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川从师父洞府中离开的时候心事重重。

    突破到筑基期的喜悦,消失的干干净净。

    也没有任何心思去找洛水师妹报喜了。

    持续百年的开拓战争。

    每隔几十年的妖兽袭边。

    这些都是宏大的叙事,这些叙事的结果,要么人族获胜,要么妖兽占优。

    对于天燕原域来说,很简单的胜负之分。

    但是这些简单的甚至只有一句话的宏大叙事,砸到某一个修士身上的时候。

    那将是灭顶之灾。

    百年开拓战争,数十位元婴,上千位金丹,无数的筑基,炼气,都淹没在这个宏大的叙事之中。

    或许只有那些元婴,金丹能在这个故事里激起一些浪花。

    筑基和一些炼气修士的死亡,一丁点涟漪都不会有。

    而他,肖文川,刚刚突破筑基,宗门未来金丹的种子,恰巧就遇上了妖兽袭边。

    虽说每次的妖兽袭边有危险也有机遇,但是前提是你能活到最后。

    在筑基期为主力的人族与妖兽的交界之地,他是境界最低的那一批。

    “他妈的,早知道就不筑基了。”

    也怪不得他师傅叹气,这个徒弟天赋极好,他也很看好,但是运道确实是差了些。

    运道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左右了每个人的命运。

    就像肖文川,天赋无疑是极好的,中品单灵根,火属性。

    进入宗门的时候,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几个有天赋的师兄师弟师妹师姐,也只是上品的双灵根。

    即便是最差的下品单灵根,修行速度上,也比上品的双灵根略微强上一些。

    当时的他可以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惜再过了五年,就遇到了无限接近地品单灵根的穆青菱。

    不过好在穆青菱对宗门事务并不是很上心,这样肖文川才有了机会成为内门的十大弟子中的首席。

    正值春风得意,就又出现了一个上品的火灵根,并且背景势力稳压他一头。

    修行资源上的倾斜一定会减少,并且未来的门主之路可能还要发生重大的变故。

    然后他与师父商议,早日筑基,更早的插手一些宗门实际权力。

    结果,就赶上了妖兽袭边。

    回到洞府中,看着手中的灵剑,心中一笑,很是有几分凄然。

    “师父啊师父,怪不得今天你如此的大方。”

    你说他对师父没有怨气吗?

    那是不现实的,其实他的本意是在炼气巅峰,再多些时日,内门弟子首席的威势,在弟子中还是很吃香的。

    但是师父给他分析了利弊之后,力劝他早日进入筑基,趁着于家被打压,找一个合适的职位。

    “时也命也。”

    肖文川开始熟悉灵剑,准备明天去找一趟洛水师妹,最少叫她知道他已经筑基了。

    然后继续闭关,师父说一年,那么最少他还有三年的时间。

    一年后会征调那些筑基后三层的修士,两年左右会征调那些筑基中期。

    第三年或者第四年,他们这些筑基前期的才会陆陆续续开往边关。

    不知道肖师兄的愁绪,徐洛水在于家的店铺二层已经攀谈了许久。

    “你的眼珠子在乱看什么?”徐洛水娇嗔道。

    “哪有乱看了,光明正大的好吗?”

    在徐洛水的刻意放水之下,两人说话越来越随意。

    于大智觉得这是灵石的力量。

    “再乱看我就走了。”

    “女为悦己者容嘛,你今天如此的漂亮,那不就是给我看的吗?”

    “你可真是个自恋狂,我走了。”

    徐洛水脸色微红,起身作势就要离开。

    于大智伸手抓住,徐洛水的清凉的小手。

    “师姐,师姐,我的好师姐,我错了还不行?”

    好像被于大智这一番无礼的行为,惊住了一样。

    此刻的被拉扯的扭过身子的徐洛水距离于大智很近。

    彼此都能听到呼吸声,尤其是于大智那粗重的呼吸。

    徐洛水慌慌张张的,将于大智那越来越近的身体推开。

    “我我还有事,今天的账不查了,先走了。”

    说完就噔噔噔噔,跑到了楼下,快速的离开。

    直到出了坊市,她脸上的红晕才消失掉,慌张的样子也恢复到了那副清纯可爱,见人就笑着打招呼的样子。

    于家的万宝斋二楼,看着那道白色纯洁的身影渐渐远去,于大智才回过了头来。

    把掌柜的叫了上来。

    “徐师姐走的时候,可有说什么?”

    掌柜恭敬的回道,“这倒没有,慌慌张张的就跑了出去,脸上还带着红晕。”

    能当掌柜的都是什么人,那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刻到骨子里的人。

    当然知道少爷想问的是什么。

    “嗯,今日不查账了,你先下去吧。”

    于大智,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好像那灵动的身影还在大街上慌张的奔跑。

    “我的徐师姐,你逃不了我的手掌心的,把你给我的屈辱和委屈都还给你的,快了,快了。”

    一路慢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徐洛水挥手将洞府阵法升起,还是老样子。

    慢慢的沉入灵泉之中。

    头靠着池边,看着外边的天空,双眼无神放空自己。

    “火候差不多了,之后需要矜持一点了,刻意拉开一些距离。”

    “男女之事,谁付出的越多,谁就越被动,就像现在,她怕鱼脱钩,暗中推进一下进度。”

    “现在鱼上钩了,那就得遛一遛了,同时给其他人一些机会。”

    “不争斗一番,付出了代价,怎么显得宝贵呢?”

    程潜上辈子虽然不是女人,但是对那些女人尤其是那些茶艺师的心理,还是比较了解的。

    主打一个经验丰富,久病成医。

    第二天,徐洛水正在试穿紫色长袜,这是一种灵花精油稀释后浸泡得来的。

    由于精油稀释后忘记了震荡摇匀,好巧不巧的,这长袜有点渐变色的意思。

    她刚刚穿上一条,阵法就示警了,有人在山下找她。

    她没有多想,一般上午来找她的都是那些师姐,遂将阵法打开。

    继续倒腾她的蚕丝袜,至于万一来个男修,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呗,就当她徐洛水给家人们发福利了。

    不多时,肖文川走了洞府。

    而此刻,徐洛水在洒进洞府的阳光下,伸着腿。

    这一幕深深的刻在了肖文川的眼中,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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