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哦……同心蛊这是把你真实的一面给骗出来了吧。

    俞欢勉强温柔一点,摸摸他的手臂,“我真的很想睡觉。”

    殷酬这才慢吞吞松开。

    俞欢脸上的喜色还没漾开,就见他盯着帐幔的某一处,故作镇定的说:“我想跟你一起睡。”

    俞欢抬脚踹他:“你做梦去吧。”

    他又改为盯着俞欢的脚看。

    细白,雪润,就很移不开视线。

    “你是变成狗了吗?”俞欢被他的视线盯得受不了,蜷缩着把脚收回来,怒骂。

    “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吗!”殷酬也生气,愤愤不平的说,那意思分明是怪同心蛊。

    俞欢无可奈何,又困得不行,懒得和他争执,催着他赶紧走,蒙上被子开始睡自己的。

    殷酬,殷酬怎么可能走的了。

    他醒来的时候没看见她,全身就像有蚂蚁在啃食,难受的不行,看见她了又觉得心都被拴住了,满脑子都是想和她再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

    又想她为什么一点都不黏着他,同心蛊凭什么只对一个人起作用,她身上的味道闻起来香香的,想一直抱……

    偶尔理智清醒一瞬,不由得感叹同心蛊的作用真的太大,竟然能够惑乱人的心神。他从前就觉得她好看,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却完全想不到,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发的行为。

    她似乎闷在里面睡着了。

    他慢慢掀开她的被子,让她把脸露出来,别一直憋着。

    她不想跟他睡,他便坐在她的踏脚凳上,倚着床,看她的睡颜。

    俞欢的任务又跑到没边了。

    “欠你两包巧克力豆。”她蔫头蔫脑的对系统说。

    系统老实巴交的安慰她:“没关系,反正是快过期的。”

    俞欢:……

    殷酬有点黏人。

    俞欢走到哪他跟到哪,俞欢睡觉他陪着,俞欢吃饭他夹菜,俞欢喝水他倒茶……总之就是,赶都赶不走。

    还不能问。

    问就是同心蛊的作用。

    桑吟听了以后满脸的匪夷所思。

    “你真是闲着了。”俞欢烦不胜烦,加上任务的事,心情不太好,忍不住说他。

    殷酬也很烦:“你真的一点影响都没受吗?”

    “虽然说你体内的是属于掌控方的母蛊,但你感受到我这个子蛊沉重的忠诚和爱慕,就没有一点反应吗?譬如想要奖励我一下,这样?”

    还还想要奖励?

    俞欢睁大眼睛,左思右想了半天,“你去把我的衣服洗了。”

    殷酬不可置信:“你让我给你洗衣服?”

    二皇子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物,生下来就有七八个奶娘围着,别说洗衣服,吃喝用度上的事从没自己上过心。

    现如今,让他洗衣服,对他来说,当真是多了点磋磨的味道。

    “你真的是胆子肥了。”殷酬冷笑连连。

    可算是有点他不想做的事了。俞欢借题发挥,甩袖而去:“不想洗是吧,那你别跟着我。”

    他本能的跟了两步,又气急败坏的停住。

    同心蛊,当真可恶。

    竟然让她趾高气扬的骑在他头上。

    堂堂景国二皇子,竟要卑躬屈膝,洗她的衣物来讨好她!说出去颜面何在。

    殷酬低头看自己的十指,这双手,该碰的是琴棋书画,而不是这种下人做的事。

    他就算死,也不会洗的。

    殷酬也甩袖离去,身形挺拔,有着宁死不屈的风范。

    半个时辰后。

    高高在上的二皇子蹲在后院里,手脚生疏的打了半盆水,恼羞成怒的搓洗着一件粉色外衫。

    真是气死人了。

    他明明一点都不想干,可那同心蛊发作,总引诱着他,说他不干,她就会不高兴,他心里都跟着难受。

    好在他们都在忙,没有人注意到。

    洗衣服这种事,做着做着就熟练了。洗好的衣服已经堆了一盆,二皇子蔑视一切,也没有那么难嘛。

    他从盆里捞出最后一件还没有洗的,是件酒蓝色小褂,绣花精致,肩袖上还装饰小蝴蝶。

    他见她穿过,是把他迷晕以后,第一次去地牢见他的时候穿的。

    好看极了。

    不知怎么,现在想起那段时日发生的事,一点仇恨都没有了,反而心里痒痒的,他那时候要是能亲她就好了。

    殷酬心不在焉的洗完衣服,晾晒好,到那一件酒蓝色的小褂时,却怎么也舍不得挂上去。

    趁着四下无人,偷偷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只觉得香的厉害。

    他攥着这衣服,晾到自己屋里去了。

    俞欢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的空闲,翻出自己心爱的话本子,还没有看多久,就听见了敲门声。

    “我洗完了。”殷酬隔着门说。

    俞欢正看到精彩之处没空理他,随口敷衍:“洗完了就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你。”

    外面没动静了。

    她以为他走了,却忽然听见窗户咯吱响,一抬头,殷酬又翻了进来。

    “你干什么!”她手忙脚乱的把话本子塞进床褥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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