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太郎刚说完这句话,潜水艇外面就传来了一声危险的嘎吱声。
“holy shit——大家快穿好救生服!准备弃船!!”
乔瑟夫双手捂脸颊惊声高呼,然而无需他指挥,其他人早已熟练地戴好了氧气罩和潜水镜,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甚至有额外的功夫按住伊奇,给它也套上财团特制的小尺寸氧气面罩和救生圈。
西撒更是临危不乱,甚至一边握着电话听筒,一边单手上下翻飞,将救生衣和氧气瓶整齐戴好,挂电话时甚至还有闲心和人道别:
“……那就拜托你了,马克……不好意思,我们这边马上沉船了——嗯,是,毕竟jojo在这儿——稍后上岸了我再打给你。”
“……”乔瑟夫突然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惆怅,“……你们为什么都那么熟练啊……”
波鲁那雷夫正努力将特制的救生圈往伊奇身上套,闻言抬头露齿一笑:“嘿嘿,乔斯达先生,这不是多亏这一路上的‘磨练’嘛……伊奇!别乱动了!信不信待会儿我就淹死你!!”
“……”乔瑟夫少见地郁闷起来,默默戴上自己的潜水镜,将身旁两个此刻“灵魂”不在线的“抱枕”随身收好,“……波鲁那雷夫,你是不是这些天来跟花京院和承太郎学坏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暗示什么?”
功夫不负有心人,波鲁那雷夫终于将伊奇整只狗都套进了救生圈,但却没听清乔瑟夫的嘟囔:“——哟吼!终于成功了!伊奇你这只混蛋狗……诶,乔斯达先生,你刚刚是不是叫我了?”
乔瑟夫欲言又止,但看着法国人一脸发自内心的疑惑,一时间竟实在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还是这个坦率开朗的年轻人真的已经被自己黑心的外孙带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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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无人注意方向而误触礁石的潜水艇,这一世也重蹈了沉没的命运。
好在已经接近埃及的海岸,一行人没有费太多功夫,便从一处无人的海滩上湿漉漉地登陆了。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波鲁那雷夫的头发中途被海藻缠住了,而他又死活不肯用“银色战车”直接削去一节发梢,害得承太郎和花京院——确切来说是“白金之星”和“绿之法皇”——费了好大力气,最后是伊奇不耐烦了,扑上去用爪子一顿乱刨,才把他从那团水生植物里解救出来。
当然,他引以为豪的发型也彻底被揪乱了,原本笔直整齐的一头银发,现在长短不一,还挂着海藻的残片,很是狼狈。
偏偏上岸后伊奇还趾高气昂地在他面前走过,俨然一副“我可是你的救命恩犬”的神情,让波鲁那雷夫又伤心又气恼。
“……伊奇!站住!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然而伊奇只是不屑地扭过头——甚至还对着他放了个响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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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承太郎用“白金之星”强行中断了法国骑士和纽约野狗的世纪大战,并让花京院的“绿之法皇”和自家老头子带波纹的“隐者之紫”一人捆一个,随后几人跟着领路的西撒和阿布德尔,一同朝埃及内陆进发。
时隔一世,重新踏上这片干热的土地,承太郎还觉得有些恍然。
沉默了数个小时的“背后灵”和“抱枕”们重新恢复了聒噪——后者大约是因为乔瑟夫粗暴的“波纹拧干”手法而惊觉,着急忙慌地本体“上线”来看一眼这边发生了什么意外。
【……所以说只是沉了个潜水艇?没有发生别的?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承太郎先生他们已经跟迪奥开战了呢。】
【潜水艇沉了明明就是一件大事吧喂!仗助你这家伙不要用那么习以为常的口吻啊!】
【可是徐伦,我们都见过多少交通工具损毁了……我是说,哪怕只算这一世,从五十年前墨西哥回来路上报废的飞机,到意大利那艘差点报废的快艇,还有承太郎先生这一路上,光是轮船就沉了两次的说……】
仗助在和徐伦辩争载具的遭遇,乔鲁诺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试图调停:
【徐伦,仗助,难道你们前世战斗中没有无意损坏过交通工具吗?这些都只是难以避免的“任务支出”罢了……这种情况像我们“passion”都是有专门的任务经费可以报销的,再说,乔瑟夫先生也并不缺钱……】
结果,富有的前·十五岁秧歌之星同时被贫穷的前·十六岁男高中生和不算贫穷但手里也没多少零花的十九岁前·离异家庭少女齐齐怒瞪:
【闭嘴吧乔鲁诺!那可是一艘全新的潜水艇啊!你知不知道这值多少钱!!】
【wryyy……】“金黄色抱枕”委委屈屈。
承太郎听着他们的吵闹,颇头疼地按住自己的帽子,心道这特殊交流的声音要是可以选择性屏蔽就好了……呀嘞呀嘞daze。
“……阿布德尔,这里离开罗市区还有多远?”
