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确实是成功断了老二的帝路,但他过分的苛责也让老二内心发生扭曲,变得十分的残暴。
如今越想他心中越是愧疚。
朱樉在嗷叫之后,心中那股怨气,那股不甘顿时就消散了,他双手拍打着身下的龙椅,感叹道:“这龙椅也就那么回事,坐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朱元璋闻言没好气的道:“要那么舒服干什么,当皇帝可不是为了享福,而是为了治理国家,为了福泽万民,为后代谋求万世富贵。”
这话,怎么说呢?
不虚假。
朱元璋当皇帝确实是没怎么享福,没为他自己建造各种园林,没为他自己游玩,他吃的用的都很普通,甚至是都比不上那些富裕家族。
在治理国家和福泽万民上,他做的也很不错,为了复兴经济,为了天下百姓,他定的税赋都很低。
当然在后代上,他更加的照顾,给予后代享受不尽的富贵,毕竟他的后代才是他的家人,而且人都是自私,不可能如要求圣人一般要求对方苛责自己的后代,一心去福泽天下。
而且圣人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朱樉闻言瘪瘪嘴道:“不舒服,当什么皇帝。”
他当皇帝,肯定要享受,不能苦了自己。
砰。
朱元璋挥舞着他手中的鸡毛掸子抽打朱樉,怒道:“你别心中只想着你自己享福,只顾着你自己,要是如此,那你就真成了那隋殇帝杨广,成了那秦二世胡亥。”
他打了几下,冷静了下来,神色认真的道:“老二,当皇帝不同于当藩王,你当藩王,就算是你犯了再大的错误,那也有咱给你兜底,然你外出当了皇帝,那么就没人能给你兜底,犯了错,稍有不慎就会亡国身死。”
如今他心中有些不安,害怕老二不能克制自己的性格,最后死在外面。
“爹,我知道,你放心,我会收敛一下我的脾气。”
朱樉乖巧的说道。
至于听没听进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朱元璋看朱樉这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指着御案上的那一摞奏折,道:“你来审阅这些奏折。”
想要通过纯粹的理论说服老二,如今根本不可能,因为老二如今大了,很难再教育,如今他只能让老二学会如何治国,到时候再多给老二一些官员上的资助。
朱樉拿起奏折,看着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字,顿时就感到一阵头疼。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将上面的内容全都看完,然后他说道:“江西水灾,既然出现水灾,那就救灾,让户部拨款,这个叫李彦的家伙有点小气,居然只建议朝廷拨款五万,五万能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朝廷没钱,拨款十万。”
说完,他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因为他知晓他爹对官员很是严酷,而对百姓则是十分体恤,如今出现天灾,他大力救助,必然会得到夸奖。
朱元璋闻言手中的鸡毛掸子被他紧紧握住,然后他神色愤怒的挥动鸡毛掸子抽打在朱樉身上,怒道:“这奏折你是一点都不看,嘴巴一张就是十万,你钱多。”
说着,又狠狠的抽打一顿。
朱樉伸手挡住朱元璋的鞭打,同时他急忙说道:“我怎么没看,多日暴雨引发水灾,导致数个乡村,以及两个县城受损,数万百姓无家可归,五万两银子,一人平均下来,只有一两银子,够干啥。”
朱元璋停止抽打,拿过朱樉手中的奏折,指着前面内容,道:“这上面写的很清楚,多日暴雨导致堤坝决堤,进而淹了村庄,波及到附近的城池,从而让数万人无家可归。
这奏折送到咱这里,江西的水灾恐怕已经过去了。
如今最重要的是修补受损的堤坝,以及帮助那些受灾的百姓重新回归家园,并分发一些粮食,内阁给出的五万预算已经足够了。
大部分的水灾都是一时,只要水灾过去了,就没事了。
另外水灾也要看是什么时候,如果是在粮食种植前后,问题不大,顶多就是重新种植,亦或者推后种植,如果水灾是在丰收前后,那么损失就大了。
而这个时候就不仅要救灾,同时也要考虑灾难之后的事情,如给予灾民大量的物资,免除他们半年,甚至是一年的税收。”
“哦,我知道了。”
朱樉道:“那就按照这李彦的建议,朝廷拨款五万。”
朱元璋看着朱樉。
朱樉被看的有些发毛,随即他忐忑的问道:“五万,多了?”
朱元璋问道:“钱能吃吗?”
朱樉道:“钱不能吃,钱可以买东西吃,爹,我不傻。”
砰。
朱元璋气的再次抽打朱樉,怒道:“你这不是傻,是蠢,那里如今遭受水灾,粮食必然会短缺,而粮食缺少必然会导致粮价疯狂上涨,平日里一两银子能够买两三石的粮食,如今一两银子恐怕只能买一两石的粮食,甚至是更低。
你直接拨钱过去,是在给那些奸商送钱,根本无法有效的解决水灾问题。”
“那运五万两的粮食过去。”
朱樉道。
“从应天府运?”
朱元璋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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