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莲”的二楼。

    西撒从阿嫲手里接过了钥匙,礼貌地道了谢,随后趁她不注意一手刀敲在了脖颈,轻轻将晕过去的女人靠到墙角,顺手将钥匙塞了回去。

    随后,他借着其他房间传出的喘声,悄悄闪身敲响了走廊尽头某扇有深色焦渍的房门。

    “‘雷德·斯摩奇’?”西撒压低声音问道。

    一个普普通通的美式男名,加上剽窃于乔瑟夫某位如今身处政坛的友人的姓氏,没有人会把这样一个名字和土生土长于埃及的占卜师联系起来。

    房间里的男人立刻打开了房门,让他进去:“是我,齐贝林先生。乔斯达先生呢?”

    西撒松了口气:“他在下面等着呢……顺带说一句,他的外孙和他外孙的一个,呃,同学,也加入了这场‘旅程’。”

    黑皮肤的男人闻言皱起了眉头:“这太胡来了!没有人知道迪奥会派什么家伙来阻止我们到达埃及……怎么能让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冒这些险!”

    “这个……”

    西撒沉默了一下,回想起乔瑟夫外孙那一身腱子肉和195的身高,决定还是待会儿让承太郎自己跟埃及占卜师解释情况:

    “他们都已经十七岁了,而且也都是替身使者……承太郎,就是jojo——呃,我是说乔瑟夫——的外孙,也是从小练习波纹,也许他并不能被看作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看着埃及占卜师依然满脸狐疑,他飞快地加了一句:

    “……这里并不安全,刚才领我上来的那个女人,或许就是替身使者——她试图把我引向另一个房间,里面大概是有同伙,要不是我们先前额外约定了特殊的记号,也许我就中招了。”

    “毕竟,我没有你们这种名为‘替身’的力量,到时候只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布德尔皱着眉点头:“确实,这里虽然隐蔽,但同样鱼龙混杂,我们得尽快离开。”

    两人打开房门,却正对上那位阿嫲扭曲的面孔,其他房间里的缠绵声不知何时已经中止,整个二楼只余死一般的寂静。

    那位三十多岁的老鸨本该安静地靠在走廊另一边的角落——西撒对自己的手刀水平十分自信,当年他亲爱的厚脸皮师弟可都花了好几个小时才醒过来。

    然而她此时却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贴在阿布德尔藏身的房间前,嘴角咧成不科学的角度,不断淋下黄色的浑浊口涎,看起来惊悚又恶心。

    两人都被吓了一大跳,无需任何提醒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闪着金色光芒的泡泡和鸟头人身的替身同时出现。

    ——是迪奥派来的“刺客”!

    ·

    楼下。

    一打三……波鲁那雷夫,是该说你比上一世还自信吗……承太郎压着帽沿,心情略为复杂。

    “真是够了……看来得好好揍你一顿才能让你清醒啊,波鲁那雷夫。”

    乔瑟夫惊讶地乜斜瞥了承太郎一眼,用“jo家内部频道”无声询问:

    【oh y god!这家伙不会也是上辈子的‘队友’吧?迪奥到底要送多少个二五仔过来啊??】

    承太郎嘴角抽了抽:【……这应该是最后一个。】

    乔瑟夫充满怀疑地挑起半边眉毛,而另一边不知道爷孙俩眉来眼去在做什么的法国剑客已经再度拔出他的西洋剑:“受死吧——[silver chariot]!”

    另一边,同样对“jo家内部频道”一无所知的花京院正严阵以待:“[erald spsh](绿宝石水花)!”

    “[star ptu]!”无需额外的沟通,承太郎就大概明白了花京院的意图,唤出“白金之星”快速连击护住三人的本体,“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霎时间,绿色宝石如喷泉般射向波鲁那雷夫,在瞬间击杀承太郎的替身和让“银色战车”撤退保护自己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

    ——很显然,在那个高大人形替身那沙包大的拳头面前,别说瞬间使之毙命,他那把纤细的西洋剑不被击飞都算好运了。

    然而,银发的法国人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自己本体被绿宝石水花直接覆灭的可能性,而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一看就是绝对的近距离力量型替身“白金之星”硬刚。

    ……承太郎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试着使用自己上辈子决战才学会的时停,来救一下这个头铁法国佬的小命了。

    然而,在铺天盖地的绿色宝石砸中波鲁那雷夫前,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挥着一柄巨大弯刀,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挡在了那位法国男人身前。

    “不准……杀哥哥……”

    细弱空灵的女声从那半透明的银白替身口中传出,她一身银色的锁链,与“银色战车”风格相仿,都是中世纪宫廷的打扮。

    只是若说前者是身披盔甲的骑士,那么她更像是身着囚装受刑的“玛丽皇后”。

    意料之外的震惊让承太郎和“白金之星”动作滞涩了一瞬,波鲁那雷夫一下抓住这个机会,让银色战车手中的西洋剑直取“白金之星”要害——

    “[herit purple and haon]!”

