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事就好。我在外面住,也挺好的。我现在给人画画,这个星期运气不错,赚了整整三万呢!”

    福伯红着眼圈,看着宋幼菱脸上的掌印,“您这脸上,怎么回事?”

    “脸……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见宋幼菱不想说,福伯也没继续问下去,带着宋幼菱来到了她曾经的卧室,对她道:“里面的东西,都是新的,您以前留下的东西,柏少说随意我们处置,我和顾嫂,就把您的那些东西,都带回家了。以后您有什么需要,知会一声,我去给您拿回来。”

    宋幼菱道了一声谢,告别了福伯,进了卧室。

    柏青檀把房子买下来的时候,并没有重新装修,只是把里面的窗帘这些软装,换了一批。

    宋幼菱把怀里的相册放在床头,然后坐在自己曾经的那张床上,不免有些恍惚。她的卧室地理位置很好,往外看去,是漂亮的草地和花园……

    那些和柏青檀住在这里的日子,恍若昨日……

    宋幼菱缓缓吐出一口气,倒在床上,可能是熟悉的环境,产生的安全感,她很快就睡着了。

    柏青檀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然后接到了沈云镜的电话。

    她在里面语气欢快:“柏青檀,有空吗,出来陪我逛街。”

    柏青檀道:“家里来了客人。今天没空。”

    沈云镜遗憾的“哦”了一声,然后又笑嘻嘻道:“那记你一笔,下次给我买个包。”

    柏青檀说“好。”

    挂了电话,他一抬头,就看到老人攥着拳头,红着眼圈,拄着拐杖走到眼前。

    柏青檀收敛了神色,淡声:“福伯,什么事?”

    面对这个新主子,福伯的语气克制又愤怒,他语重心长道:“柏少爷!您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小姐!就算您对老爷和太太他们有什么不满,但是小姐是无辜的呀,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是为得这点小事。

    柏青檀看向他,淡淡道:“宋幼菱说是我打伤了她?”

    “那当然没有!”福伯抿了抿唇,“小姐什么都没说!只是……”

    “只是你觉得是我做的?”

    福伯皱着眉,看着柏青檀表情闲适分辨不出息怒的模样,他早就觉得,宋家收养柏青檀,就是养虎为患,后来知道他是季长天的私生子,宋家上下,也有果然如此的感觉——

    该说是虎父无犬子吗?还是整个京城,都知道季长天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宋家破产以后,柏青檀出资买下了这栋,曾经困了他十多年的别墅,甚至留下了他们这些曾经照顾他的佣人……

    谁都不觉得,他会是好心。

    他怎么可能是好心呢。

    他应该是恨宋家人的。

    宋建天死了,那他最恨的人应该是宋幼菱。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宋幼菱是无辜的。

    但是,谁叫她身上,流着宋建天的血呢?

    柏青檀打量着面前老头的脸,他心里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从沙发上站起来,柏青檀理了理袖口,似笑非笑:“福伯,您年事已高,还想在京城颐养天年的话,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吧。”

    轻飘飘的口吻,令福伯脸色一白,柏青檀冰雪一般白皙的面容,收敛了浅薄的笑意,迈步往楼上书房的方向走去。

    宋幼菱睡了一觉。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她有点恍惚,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娇声喊:“柏——”

    她习惯性的喊柏青檀的名字,却突然收口,意识回笼,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可以叫他名字对着他撒娇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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