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笑得很瘆人。

    几人对视一眼,哐哐吃完晚饭就急匆匆和杨夫子告辞走人。

    沈遇安见这几位同窗这副模样搞得晕乎乎的。

    这什么情况。

    一直到深夜,客栈吵吵闹闹的,沈遇安还在床上半躺着看书。

    只听到杨夫子一声声怒喝冷斥。

    没多会儿,高子赞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声和沈遇安八卦。

    “你是不知,那些个学子,衣衫不整的回来,脸上还有口脂,杨夫子可生气了。”

    沈遇安有些意外,还以为杨夫子已经预料到今天的事不会生气呢。

    “大约是恨铁不成钢吧,这都要院试了,竟然还去烟花之地。”

    如果杨夫子真和他表现先前一样不问世事,那不见得会这么生气。

    可见杨夫子这先生是位面冷心热的先生,至少是一位负责任的先生。

    第二天,沈遇安和高子赞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氛围比昨日还静默。

    “夫子。”沈遇安和高子赞一同作揖行礼。

    行礼完,高子赞在杨夫子的冷脸下,下意识躲在沈遇安的身后。

    可沈遇安才多大,这会儿还没开始长身高,他比沈遇安还高出一个头。

    畏畏缩缩的模样,让杨夫子冷笑一声:“呵。”

    感受到身后高子赞呼吸一窒,沈遇安淡定地在杨夫子身侧坐下。

    周遭的学子见状,满眼佩服。

    好家伙,不愧是县学之光,竟然敢在杨夫子生气的时候坐在他身旁。

    没见杨夫子身侧的位置都没人敢坐下吗。

    和别的学子佩服不一样,高子赞已经僵住了,他这会儿去别桌的话,怕是更惹怒杨夫子。

    无奈,高子赞在沈遇安边上坐下,中间隔着沈遇安让高子赞觉得安全了许多。

    杨夫子在这奇怪的氛围中,淡定地吃了早饭。

    饭后,杨夫子看着周围的学子。

    基本都还是年少的学子,心中还是软了些许。

    临走前,只说:

    “院试不止考学问,还有人会在考前把对手解决,本夫子虽不耻这样的人,可落入别人这么简单的陷阱,蠢不可及。”

    杨夫子一走,大家互相看看,特别是昨日先招呼大家去温柔乡的学子,被不少人看着。

    能考中童生进入县学的人都不是傻子。

    有些人不由得多沉思。

    那学子见大家都怀疑地看着他,慌乱道:“这,昨天你们也是自愿去的啊,更何况我也去的啊。”

    “陈耀祖,我记得昨日你不到半个时辰就说有事回来了吧?”有学子问道。

    陈耀祖没想到有人提起,着急道:“我是真有事,再说,我要是有别的龌龊心思,找的也是沈遇安和高子赞这些高中机会大的人啊。”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们考不上吗?”

    这些学子互相猜测闹了起来,沈遇安对高子赞示意。

    二人悄悄起身回了房间,刚坐下,高子赞见沈遇安又拿起书。

    “遇安,你这回要是不中,咱们县就没人能考中了。”

    沈遇安摇头,“事以密成,未成之事,我从不喜多说。”

    至于他先前说高中的事,多数都是情况所迫而画饼。

    若他身世没有这么复杂,沈遇安喜欢悄悄干大事。

    成了不用他说,自会有人替他说。

    不成,那就当没做过这件事。

    他本身在县学就已经惹眼了,院试在即,他可不想有人针对。

    有了今天这件事,客栈内的学子浮躁情绪倒是好了许多。

    那叫陈耀祖的学子尽管还在喊人去温柔乡,大多数学子都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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