    乔瑟夫手臂上延生出几根紫色的荆棘,闪着晃眼的金色波纹,如绳索般及时缠住了“银色战车”的执着剑的左腕和脖子,限制住动作的同时,“咔嚓”一声让剑士仅剩的完好手腕也不幸折损。

    ——由于“隐者之紫”比“绿之法皇”更逊一筹的精密度,波鲁那雷夫觉得自己的左腕大概率并非像右腕那样的脱臼,而是真正的骨折。

    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去——两只手都失去了行动能力,这对一名剑士来说几乎是致命的悲剧。

    波鲁那雷夫觉得自己宁可失去两条腿也不愿失去一只手——假如他能够选择的话。

    但战斗是残酷的,从不会给败者选择的余地,生死残损都只在胜者的一念间。

    “欧拉!”

    承太郎和“白金之星”回过了神,挥出一拳,结结实实捶在“银色战车”腹部,让几米开外的波鲁那雷夫口吐鲜血。

    不行……不行……要站起来……如果连这简单的承诺都无法完成……我又有什么脸面立誓为雪莉复仇!

    波鲁那雷夫用手肘和膝盖强撑着地面保持平衡,大脑思绪逐渐浑沌,只余留下“必须杀死眼前三人”的念头——

    “喂,你叫波鲁那雷夫是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自我了结或是被我一拳一拳地打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痛哭流涕地投降、乞求原谅。”

    是那个叫承太郎的家伙的声音,波鲁那雷夫喘着气手肘用力一撑,借着反作用力跌撞着重新站起,喉口阵阵腥甜上涌,用痛得无知觉的手臂一抹,全是鲜红。

    “别开玩笑了……不过是失去两只手、被打到吐血……哈,是我还不够强,我承认……”

    承太郎知道,“白金之星”那一记重拳几乎用了全力,但他也知道这样的伤绝不足以粉碎前世友人波鲁那雷夫的骑士精神和觉悟。

    所以,他给出了前世另一个友人曾给予过波鲁那雷夫的选择机会。

    “……但是哪怕浑身骨头粉碎血液干涸无法动弹,我简·皮耶尔·波鲁那雷夫也绝不会丢弃自己的尊严——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如果你还算是个男人,就亲手来结果你面前败者的性命!”

    不同的战斗,相同的觉悟。

    承太郎轻轻叹了口气,向前踏了一步,压着帽檐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嘴角:“那么……”

    “哥哥……不能……这样选择。”

    承太郎的声音突然被先前出现过的细小女声打断,巨大的弯刀朝着承太郎迈向波鲁那雷夫的那只脚猛地挥下,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几乎撕裂了空气,留下银色的残影和破空的嗤声——

    “欧拉!”

    “白金之星”及时攥住了那个不知来历的半透明女性替身的小臂,让那柄可怖的弯刀堪堪悬在了承太郎脚尖上不到五厘米的地方。

    “住,住手!不要……雪莉!”伤痕累累的法国男人突然跟发了狂似的朝承太郎撞过来,旁边的乔瑟夫和花京院连忙上前按住——

    然而,波鲁那雷夫像失去理智一般不要命朝着承太郎方向莽,两个大男人用尽力气——乔瑟夫甚至用上了波纹——才把他完全压制住。

    而那个半透明的女性替身似乎也进入了暴走的状态,发疯地要挣脱“白金之星”的束缚,害得承太郎不得不用上了十分力气,才将那把骇人的弯刀夺下来。

    为免夜长梦多,承太郎果断对着花京院使了个眼色,后者了然叫出“绿之法皇”把那个失去武器的女性替身绑了个结实,为“白金之星”的双手争得一息空闲。

    而承太郎用这短暂的时间和前世的记忆,反身扒开波鲁那雷夫额头靠上的发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除了那个张牙舞爪的吸血鬼肉芽,再用波纹将其碾成一团碎末。

    银发的男人愣了一瞬,茫然地眨着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承太郎对自己做了什么。

    “……jojo!”花京院嘶声高喊,那个女性替身力气似乎大得吓人,不以破坏力见长的“绿之法皇”只能暂时束缚她的行动,这会儿已经到了极限。

    “[star ptu]!”

