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之后,宋星辰跟顾临砚两人出门,下山。
下过雪,一眼望去处处都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积雪,好看是好看,但下过雪之后的路难走。
虽然道路上的积雪都被清除干净,但宋星辰踩上去还是打滑。
要不是顾临砚牵着她,好几回都要摔倒。
因此,平时下山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花了差不多四十分钟。
山底下没雪,所以回城的路上也算是顺畅,将近四点时,两人到了宁家老宅。
还没进主屋,迎面先出来一个男人。
穿卡其衬衫深灰长裤,身材高挑修长,气质温和干净,是宁曦的大哥,宁崧。
让她还挺惊讶,阮淑珍居然将宁崧也叫了回来。
宋星辰幼时差不多算是在宁家长成,跟宁崧虽然没有跟宁曦那么熟稔,但也算是亲切。
而且幼时宁崧待她如同亲妹妹,宁嫣,宁曦两人有的,也会给她带一份。
所以从小到大,宋星辰对宁崧这个大哥非常尊敬。
反应过来之后拉着顾临砚的手上了前,笑着叫了一声,“宁崧哥。”
也是叫了一声之后才发现宁崧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宋书恒。
有点意外宋书恒也在这里,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淡淡收回视线。
以往出于礼节,她就算硬着头皮也会跟宋书恒打招呼,可是如今两人断了关系,面上的礼节,也没有必要维持。
宋星辰向来都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对于她而言,她是有礼貌,但是这礼貌,也不是随随便便来一个人,都给的。
宋书恒是厚着脸皮到宁家来的,见到宋星辰的时候眼神中都带着惊喜。
但是这种惊喜很快被一盆冷水浇熄。
宋星辰甜甜叫了宁崧一句大哥,却吝啬于跟他说一字半句,甚至看他的时候眉眼都染着淡淡的凉薄。
宋书恒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
要是以往,宋书恒肯定会呵斥宋星辰不懂礼数,可现在,宋书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宋星辰之所以对他凉薄无情,都是他自找的,他活该。
一想起这一点,宋书恒喉头就像是被一把沙子堵得严严实实,不露缝隙,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硌得慌。
见到宋星辰的那点激动,也转变为苦涩,久久在心头萦绕不散。
他突然想起老爷子说的那一句,“对于星辰来说,这种重要的日子,你不出现已经是给她最大的生日礼物。”
聊了几句家常,三人一起进屋,衬得旁边的宋书恒有点多余,如同摆设。
进了屋里。
宋星辰发现屋里人还不少,除了阮老爷子,阮淑琴夫妇两人,宁曦,还有宁曦的大姐,宁嫣。
宁崧跟宁嫣两人平时都在外地,现在出现在宁家,不必多想,是阮淑琴将人叫回来的。
为了给她过生日,特地将一家子人都聚齐。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是以往在宋家不曾有的。
宋星辰一一打过招呼去。
等她招呼打过一轮。
宁曦上前来,笑眯眯道,“我刚跟我妈说了,你们两人肯定压着饭点来,果不其然,你们就压着饭点来了。”
说着又献宝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来,眼睛亮晶晶地开口,“呐,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你拆开看看,我敢百分百肯定,你绝对会喜欢。”
礼盒不大,但是精致考究,还有点沉,外面是红色丝绒绑着蝴蝶结的样式,拆开时,里面躺着一个砚台。
砚台深紫色,旁边几杆错落有致的修竹,通体浅绿色,秀美却不失风骨。
宋星辰一眼就喜欢上了,还有些惊讶,“这是贺兰砚,还自带石眼,你怎么找到的?”
学国画的,大多对砚台有研究,
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砚台是产自贺兰山麓的贺兰砚。
贺兰砚虽然并不在华国的四大名砚,但这种砚台质地细,发墨细,不损笔毫,是国画人的心头好。
而且宁曦送的这方砚台中自带石眼,可谓是珍稀又难求。
宁曦摩拳擦掌,“这是我琢磨了大半个月才选定的,为了这个砚台,我还抽空亲自跑了一趟西夏。
你就大声告诉我,你喜欢,不喜欢我就打你了!”
宋星辰笑,“带了石眼的贺兰砚,万中无一,不喜欢都难。”
宁曦昂首挺胸,就很骄傲,“有眼力,我大老远跑那么一趟西夏,算是值了。”
边上的宋书恒听着就有些难以置信。
海城在东,西夏在西,其中距离好几千公里。
而宁曦跨越好几千公里,跑到西夏那么远,就为了带那么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回来?
宁嫣也不甘示弱地将礼物拿了出来。
宋星辰拆开礼盒,是大中小三支狼毫,毛色鲜黄发亮,品相上乘。
“星辰,这是我跑了半个京都才买到的,虽然比不上宁曦的砚台重,但也不轻。”
宋星辰忍俊不禁。
宋书恒却不以为然。
几支笔也能送人?太寒酸了吧。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刚好想起你之前给我送的这幅画。
早些日子就拜托我爸将画从书房拿出来,找墨河老师给你做了一对玉镇纸。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说话间,宁崧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盒拿了出来。
礼盒里面果然是一对玉制镇纸,上好羊脂白玉的料子,上面兰草生长于石间,枝叶柔美纤长,花瓣青中露白,甚是好看。
看到兄妹四人一派和睦的样子,阮淑琴跟宁宏远两人皆是点了点头,相视而笑。
阮老爷子也是眉目含笑。
这才是星辰应该有的家人才对。
宋书恒脸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又是石头……
宋星辰用力点头,“喜欢。谢谢宁崧哥。”
这幅兰石图,是她十岁那年画的,上面的兰草参照的是宁宏远当时栽种的一株名为掌上明珠的建兰,距今已经十三年了。
那么久远的东西,宋星辰都忘了,没想到宁崧还留着,还拿着那幅画给她做了镇纸。
不得不说,很用心。
可以说每一份礼物都送到了她的心上,宋星辰抱着礼物,眼睛微微湿润。
都说礼轻情意重,但现在是礼重情义也重。
就在这时。
宁崧的身后,宋书恒凑了上来,一脸热切地开口,“星辰,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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