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江心打心底希望大伯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能有个温暖的家庭,能老婆孩子热炕头。

    而这也是大伯一直渴望的。

    可娶媳妇是要花钱的,短时间内乔江心只想到了从乔久旺坛子里面掏出来的那些东西。

    奶奶留下的两个金镯子乔江心没准备动,那是奶奶留给大伯和爸爸的。

    那些个袁大头现在并不值什么钱。

    乔江心把心思打在了另外那两条小黄鱼上。

    钱以后都可以赚,可大伯头上的癞子和娶媳妇已经不能等了。

    今年大伯都已经38了,再过半年可就39了。

    第二天,乔江心就揣上一条小黄鱼带着大伯往县城去了。

    转了好几趟车,找到了县城最大的萃华金店。

    店员并没有因为两人穿的破烂就看不起人,面对乔江心的询问也很有礼貌。

    “同志,我们金店的成品金饰因为做工的原因,售价有高有低。”

    对方指着玻璃柜里面对着乔江心介绍道,“您看这种工艺简单的金饰,只要55一克。”

    说着她又指着另外一边一个栩栩如生的拉丝凤凰头饰道,“这种是最贵的,师父做一件出来都得两个月功夫,售价要75一克。”

    乔江心直言道,“那回收呢?”

    售货员愣了一下,很快眼里闪过了然,“同志,回收的价格是4187。”

    乔江心掏出用帕子包好的小黄鱼,放在柜台上,“我们想要卖。”

    售货员笑的真诚多了,很快叫出了店长。

    店长是个男同志,带着乔江心过去验金称重。

    一条小黄鱼等于一两,又等于3125克。

    每克4187,价格是1308块4毛4。

    等再次从金店出来,乔江心挎在身上的破布包里面多了1013块钱,以及两个两克多的小金戒指。

    金戒指一个给妈妈的,另外一个到时候让大伯给大伯娘。

    妈妈性子懦弱,大伯娘也不知道品性怎么样,而且手镯不宜拿出来,免得乔久旺那边又闹出什么风波。

    所以奶奶的金手镯她就先保管了。

    “江心,刚才那,那,小,小黄鱼是哪来的啊?”,从萃华金店走出来,乔有福才敢开口询问。

    之前在店里面,他都不敢说话。

    他长这样子,又没文化,怕说错什么话了,给侄女丢人。

    要不是人生地不熟的,怕侄女被欺负,他都不会进店,就在门口等着了。

    乔江心也不瞒大伯,“之前还没分家的时候,从爷床底下掏出来的。”

    乔有福一愣,眼里闪过一抹伤痛。

    乔江心抓住机会赶紧洗脑,“刚你也看到了,这一条小黄鱼1300多,爷不是没有,只是不想花你身上而已。

    什么东西都是相互的,爷不止你一个儿子,这么多年你和我爸该做的都做了。

    就算以后我爷后悔了,想要跟你扯那啥狗屁父子情深了,你也一定要记得,爱人先爱己”

    乔有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转移话题,“江心,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县城中医院,带你看病去,这都拖多少年了,现在有钱了,赶紧看看去。”

    乔有福心里涌一股复杂情绪,狠狠地点了下头,“哎!”

    叔侄俩一路问路,找到了县中医院。

    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大楼,以及路边停着的自行车、轿车,乔有福心里一阵胆怯。

    这地方,是他这种乡下农民能来的地吗?

    低头看看脚上那双露出大拇指的破鞋,以及短了一节打满补丁的裤腿,再看看人家的小皮鞋,合身的单位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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