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沈斯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紧皱的眉头却迟迟不见舒展。
“她在哪家医院？”
“这我没问，要不我帮你问问看？”
“好。”
医院内。
顾墨做完手术被送去了病房。
伤势不算太严重，很快就从手术室出来了。
顾墨缓缓睁开了眼，看着还没有走的慕唯，面色复杂到了极致，心里的感觉更是难以形容。
“你醒了？”
慕唯放下手机，语气平淡道：“那我可以走了。”
说完，她拎起包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
顾墨在叫住慕唯后，试图坐起来，但刚刚做完手术的她，虚弱的根本坐不起来。
“你身上缝了针，最好别乱动。”慕唯出声提醒。
“嗯。”顾墨点了下头，听话的躺好。
嫁给顾墨些许日子，这还是慕唯第一次从男人的身上得到好脾气，说实话，还怪不适应的。
“你叫我还有什么事？”
顾墨轻轻吐出一口气，挣扎了两秒后开口。
“谢谢。”
慕唯眉梢微微一挑，“真是没想到，你会对我说谢谢。我还以为你会调侃我，说我故意救你，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或许我以前会……”顾墨垂眉沉吟道。
“现在……”
话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变得逐渐弱了起来。
看着低眉垂眼的顾墨，慕唯总觉得今天的他怪怪的。
沈斯年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守在门外。
病房的门并没有关严实，里面的动静，能听得清清楚楚。
沉默的病房内，气氛很是微妙。
终于在几分钟后，顾墨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对不起。”
“啥？”慕唯神色怔愣，眼中满是诧异。
能从顾墨的嘴里听到“谢谢”，她就感到十分意外了，现在她竟然听到顾墨跟她说“对不起。”
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思及此，慕唯悄悄将手移到自己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疼！
所以不是在做梦。
刚才顾墨真的在跟她说对不起。
顾墨眉头拧成疙瘩，眼底满是内疚之色。
“当初你和昕玥同时被困火海，而我一心只有昕玥，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救别的女人离开，害得你差点葬身火海不说，还——”
说到这，顾墨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
“还害得你腹中的两个胎儿没能来到人世，而你却能在我发生车祸后，不计前嫌救我，并将我送到了医院。我真的很无地自容……”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们的孩子，当然，我也不会奢求你们的原谅。”
慕唯一想到自己都还没见过的双胞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能这就是母爱的一面吧。
沉沉吐出一口浊气，郑重其事的看向顾墨。
“你没有对不起我，所以我原不原谅你也无所谓。”
慕唯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在故意气顾墨，只是她从来没有认为自己会和顾墨在一起走下去，她只当自己是书中的过客，顾墨婚姻的过客。
如果没有两个孩子的存在，可能她对这个人就像对待空气一般。
“你真正对不起的人，是那对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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