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并没有事关生死的紧迫,所以莉莎莉莎并没有一上来就把乔瑟夫和西撒踹下那根涂满油的巨柱,而是说要先带他们去地下室。
哪怕是上一世训练结束后,乔瑟夫和西撒也从来不知道莉莎莉莎的住处还有这么个地方,更别提来过。
地下室的入口在侧厅的一间女生卧室。在莉莎莉莎面不改色带着他们俩走进这里时,乔瑟夫注意到西撒这个花花公子居然意外地耳根通红。
——oh y god……小西撒不会其实是那种纯情派吧……乔瑟夫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笑得一脸鸡贼。
然而当他后知后觉发现莉莎莉莎老师已经径直掀了那床上的被子,把一个全身上下只挂着一件宽松碎花睡裙的睡懵了的女孩拎下来时,他比西撒更没骨气——直接从耳根红到了脚趾尖。
ohhhhh noooooo!!妈——你的两个准徒弟可都是年轻气盛小伙子啊!你在干什么啊!太不见外了吧!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丝吉q吗!
“丝吉q,辛苦你了,我要带这俩小子去趟地下室。”莉莎莉莎浑然不觉身后两个年轻小伙已经红成煮熟的龙虾,坦然吩咐道,“你过会儿新收拾间屋子,这位jojo接下来也会住在这里。”
完全没睡醒的丝吉q嘟着嘴困意朦胧地抱怨:“啊……知道啦……我昨天可是忙了一晚上诶莉莎莉莎老师……让我多睡会儿嘛……呃啊!救命啊我房间里怎么有男……西撒!?”
后知后觉惊醒的少女尖叫着抢过莉莎莉莎手里的被子,把自己原地裹成了一个大花卷,“您怎么能把男人带进我房间啊!莉莎莉莎老师!!还是两个!我才几岁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
乔瑟夫突然有点想笑——丝吉q怎么还是这个脾气啊,简直像只一惊一乍的兔子……不过,好像还是那么可爱……
“……给我有点气性,丝吉。”莉莎莉莎老师瞥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乔瑟夫的错觉,他好像从中读出来几分宠溺和恨铁不成钢——丝吉q上辈子跟莉莎莉莎老师原来这么亲昵吗?
“呜呜呜呜呜……莉莎莉莎老师你快点带他们走啦!”“花卷”里探出丝吉q快要委屈哭了的脑袋。“男女授受不亲诶……何况还是西撒和这么一个……帅哥……”
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丝吉q飞快地瞥了整个人都已经熟透的乔瑟夫一眼,然后又害羞地把脑袋缩回了“花卷”里。
莉莎莉莎叹了口气,抬脚一踢,只见丝吉q的床铺整个九十度翻转,露出了床底下的暗门:“你们两个,跟着我。”
在乔瑟夫和西撒惊异的目光中,莉莎莉莎打开暗门,径直跳了下去。
“妈妈咪呀……”西撒一边咋舌,一边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乔瑟夫瞅了瞅黑暗的洞口,又瞅了瞅旁边的“花卷”,被后者凶巴巴地催促后才红着脸跳下去。
在他们背后,“花卷”丝吉q一面抱怨着莉莎莉莎老师的任性,一面小心地合上暗门、复原床铺,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认真消抹去痕迹、保守着秘密。
·
暗门底下是一条长长的隧道,两侧依距离均匀安了多盏鲸油灯,刚好能勉强驱散黑暗。
莉莎莉莎在前面走,西撒和乔瑟夫在后面跟。漆黑隧道的墙壁似乎是没有打磨利索的粗石,到处有坑洼和凸起。
承太郎似乎是对刚才丝吉q那种类型的女人有着刻入骨髓的ptsd,光一看到就会浑身不自在。他在乔瑟夫身后臭着脸低声喃喃:【……呀嘞呀嘞……我这下算是知道我家那个臭婆娘是遗传了谁的基因,刚才那个烦人样子简直一模一……】
【承太郎,闭嘴!不准乱讲丝吉的坏话!更不准叫她臭婆娘!】乔瑟夫下意识冲他低声怒吼,语气愤怋又生硬。【不然我可能会忍不住揍你——哪怕你小子是我的亲外孙!】
【……呀嘞呀嘞daze,还真是会说大话啊老头。】承太郎先是被惊了一下,随之对这样的威胁报之以冷笑,但终归还是替他的外祖父留了几分薄面,没有继续说什么——毕竟要是真打起来,“白金之星”是不会留面子的。
仗助看着气场突变的乔瑟夫欲言又止,一旁乔鲁诺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寡言。徐伦却也和她年轻的父亲一样小声冷笑起来——但不是对乔瑟夫,而是对承太郎:【……活该你以后没老婆,傻x霓虹直男癌。】
……莫名躺枪的另一个日本男人仗助试图用目光控诉徐伦这种无差别扫射的行为,但是没敢采取实际行动——连乔瑟夫现在都黑着脸呢,他可不敢再火上浇油。
尤其是身处在漆黑的甬道之中,气氛会显得更加压抑。
