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传言这妾室受宠被建安公主所妒,而殒命。

    “公主。”丫鬟担忧地看着建安公主。

    建安公主冷笑,“哼,此事虽是柳氏做的,可若是没有人在挑拨离间,那柳氏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明明是戚家舍了柳氏,却让本宫背这个黑锅。”

    她还没算账,戚家就着急把柳氏推了出来。

    想到柳氏临死前歇斯底里说她害了她的孩子,建安公主忍不住皱眉。

    她何时害过柳氏的孩子?真可笑。

    若她真那么善妒,柳氏连妾都做不得,更何况怀孕了。

    “云儿,让人继续查下去,本宫倒是要看看,这戚家,到底是何人容不得沅奴一个小小的孩童。”

    建安公主满面怒容。

    云儿也面色凌厉:“是。”

    她从小跟着公主,小郡主也是她从襁褓中小小的婴儿看到如今的。

    对于戚家,云儿也恨上了。

    连戚仲复这个驸马爷也左右看不顺眼起来。

    戚仲复满面怒火走进来,被云儿翻了个白眼。

    “建安,你是如何教丫鬟的,连我都敢不敬了。”

    建安公主冷冷地看着他,戚仲复脸色变得铁青。

    “你为何偏要揪着这事不放,毒杀了表妹。”戚仲复怒不可遏地看着建安公主。

    建安公主这些年早已学会心平气和,只冷冷道:“如何是本宫毒杀柳氏?本宫可还未做何。”

    戚仲复哑口无言,只能瞪着眼喘气。

    这日,沈遇安进宫给皇孙们授课。

    “你就是那个连中六元的沈状元?”

    沈遇安看向变声的少年。

    “正是下官,太孙殿下。”

    变声少年,也就是太孙摩挲着下巴看沈遇安。

    这沈大人,长得倒是一副好相貌,也就比他逊色一点点啦。

    不对,太孙公冶谦回神,他是要为难授课先生的。

    “听闻沈大人才智过人,不知给我等授是何课?”

    比公冶谦小一些的少年彬彬有礼起身,“兄长,沈大人古今最厉害的状元,授的课自当不一样的。”

    沈遇安挑眉。

    “公冶靖殿下这话何意?”

    “你认识我?”公冶靖看向沈遇安。

    “上书房几位皇孙和公子,别的夫子和下官说过。”

    再这么一对上年龄和性格,想不猜到都难。

    “沈大人却是有些聪慧的。”公冶靖笑盈盈地看着沈遇安。

    公冶靖是二皇子的长子,而太孙公冶谦是太子的长子。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但性格迥异,太孙叫公冶谦,但人调皮得很。

    而公冶靖,在别的翰林那里,名声倒是比公冶谦好上许多。

    沈遇安也没开始授课,只是和上书房几个顶顶金贵的皇孙认识了一下。

    在太孙公冶谦和边上的皇孙聊天的时候,沈遇安开始授课了。

    没一会儿,太孙坐直了身体。

    实在是,沈遇安的授课,和别的翰林不一样。

    别的翰林授课比较深,虽说他们从小启蒙,但一直听着枯燥的课也容易走神。

    而沈遇安不一样,不止把典故说得有趣,还容易记住。

    “今日的授课就到这里。”

    “啊,时辰这么快么?”

    沈遇安浅笑地看着意犹未尽的太孙。

    这么大的少年,照本宣科念叨着大道理,听者容易厌学。

    沈遇安出了上书房,就见太子站在外面。

    “太子殿下。”

    “沈大人免礼。”

    “未曾想沈大人授课如此有意思,本宫也忍不住多听了几句。”

    哪是多听几句啊,沈遇安都知道对方就在外面一直看着呢。

    沈遇安还觉得太子在考量他,所以讲得那叫一个激情澎湃。

    说得更有趣了。

    “沈大人不愧是古今第一位连中六元的状元,本宫也为卿的文采而折服。”

    太子这么夸,沈遇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是取了巧思。”

    他所教的,任何考上进士的翰林,都能引经据典,而皇孙们这么感兴趣,不过是讲的时候换了个法子。

    说得不那么死板,课间加点小幽默进去。

    “谦儿这孩子,近些时日来,太过顽皮了些,夫子们都说他不用心听讲,沈大人,谦儿很喜欢你的授课,日后你多担待些。”

    这是为公冶谦说好话?

    毕竟一开始,公冶谦对沈遇安不是很欢迎。

    “殿下,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有主意的年纪,下官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沈遇安聪明地把叛逆写成了有主意。

    他在大楚没叛逆过,不过在末世前,他确实也叛逆过。

    “沈大人确实有本事,本宫会在父皇面前,为沈大人美言几句的。”

    “那下官多谢殿下了。”

    沈遇安不欲和太子有太多交集,借口翰林院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公冶靖出来,就见太子和沈遇安相谈甚欢,眼神微闪。

    沈遇安回了翰林院,潘风华上前。

    “沈大人第一次为皇孙们授课,感觉如何?”

    沈遇安想了下安静听课的皇孙,“皇孙们都很乖巧。”

    潘风华不解地看着他,而后对他挤眉弄眼:“我懂,不能非议皇孙。”

    沈遇安好笑地看着潘风华,知道他误会了,但沈遇安也没和他争论。

    公冶煜去了御书房。

    “父皇。”

    “来了,这些奏折你批阅一下。”文德帝头都没抬。

    公冶煜在御书房有自己的书案,张大海把奏折搬到太子的书案上。

    太子看着书案之上的奏折,这些年来,他批阅了无数奏折,可却一直做不得拿玉玺之人。

    太傅和父皇的施压以及看重,让他心中的欲望,不时上上下下,不得安心。

    几个皇弟越来越大,就连皇孙也即将长成,如何不让他感到威胁。

    奏折批阅完,公冶煜这才和文德帝增加天家父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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