是感觉着有人在不停地碰她的伤口。

    翌日,晴。

    一早,特大新闻,林氏集团,危。

    三个被扒光了的老男人在警局门口亲述他们与林氏负责人的种种,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

    市南的顶层豪宅里,床上女人再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也跟着醒来。

    脚腕手腕上的伤因为这个月份的干燥而好像随时要再裂开。

    不过很快,有湿润的药膏抹在那上面。

    她缓缓地睁开眼,努力往自己脚上看去。

    她看到穿着洁净的白衬衫的男人正坐在她脚边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

    “早。”

    他未抬眼,却知道她醒来。

    顾唯一嗓子动了动,但是未能发出声音来。

    她只静静地看着,他现在对她尚有耐心的样子。

    “林有为已经被带走接受调查,昨晚那三个人也已经去警局自首。”

    傅景丰话像是没说完,但是他停下了。

    顾唯一望着他耐着性子给她用棉签抹药,嗓子里的干痒过去,她终于发出点沙哑的声音:“林若冰呢?”

    他手上的动作未停,只是隔了几秒才说:“她在外地还没回。”

    顾唯一有种现在还不能把林若冰定罪的预感,林若冰总是能借别人的手。

    “我们什么时候去离婚?”

    顾唯一问他。

    傅景丰将她一只脚踝上的伤擦完药,又握着她另一只脚,“等你伤好吧。”

    顾唯一没再说什么。

    都是皮肉伤,去民政局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她又发高烧,眼皮总算是不再乱跳了。

    三天后她退烧,安安被傅景丰接回家。

    安安去到他们卧室,趴在她身边问她,“妈咪,安安要有妹妹了吗?”

    顾唯一把安安搂到怀里:“应该不会这么快,不过安安这么喜欢妹妹吗?”

    “嗯,弟弟也行。”

    安安想了想,突然又说。

    顾唯一听的笑起来。

    傅景丰穿着黑西裤跟白衬衫,套了件浅色的羊毛马甲,站在墙边默默地看了会儿,在顾唯一看到他后他才上前,“醒了?”

    “嗯,安安说你去接的他。”

    “你昨晚做梦个说想儿子。”

    傅景丰说。

    顾唯一在安安面前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安安被阿姨带去玩的时候才问了声:“我们今天去离婚吗?”

    傅景丰坐在她床沿望着她浅笑了下,随即轻声说:“嗯。”

    “那我们的结婚证呢?你要回来了?”

    “嗯。”

    他应着。

    顾唯一垂眸,心里是松了口气的。

    他们,终于要结束了。

    这样很好,以后她不是他的妻子,只是顾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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