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是对他文化人的认可。

    听着车金梅没完没了的唠叨,陈文德烦的眉头紧皱,“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看看你现在这一副样子,完全就是一穷乡僻壤泼妇状,跟祥林嫂一样粗鲁。”

    车金梅不知道祥林嫂是谁,但她知道泼妇和粗鲁的意思。

    “好啊,我累死累活伺候着这一大家子,没见你们说我一句好,你还有脸说这话?

    你除了会干这些个白费工的事,你还能干啥?

    就图人家说一句你好,说一句你大方,又是给人家是搭笔墨,又是搭纸张的。

    这种好事谁嘴上不夸你两句,你还真当人家高看你了呢?

    我让你写了拿到镇上去卖,没准还能赚几个笔墨钱,你还觉得玷污了你读书人的清高,就你最清高,你的清高能吃吗?”

    “狗还不嫌主贫呢,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面了?”

    车金梅越想越气,“你不是说你那笔杆子能写出来白面和粮食吗?你倒是拿给我啊?

    你这么厉害,嫌我泼妇粗鲁,你倒是不要吃我种出来的粮食啊!”

    陈文德最难堪的一面被车金梅挑破了,顿时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气急败坏的朝着车金梅大声呵斥道,“行了,你掉钱眼里了吗?你整天说池家父母爱慕虚荣嫌贫爱富,你看看你自己,跟他们有什么差别?

    我只是一时落魄,不是一辈子,这个时候你们作为家人,应该给予我支持和理解,而不是这么逼我。

    我是文化人,你以为我跟那些个乡下泥腿子是一路货吗?

    还上大街上叫卖,要是让我以前的老师同学看到了,我的脸往哪搁?

    你只考虑你自己,你太自私了,我看你就不配做一个妈!”

    车金梅内心的委屈,一下子就爆了,脏衣服往盆里一砸,呜呜呜的就哭了出来。

    她伸出自己满是冻疮的手到儿子面前,“你的清高值钱,你的脸面也值钱,你看看我这一双手,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我生养了你,把你供到这么大,我那点对不起你了,你说这种狼心狗肺的话,呜呜呜~”

    陈文德脸上火辣辣的,绕开车金梅就往门外走去,“你现在情绪上头我不跟你多说,你自己冷静一下。”

    站在大门口,陈文德感受着脸上的滚烫在寒风中慢慢退去,可火辣辣的不止是他的脸上,还有他的心里。

    他恼怒的不行,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一个做妈的这么看低自己儿子。

    他只是运气不好,被退回几次…不,十来次稿而已。

    他迟早有一天能出人头地的。

    作为家人,作为妈妈,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担心自己难受,多安慰自己吗?

    竟然还对着自己说这一些诛心的话,还不支持他的爱情,非逼着他娶一个村姑。

    不就是看着人家家里有几个臭钱吗?

    乔家那种没文化的人,就算有点臭钱,那也是暴发户。

    他陈文德顶天立地,绝对不会为斗米折腰。

    就在陈文德怒火中烧的时,乔江心踩着自行车从陈家门口路过了。

    最近下了雨,小路全是淤泥,乔江心从镇上回来走的大路,村里大路在南边,而乔家的房子盖在最北边,所以乔江心要穿过大半个村子回家。

    陈文德见着乔江心骑着自行车路过,脸上的怨气一时间没控制住,目光不善的扫了乔江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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