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顾唯一忍不住抬眼看向他。
其实她心里早就被他乱刺了一通,刺的血肉模糊。
可是他说要休战了,她又怎么能不答应?
大过年的,还是以和为贵吧。
她也不想在长辈们面前看他脸色。
“回去吧。”
傅景丰说。
“嗯。”
顾唯一答应,但是感觉着他又牵自己手的时候,她立即把手放到了自己口袋里。
傅景丰成了走在后面的人。
她努力走的快一些,穿着两件大衣,要走快也难。
但是傅景丰并没有再追上去,只是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雪花在他们到达室内的时候,从肩上迅速地消失。
顾唯一脱下他的大衣来给管家,要脱自己的时候,突然肩上轻了。
傅景丰在她身后给她提着大衣。
她稍微一滞,但是很快就当做不在意的又低头往里走去。
傅景丰将她的大衣也给管家拿走,只提着她的包往里走去。
她身上此时只穿着那件白色的新中式旗袍,一头长发温柔的散在肩后。
她到沙发里坐下,阿姨立即帮她把棉拖鞋送到脚边。
“少夫人看上去像是冻坏了。”
“是有点。”
顾唯一说。
“把手伸到你老公怀里去暖暖,男人体温高。”
阿姨开玩笑似地跟她说完然后离开。
顾唯一却听的觉得好笑。
她还伸到他怀里去让他给她暖?
她怕她真的那么做,他会砍了她的手。
傅景丰自然是听到阿姨的话,却只冷淡的坐在一旁,看着有人来送热茶,他手机响,接了电话。
“老板,我刚开完会,您有事吩咐?”
“嗯,上午放周茹冰去顶楼的相关人等全部开除。”
“明白。”
那边的负责人也停顿了几秒,但后来很认真的答应。
顾唯一听着他的话,只默默地端起茶来喝。
她想喝杯热水暖一暖就回房间去睡觉,虽然奇怪他大过年断人生活,但也不想多说。
“暂时休战的意思不是让你沉默。”
傅景丰挂了电话后才望着她提醒。
顾唯一这才看他,“我只是有点累了,不想说话而已。”
傅景丰沉沉的看着她几秒,并没有辩驳。
但是他眼神里都是不信任。
顾唯一看出他不信任自己,便也没再有话说。
后来两个人默默地坐在那儿喝完自己的热茶,然后上楼去休息。
顾唯一一觉睡到天黑。
再醒来的时候脑子里空空如也的,坐起来傻傻的看看眼落地窗前。
她没料到自己这么能睡。
想来吵架大概真的很耗神。
很快她的手机响起,她接通,“喂,妈。”
“听说你们下午回了自己的住处,这会儿天冷的很,你们小两口就单独在那过吧,明天中午再回来。”
何盈提醒。
“好。”
顾唯一答应。
家里静悄悄的,好像已经无人在。
她换了宽松的毛衣跟长裙,下楼一路也没看到一个身影,疑惑的走到客厅去。
傅景丰正拿着遥控器坐在沙发里,因为她下来而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顾唯一走过去,“妈打电话给我说今晚我们可以不用回去。”
“嗯。”
傅景丰应了声,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继续看着她。
顾唯一坐在他平日坐的单个沙发里,不知道为何会提着一口气,直到发现他在看自己。
“怎么了?”
顾唯一问他。
“家里的用人都放假回去过年了。”
傅景丰移开眼,不忘提醒她。
顾唯一点了下头,明白过来怎么会这么安静。
可是,家里就只剩下他们俩?
她忍不住又看他眼,他霸道的坐在沙发里,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她下意识的跟着看去,七台。
他在想得到的大新闻上,其实要比新闻台播报的早的早。
但是人嘛,总要看点什么打发时间。
就像是她也会一部电影翻来覆去的看很多遍。
很快肚子便咕噜咕噜叫起来,中午没吃好,这会儿真饿了。
她起身去厨房找吃的。
天冷,决定煮面。
细丝面,看着就知道吃了会很舒服。
她买了专门吃面用的碗,只是放的有点高。
她打开上面柜子,去拿的时候,突然一只手先比她拿到。
她感觉到男人高大的身躯就立在她身后。
他身上的温度的确要比她高一些,很快她肩膀后面的两块骨头就感觉到他的体温。
但是他很快就从她身后离开,站在旁边,把碗摆好。
顾唯一煮了两人份,这让他幽暗的黑眸里又有了些暖色。
他刚刚坐在客厅,却一直忍不住猜测她会不会煮他的那份。
吃碗面他坐在她对面默默地看着她吃,她吃饭太慢。
顾唯一偶尔抬眼看他,“你不用等我。”
“我在等洗碗。”
“我洗。”
“你煮饭,我洗碗。”
傅景丰说。
如果是今天之前,她肯定会说有洗碗机什么什么的,但是今天的事情之后,她突然一个字都不想说。
所以他嫌她沉默。
无所谓。
顾唯一吃完那碗面,比他整整晚了十分钟。
不过他还是耐心的等待,然后起身收拾到里面去洗。
顾唯一不想动,就多坐了会儿。
傅景丰将碗放好又从冰箱里拿了水果去洗。
顾唯一眼看着他洗了草莓,突然就想吃。
大个的草莓,看着都稀罕。
“去客厅吃。”
“哦。”
傅景丰洗好后端着走出来,看她在等,提醒了一句就先端着草莓往外走。
顾唯一立即起身跟上。
只是她正在吃草莓的时候,他的手机在茶几上响起来。
还是那个号码。
傅景丰刚换了台,听到响声也看了眼,倾身不紧不慢的拿起手机看了眼,然后接通放在耳边:“喂?”
“景丰哥,我可以追你吗?”
电话那头是醉酒的女声。
傅景丰听后笑了起来,像是无意间的看向顾唯一,然后耐心的说道:“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我已婚。”
傅景丰望着顾唯一说。
顾唯一感觉他在看自己,便朝他看去,他却已经在盯着电视机。
他笑的可真好看。
他跟别人说话也很少疾言厉色。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能让他心平气和,除了她。
“别哭了,大过年的哭不吉利。”
他哄完挂了电话,又自顾的低笑了声。
顾唯一看着他笑的那么不值钱,也气笑。
傅景丰看向她:“你有问题?”
“你是不是只会对我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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