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淑珍又怒又气,忍不住开口,“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宋星辰是你的外孙女,可我也是你的女儿!你偏袒宋星辰偏袒得实在太过分了!”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你都可以放弃星辰,我为什么不可以放弃你?
短短几句话,让阮淑珍面色一变。
阮老爷子说得那么好听,实际上,就是在为宋星辰出气而已。
阮淑珍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是她不服管教在前,我有什么错?烂泥是怎么都扶不上墙的!
儿女众多,我还要兼顾阮氏的管理,我难道还能有心思将仅剩无多的心血跟精力放在一个不服管教的人身上?”
“老爷子,你自己看一看,宋星辰现在有什么?以往让她跟星澈学跳舞,学马术,她不愿意,就学什么国画,国画是能供她吃还是能供她穿?
哪怕是嫁到顾家,她还是一无是处,就连当一个安安稳稳的富家少奶奶都不会!早晚都是要被顾家给嫌弃的。”
这种谩骂,在以前的宋星辰听来,如同雷击。
而如今,她已经跟阮淑珍断绝关系了。
只等同于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站在她自己的立场上大放厥词,看起来既讽刺又可笑。
宋星辰昂起头,不卑不亢与阮淑珍对视。
“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要求当一个笼养的金丝雀?我想走我自己的路,成就我的事业,我不是一无是处。”
阮淑珍气得冷笑了一声,“到了这种时候还屡教不改,你这种人简直是没救了!”
还没等宋星辰再接话,阮老爷子的声音先一步铿锵响起。
“那个一无是处,屡教不改,没救了的人,是你才对。”
阮老爷子冷哼一声,视线灼灼落在阮淑珍脸上。
“星辰的国画,从小到大拿了大大小小无数奖项,前一段时间卖出一幅画,赚了二百四十万。
她还年轻,这还是她目前的成就,她以后的成就不可估量。”
“而你呢?当年我本来是准备将阮氏交由淑琴打理的。阮琴性子稳重,背后又有宁家。是打理阮氏的最佳人选。
是淑琴执意将阮氏让给你,主动放弃提名,说你打理阮氏,也能打理好。而现在你看看阮氏在你的管理下,成什么样子了?!”
“阮氏如今到这种地步,除了宋星澈的原因,大部分是你自己的缘故。”
靠着我们帮扶护荫,你都没发挥出用处,也没有什么成就,你还有脸说星辰一无是处?”
旁边阮淑琴淡淡补了一刀,“也好在星辰有主见,没有按照你给安排的路走下去,按照你给的路走下去,才是真正一无是处!”
你也别说星辰不服管教,是你从一开始就将她视为商品,你让星辰学的那些东西,不过是给她增加筹码,以便日后嫁出去有更高的身价。
也是因此当星辰没按你的要求,而是去学国画时,你就急了。
你这种唯利是图的母亲,根本不配称之为母亲!”
阮淑珍让宋星澈去学舞蹈钢琴马术等等之类的东西,以往阮淑琴不理解但尊重。
也是昨日听到阮淑珍想将宋星澈嫁给韩富广,阮淑琴才突然明白过来阮淑珍的用意。
阮淑琴的话,可谓是一把刀子精准无比扎在阮淑珍心里。
阮淑珍哑口无言,想反驳,却找不到话来反驳,一张脸硬生生憋得通红。
又气,又是恼怒,满脸写着不服气。
她没错!
错不在她!
出生在他们这种人家的女儿,本来就是这种命运,只有阮淑琴自恃清高而已。
明明错在于宋星辰,现在无论是阮老爷子还是阮淑琴,都跟宋星辰站在同一战线,对她进行批判。
阮淑珍最后一句话都不说,拂袖而去。
阮淑琴还想教导阮淑珍几句,阮老爷子却是将她拉住。
冷声开口,“她自己执迷不悟,说多无用。就让她以后慢慢看清楚,她悉心教导出来的宋星澈以后是个什么样子,而星辰以后又是一个什么样子。
等她直观看到,才会反省,才会后悔。”
阮淑琴不说话了。
确实,一个只能当花瓶,一个有能力有本事,基本上结果一目了然。
以后阮淑珍肯定是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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