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认为,唐娇在家里拿点东西回去给她婆家人,这种都是小事,他不会计较的,最重要的事她自己开心安稳,可如果陈向南是那种不安分的,唐父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他发愁了好几天,上班的时候都让人感觉他心事重重,直到某天早上,他怀着沉痛的心情推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陈家。

    “什么,要我年后去医院上班?”陈向南惊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怎么突然让我去医院上班?”

    唐娇喜气洋洋的,她知道是她爸走了后门的,但是为了不伤到向南的自尊心,她撒了个谎,“因为你那天在医院表现得太好了,这种被戴高帽被迫贴钱的事情公安和保安队的都不好管,病人们都是弱势群体,所以很多时候医生们为了避免麻烦就会妥协,但是这不利于管理,所以你的出现刚好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陈向南不理解,这种事情随便找个跟他妈一样泼辣的大爷大娘在医院坐镇,给点钱就能坐一天,有人不愿意付钱又缠着医生的话,让他们马上撒泼,保管治得他们服服帖帖的,如果医院没有这种岗位,大不了几个医生每个人出一点点的钱保自己安宁也可以啊。

    到时候追究起来,那大爷大娘又不是医院的人,只是一个在医院拔刀相助的热心群众而已,难不成还能追究到他们头上吗?

    这种简单的事情,他们竟然想不到?

    陈向南疑惑不解,同时对他们医院医生的技术也产生了怀疑,他们连这种方法都想不到,不会都是笨笨的医生吧?

    其实,一般正常人哪里会想到这种稀奇古怪的方法,更何况是一群正经老实、勤勤恳恳的医生,哪里会往这么偏的地方想,被怀疑是不是笨蛋倒是让医生们背负了一口黑锅,不过幸好他们不知道。

    陈向南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他觉得自己的机会还真的来了,他娶唐娇就是想得到唐父他们的支持啊,现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如果拒绝,那陈向南此人肯定是被夺舍了。

    所以,他立刻就答应了。最近天气这么冷,他天天农村城里来回跑,也累得很,如果有个正经地方让他工作,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他这个倒买倒卖的工作,虽然能赚钱,可风险大也很累人啊。

    如果陈向南又想起了夏天的时候,那时候他妈把自己工作给他的话,说不定现在他已经混成小领导了,每天一杯茶一份报翘着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暖洋洋的就把钱挣了。

    可是,没有如果,他现在也不敢提这个事情,他妈是真的会弄死他的,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他妈这个工作对她来说,就是命根子啊,谁动她的命根子,她就让对方失去生命。

    可怕啊!

    唐娇回娘家告诉了父母这个好消息,唐父点点头,给女婿找个正经工作,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总归比让他到处乱跑,不知道跟谁一起做事的要好些,至少能知道他每天都在干什么。

    等唐娇走后,唐父揉了揉太阳穴,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唐母张了好几次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她怕自己说出来,老唐就更不安了。因为她今日去供销社听到有人说他们那个大院啊,不干净!

    那个大院每一户人家,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啊。把一个非正常人放进医院,真的是什么好事吗?身为医院主任的老婆,唐母也是有基本的知识的,比如精神病不会传染。可一整个大院都不正常啊,她都写怀疑书上写的是假的了,莫名就开始担心起唐娇会不会突然也有了疯病。

    唐母的眼皮也开始跳起来了。

    不过事已至此,话都说出去了,人情都用了,总不好再把人踢出去吧。

    老唐,还是太心急了,想的不够深啊。

    日子过的飞快,

    今日,是所有工厂单位放假的日子,明日是除夕,大街小巷的年味越发浓郁,再下班铃响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提着年货从大门走出来,互相说笑着,没有人会不长眼在这种时候说些触霉头的话,做些晦气的事情。

    除了陈向北。

    老陈头是第一个到家的,到家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大门关的好好的,里面空无一人。他刚把年货放下,就听到他的卧房里有动静。

    老陈头心里一惊,拿起门边的大柴刀,放轻脚步走过去。

    他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仿佛有什么人在翻箱倒柜似的,不会是小偷吧?这种时候家家户户过年,小偷也越发猖獗,很有可能入室盗窃的。

    老陈头握紧了手里的刀,有些犹豫,他只是一个老头啊,万一对方人高马大的抢了他的刀,然后把他大卸八块了,他就彻底死了啊。

    他还没活够呢,他有些不敢开门了。

    耳边传了一阵脚步声,他一下就听出来是夏老太的声音,立刻悄悄地跑到大门口等她,两个人比一个人的胜算大啊,更何况他家老婆子一个顶两个。

    夏老太很快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老陈头,对方发现自己后,立刻嘘了一声,等她走过来后才说家里有贼。

    夏老太目露凶光,哪个不长眼的敢偷到她头上了,必须大杀特杀呃绳之以法。

    她瞧不上老陈头胆小如鼠的样子,一把抢过柴刀,轻轻走到卧房门前,也听到了动静,这小贼业务不熟练吗,竟然翻了这么久还没偷完?

    真是忍无可忍了,夏老太用尽力气踹开了卧房门,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小偷,偷到你奶奶头上来了?”

    卧房的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床上地上全是刚晒完不久的衣服,有她的也有老陈头的,而衣柜前,陈向北头戴着一顶老陈头舍不得戴的崭新雷锋帽,身上穿着老陈头的新毛衣,外面才穿了一半的新棉袄也是今年新做的。

    见到他们两个冲进来,陈向北被吓愣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爬到了窗户上,准备逃生了。

    “啊——”老陈头尖叫起来,“小兔崽子,你偷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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