“早着呢承太郎,”前头领路的人回头道,“齐贝林先生之前联系了交通工具,我们离开罗起码还有近一百公里的路要走呢。”
“这么远?”花京院皱眉插话。
“嗯,但是前面不远有个小镇,我们可以在那儿落脚。”阿布德尔道,“齐贝林先生联系的交通工具应该也会在那里等我们。”
“我会在那儿跟你们分开,通过财团的直升机赶回美国。”西撒从旁补充,“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应该明天下午就能到开罗的市中心。”
承太郎抬眼看了看天:“……起码还要在路上花一天一夜?”
“其实用不了那么久,但是我们不能连夜赶路,以劳待逸只会便宜了敌人。”阿布德尔安抚般道,“我知道你很着急,承太郎,但是迪奥的强大可能超乎你的想象,我们不能草率地进攻,必须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嗯。”
“说到以劳待逸……”花京院突然停下了脚步,袖子一抖,“绿之法皇”松开了手,凭空消失,“……波鲁那雷夫,你太重了,‘法皇’没法一直扛着你走啊!”
先前被“白金之星”武力压制的法国人猝不及防脸朝下摔了个狗啃泥:“卧槽……花京院!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啊喂!!”
乔瑟夫见状也松开了被约束的伊奇,只见波鲁那雷夫刚从地上爬起来,又遭到了某波士顿犬的突然袭脸,整个人最后一脸生无可恋,全然没有了先前要与恶犬斗争到底的意志。
呀嘞呀嘞……见此状,承太郎只能压下帽檐,摇头失笑——真是令人怀念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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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镇有个奇怪而冗长的名字,跟阿布德尔的全名一样,拗口又难记,埃及人重复了几遍也没能让其他人记清,众人干脆用“无名小镇”代称了——反正当地人似乎都不太懂外语,不至于冒犯到他们。
一行人中只有阿布德尔精通阿拉伯语,于是旅店、餐馆等等只能全权由他安排。众人本来没有当地的货币,又是多亏了阿布德尔典当了自己的两个银手镯,他们才得以落脚休憩和用餐。
s财团的直升机和交通工具都还需要几个钟头才到,一行人在简陋的当地饭馆里用过午餐,便回旅店各自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行头。
沙漠里缺水,旅店自然不提供冲浴,几个从海里爬出来的大男人只能委曲求全,用木桶简单搓洗了身体和衣服,波鲁那雷夫自己洗完头后将伊奇整只狗扔进了桶里,算是也给它做了个全身清洁。
——当然,若不是先前花京院和阿布德尔特地跑出去给伊奇买了咖啡味口香糖,波鲁那雷夫这头发大约就白洗了。
一切收拾妥当后,承太郎选择留在旅店睡觉,西撒在旅店一楼等财团那边的消息,乔瑟夫和阿布德尔去附近小店采购必要的物资,波鲁那雷夫则拽着花京院一起去街上晃悠,至于伊奇,没人知道它跑去了哪儿。
花京院曾表达过对伊奇行踪诡秘的担忧,但乔瑟夫、西撒和承太郎都笃定相信它不会试图独自逃跑,更不会迷路,于是剩下三人也就渐渐不在意它有时的神出鬼没了。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大约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了。明天下午,就是这趟旅行落槌定音的时刻。
承太郎虽躺在旅馆床上,却根本睡不着。
他现在倒是希望自己的“背后灵”和身边那两个“抱枕”能聊点什么,哪怕是吵闹,都好过这独自一人沉重的清醒。
从日本带出来的烟早就抽完了,现在就连尼古丁这种廉价而不健康的安心都是一种奢侈。承太郎阖起眼皮,脑子里乱腾腾的。
迪奥的部下还剩下起码十几位……然而这些原本应该在路上一个接一个出现的烦人家伙,却在他们跨入中东沙漠后不久,突然不见了。
——比起这种诡异的清静,承太郎宁肯他们不间断地来骚扰,起码那样能让自己悬着的心踏实些。
“正义”、“倒吊人”、“女教皇”、“恋人”……他一个个默念着敌人的替身名字,又想到远在美国受了重伤的母亲,思绪越发纠杂。
“咚、咚、咚。”
这时,房间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一个嘶哑的男声以毕恭毕敬的谄媚态度,和口音蹩脚的英语问道:
“请问是空条承太郎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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