    承太郎适时让“白金之星”接手,将那个不知名字的替身紧紧按在墙上,吼道:“报上名字!你也是迪奥的走狗吗!”

    “住手!她不是你们的敌人!她……她,她没有像我一样被操控……她只是为了保护我!”

    刚被摘去肉芽,还处于宕机状态的波鲁那雷夫一看见这场景,立马又慌张喊叫起来:

    “抱歉……这是舍妹雪莉的‘替身’,名为‘清澈淑女’(clearg dy),她只是会无差别攻击任何想要杀死我的生物,她对你们没有恶意!”

    “你妹妹的?那她现在在哪儿?”承太郎闻言松了松手——波鲁那雷夫的妹妹?

    只见一身血污的波鲁那雷夫满脸悲恸,双眼晶莹闪烁:

    “舍妹雪莉已于三年前下葬,遗体长眠于我的故国法兰西……而那个埃及的恶魔正是趁我为她复仇心切,空头向我允诺帮助,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给我植入了那团东西……之后还命令我前来刺杀你们。”

    “……那这个‘替身’……”

    波鲁那雷夫强忍着泪光:

    “这是奇迹也是不幸……雪莉死前遭受了无法想象的折磨和凌辱,或许是那种痛苦让她传承自血脉的力量觉醒,在肉体徘徊生死之际,她有着强大执念的灵魂巧合地附着在名为‘替身’的外物上得以留存……”

    “但到头来,剩的也只是她灵魂的一角,只是被强暴凌辱至死那一瞬间无尽的痛苦和怨念。”

    这时,因为波鲁那雷夫受攻击而近乎暴走的半透明替身“清澈淑女”,已经随着兄长伴有血泪的嘶吼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空洞的双眼专注地盯着那个不畏疼痛和死亡,却在提及自己时声泪俱下的骄傲男人,悄无声息地在众人面前隐去了身形。

    ——她将回到自己远在法兰西的尸骨处沉睡,直到她的血亲再一次遭遇性命之虞。

    波鲁那雷夫似乎没注意到“清澈淑女”的离开,他紧紧抓着乔瑟夫和花京院的手臂,对着承太郎愤怒又压抑地吼着自己的誓言: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找到那个凶手,那个两只手都是右手的男人,我发誓要以他的鲜血,祭奠吾妹无法安息的魂灵!”

    ·

    替身档案:

    替身名:清澈淑女【clearg dy】

    替身使者:雪莉·波鲁那雷夫(已死亡

    替身类型:远距离自动操控型

    面板:

    破坏力:a

    速度:a

    射程:?(无限\/e)

    精密度:e

    持续力:a

    成长性:0

    替身外观:

    ·半透明人形替身,性别特征乍一看不明显,浑身包裹银色金属锁链,颈部有项圈禁锢,刻有一个被鲜红色线条划去的单词“chaste”,手执一把巨大弯刀(和“银色战车”的西洋剑一样也是属于替身的一部分)。

    替身能力:

    ·无差别攻击每一个靠近本体尸骸和威胁到本体生前亲属生命的生物,直到杀死对方或危险解除。

    ·因本体目前唯一的亲属只有兄长简·皮埃尔·波鲁那雷夫,所以在她兄长结婚、生育下一代之前,这能力只会对她自己位于法国的尸骸和她的兄长两个人生效,故无法判断倘若有多个保护目标遇险时该替身会作何反应。

    ·补充上条,已知当兄长遇险和自己的尸骸被陌生人接近时,会优先选择保护其兄长。

    ·因为觉醒的瞬间本体即死亡,所以成长性为0,相当于灵魂被定格在死亡的瞬间,故不具备任何学习能力和成长力。

    ·射程无法判断的原因是无论兄长身处何处遇险都会自动触发保护,但同时无法离开保护对象身周约一米的距离,所以可以说是远距离a甚至无限,也可以说是近距离e(介于疯钻和绯红之王)。

    ·有自我意识,能说话或简单交流,但声音微弱,并且比较抗拒与兄长以外的男性\/雄性生物交谈(某些情况下会连兄长都拒绝与之交流)。

    替身来源:

    ·十几岁时被j·凯尔强暴至奄奄一息,徘徊在生死之际时觉醒了来自血脉中的替身能力,本体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濒死爆发的执念与替身结合,使其成为了本体死亡后依然可以存在的替身(类似阿努比斯神\/臭名昭着的big\/廉价把戏)且拥有一定的生前的自我意识。

    ·有点近似普通人概念中的“怨灵”或是“冤魂”,但并不会主动伤人。

    ·因为其无本体的特殊性和觉醒方式,可以被濒死状态的普通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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