【行了,承太郎先生,理解一下吧,毕竟是乔瑟夫先生的挚爱……虽然是无心之语,但要是padre……乔纳森先生听见有人这么说艾丽娜女士,应该也会暴走的——任何人都有软肋和雷池,以及习惯性的口癖。为这种事情吵也太逊了。】
还是乔鲁诺温声开了口:【难道这种道理,还需要我这个年龄最小的讲给你们听吗?】
仗助疯狂点头:【对对对对乔鲁诺说的没错……】
【……噗嗤。】徐伦忍不住了,用力拍了拍仗助和乔鲁诺的肩,【哈哈哈哈哈……行啦,你们把太外公当成什么人了?好歹也是十八岁就订了婚的成功男人噢……怎么会把一个连恋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日本母、胎、单、身、处、男、高中生的孩子气话当真啦……是吧?太外公?】
【……啊哈哈哈哈……那当然了!】……其实的确是不小心冲动当真了,乔瑟夫心里嘀咕,不过既然徐伦给了这么个台阶下,那还是大度一点吧……
毕竟自己可是在场jojo里唯二的“理智靠谱成年人”啊,还是承太郎那个小混蛋的外公……哼哼,等着吧承太郎,几十年后你一出生,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乔瑟夫·乔斯达的手段……
仗助默默在心里对自己的孙外甥女竖中指:混蛋徐伦,为什么又在这种词语上莫名其妙加重音啊!都说了不要无差别攻击……母胎单身怎么惹你了,仗助君就是纯爱派的说!纯爱派到底有什么错啊喂……
“到了。”这会儿,众人已不知不觉行至隧道尽头。莉莎莉莎声音沉冷,率先停下脚步,“西撒,jojo,回头,告诉我你们看见了什么。”
乔瑟夫从和“背后灵”的拌嘴中回过神来,摸不着头脑地跟着西撒一同转过身去。
只见漫长的隧道在鲸油灯平稳昏黄的光线下,两侧墙壁上凹凸不平的粗石神奇地逐渐变得连贯。
这一整个“隧道”,都是一幅大型的雕塑,最初创作的工匠巧妙地利用了倾斜角度和鲸油灯的光线,让观赏者必须走到隧道的尽头再转身,才能看见这幅宏大、震撼的图景。
这副壁雕上篆刻了无数杀戮和新生、从雪山到平原,从茂密雨林到荒芜沙漠,数不尽的皆是尸山血海。而在废墟之上,是一代又一代面貌迥异的年轻人接过先辈的衣钵,决绝地与那面目可怖的怪物战斗,千年又千年地信守着承诺。
西撒也许看不明白,但乔瑟夫知道那不断被传承、守护的东西,正是那块艾哲红石。
而他们几人,正站在这大型雕塑的尽头——他们正是波纹疾走如今的传承者,往后的历史将交由他们撰写。
“这是波纹战士存在的使命。”莉莎莉莎的声音响起,“西撒,你很早就向我表达决心,愿意终生践行波纹战士的誓言,但我现在要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的父亲和许多人一样,死于波纹气功背后的黑暗,如果你执意跟着我走下去,或许会落得一个同样的下场。”
西撒深深鞠了一躬:“意大利人视家族为荣耀,身为长子若不能替父报仇、反而逃避责任、只为明哲自保,那我将永远愧对自己的姓氏和家人。”
“好孩子。”莉莎莉莎叹气,转向乔瑟夫:“那么你呢?乔瑟夫·乔斯达——我从s财团那儿听说了,你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擅自到墨西哥搅局,将一名‘柱之男’击溃,还阻止了那些德国疯子乱来的研究……”
“既然你自愿来到了威尼斯,我同样希望得到你的回答:你是出于一时逞能的英雄主义,还是已经做好了替你祖父死亡的觉悟?”
“……啊呀……这位ada(女士),我觉得你想太多啦。”乔瑟夫挠了挠头,露出笑容,“先不提这个‘自愿’……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听说了和我分开了十八年的亲妈在意大利威尼斯……然后就来找她了呢?”
西撒愤怒的眼刀从旁边甩了过来,似乎是斥责他的吊儿郎当。
乔瑟夫却大大咧咧地毫不在乎,反而一个健步上去揽住了眉头紧蹙的莉莎莉莎,在她耳边小声说:
“世界上哪来这么多严肃的事情,什么责任、宿命、传承、生不生死不死的……说到底都只是想让家人朋友平安快乐嘛~把自己绷得太紧,可是会长皱纹的哟~无论是哪个人牺牲,都只能换来他家人朋友一辈子的愧疚和懊悔,而不是和平或是幸福……”
“所以,别那么正儿八经板着脸了行不行,你明明是个大美人儿啊——我的好、妈、妈。”
莉莎莉莎一脸难以置信,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也随着乔瑟夫的话渐渐放松下来……
——然后,她狠狠地给自己亲儿子来了个标准的过肩摔。
“……目无尊长、不知羞耻,乔瑟夫·乔斯达!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到底继承了哪边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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