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一辆轿车从省教育厅驶出,飞速驶向江南市。

    ……

    中午十二点。

    徐厅长驾车来到西湖边。

    停车,开门。

    徐厅长大跨步走进西湖大酒店。

    何秘书立马迎上前去,并将其领到6666号包间。

    此时此刻。

    偌大的包间里,只有王为民一人。

    看到徐厅长应邀前来,王为民立马起身:“老徐,欢迎欢迎。快请坐。你还没吃饭吧,小何,通知服务员上菜。”

    “等等!”

    徐厅长抬手而起,止住何秘书的脚步:“先谈事,再吃饭。不然我吃不下。”

    “呃……”

    王为民卡顿了一下,随即点头:“行。小何,你先出去,守在门口,别让人靠近。”

    “是,王局。”

    何秘书应诺,离开包间,并贴心地将大门关上。

    徐厅长来到王为民身旁,拉开椅子,坐下。

    “说吧:老王,你有什么好事想关照我们‘徐家’?”

    徐厅长将“徐家”这个词咬得很重。

    意思很明显:

    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代表徐氏家族来的。

    闻言,王为民面色肃然,沉声言道:“老徐,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有个远房表妹,她的孩子想上学,麻烦你帮我办个学籍。”

    “???”

    徐厅长一脸诧异。

    什么情况?

    你不是来给我们徐家送政绩的吗?怎么现在变成要我帮忙办学籍了?

    徐厅长心里很疑惑,但嘴上却是另一套:“办学籍没问题,我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你先和我简单说下情况吧:孩子是哪里的户口?今年多大了?档案上有没有少年刑事犯罪记录?”

    一边问,徐厅长一边端起茶杯,重重地喝了一口。

    “没有。他是江南人,明年就满两岁了。”

    王为民淡淡说道。

    噗!!!

    徐厅长当场一口水喷出,直接将王为民喷了个狗血淋头。

    王为民:“……”

    “老王,你是来逗我玩的吗?才一岁大的婴儿,你让我帮忙办学籍?我办个屁啊。”

    徐厅长大声骂道,末了,又重复一遍:“这事办不了,也没人能办得了。”

    此话一出,王为民皱了皱眉:“老徐,真办不了吗?”

    “真办不了!”

    徐厅长重重说道,并补充解释:“根据《东国义务教育法》有关规定:凡年满6周岁的儿童,不分性别、民族、种族,应当入学接受规定年限的义务教育。”

    “应当的意思,就是必须!”

    王为民连忙反驳道:“可它并没写未满6周岁的情况吧?”

    “老王,你也是国家干部,你难道还不懂我国法条的深层含义吗:没写,就是写了;没满6周岁,就是不能收!”

    徐厅长严肃解释道。

    “不行!”王为民大声开口,“老徐,你必须给我想个办法,让孩子顺利入学。”

    “啊???”

    徐厅长直接傻眼。

    卧槽。

    你怎么跟我耍起了无赖?

    另外,孩子上不上学,和要送我的“政绩”有鸡毛关系啊?

    冥冥中。

    似乎察觉了对方的疑惑,这一刻,王为民站起身来,大声道:“因为……他,就是滔天的政绩!”

    声音响彻包间,重重地响在徐厅长的耳中。

    庄严又肃穆。

    ……

    此话一出,徐厅长当场目瞪口呆。

    不是吧?

    区区一个婴儿,居然会是滔天的政绩?

    你踏马在哄“鬼”玩呢?

    草!

    徐厅长内心愤怒,同样起身,大手一挥,道:“别扯淡了。王为民,我踏马不是来找你玩的。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回去了。”

    说完,徐厅长直接转身,怒气冲冲地向外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突然。

    轻飘飘的话语,在其身后响起:

    “如果我说:那个孩子是‘天降圣人,生而知之’呢?”

    “什么?!”

    徐厅长豁然止步,瞬间回头,满脸都是惊愕之色。

    “如果我说:那个孩子刚一出生,就会喊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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