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博士四十岁的样子,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指着台上放大的标本不停的说着什么。
欧阳若飞听得痴迷,手中的笔在本子上不停的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毕博士放下了手中的教杆,朝着大家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
大家也来了快半年了,该讲的我都已经讲了,实操你们也都看过了,至于能其他的,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悟性了”
从会议室出来,欧阳若飞疲惫的搓了搓眼睛。
他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大家离去。
“欧阳,走啊。”,一个相熟的医生招呼欧阳若飞。
欧阳若飞礼貌的点点头,“好,你先走,我还有点事。”
人都走完了,毕博士带着助理从会议室出来,欧阳若飞眼睛一亮赶紧跟了上去。
“毕博士~”
对方停顿了一下脚步,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欧阳啊,有什么事吗?”
毕博士自己也是医者,很喜欢欧阳若飞这种认真努力的学生。
这半年的相处,欧阳若飞给他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他真把“不耻下问”这一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上完课经常能见着他留下来请教问题。
欧阳若飞一脸尊重,“毕博士,这不学习也快结束了,我想申请一下,趁着最后这段时间,看能不能跟着您再进两次手术室,也好将更多的知识和经验带回济州军医院。
我听说,接下来还有一个特殊病人,我想申请作为您的助手全程学习”
欧阳若飞本身就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医生,自己亲手操刀的手术都不知多少了,当医助那是完全够格的。
再加上态度谦虚,学习刻苦,背后站着的还是济州军区的军医院。
毕博士考虑了一下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欧阳若飞眼里掩不住的欣喜,“太感谢了,实在是太感谢了,毕博士,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回到宿舍,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欧阳若飞那高度紧绷的精神这才松懈了下来。
他已经在京都待了快半年了,估计再有半个月,就能返回济州了。
到了京都这边后,他也给医院打过电话,小护士说有好几封他的信件,都给他放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面了。
他想着一定是刘欣妍气消了,给自己回的信,所以也从京都给刘欣妍寄了一封信过去,告诉对方自己上京都医院进修来了,济州那边的信件还没有到他手上。
但不知道是不是刘欣妍顾及他太忙了,也没有回信打扰他。
而他不知道,刘欣妍此时也踏上了来京都的路上。
另外一边,池素珍接受不了自己毁容了,在医院闹了两天,但除了卫生员,根本没人过来理会他。
连之前每次有事都守在自己身边的妈妈都不见了。
池素珍时不时的朝着门口张望,很是忐忑,心里已经隐隐后悔自己这次太冲动了。
但还是不停的给自己找借口,“我也不想的,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一直逼我,是你们一直逼我。”
在她心里,自己都已经被亲人逼的不想活了,亲人凭什么怪自己。
这个时候,大家不应该都围在自己身边,一个个忏悔不该对自己不好,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求自己原谅,求自己不要想不开吗?
她的脸都已经受伤了,就算再错也已经受到惩罚了
她都已经不想活了,大家难道不怕真的失去她吗?
“喂,人呢?拿镜子来,我想要看看。”
池素珍摸着自己脸上的纱布,喊住了从门口路过的卫生员。
卫生院上班的职工,基本都是住在镇上,镇上也就这么大,大家生活在一块,不少人跟池家都认识。
卫生员端着药盘子走了进来,“怎么了?是伤口痒吗?还是疼了?”
池家的事情,当天就已经在镇上传的沸沸扬扬了,卫生员不可能不知道,甚至她心里对池素珍这个人也是唾弃的。
之前池素珍被婆家弄到医院来,那么大月份的孩子掉了,她们还挺可怜她的。
但这次,她们只觉得池素珍是神经病。
毕竟池父池母对她有多好,卫生院里面的人都看得到。
那么大月份的孩子掉了,医药费,送饭,伺候,基本都是娘家在操持,婆家人连面都没有露。
后面甚至还听说,池家大哥为自家小妹不平,将妹夫打进了医院,为此还被抓去了派出所。
后面离婚,娘家也没嫌弃,还将人给接回娘家好好护着。
结果现在才多久啊?
池素珍这个疯子,竟然在家放火,还拉上了自己几岁的小侄子。
池素珍没有听出卫生员语气中的冷淡,她强忍着颤栗,“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我都被包成这个样子了,能不疼吗?你们到底给我用了什么药啊,我这边脸火辣辣的疼,又疼又刺还烫,还有我的头皮,还有我的这个肩膀,全都像是被烧红的铁钳按了上去,疼的扯着我脑子里的神经都在呐喊。”
“快,给我镜子,我要看看我的脸,还有你们给我上了什么药?为什么把我整个头都包起来了?我的脸会留疤吗?还有我家里人呢?我妈呢?我爸妈他们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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