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舰又走了一段,陈霄猛然一怔,愣在原地。

    陈力夫眉头皱起,“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陈霄开口,但很快又摇头,“我想起来,我走的时候,把南宫给我的一坛桃花酿给忘了!”

    “嗯?”陈力夫无语,“这都能忘?”

    燕老也点头,“那可是好酒!也就他每年给主上送几坛,我才能跟着尝尝!”

    “那家伙小气的紧,每年产量虽不大,但却也不至于那般少,竟然只送我几坛!”司马纵横也笑了起来,“今年得让他多送几坛来!”

    陈霄陪着笑了笑,心中却不断闪过一个想法,不对劲,他似乎忘了什么东西,但现在他竟是连一点头绪都抓不到,但绝对不是酒的事情。

    自己究竟忘了什么呢?不对,他甚至不是在离开府城之后忘的,而是在府城就开始忘了,或者说,那不是忘,而是忽略!

    陈霄想到此处,竟是不由打了个寒颤,好生诡异!

    他回首望了一眼黑山府府城方向,这地方……

    “霄儿,对那南宫内,你作为他的朋友,你如何看?他可有什么不对劲?”陈力夫突然开口。

    陈霄笃定摇头,“那倒没有。”

    “果真?”

    “果真!”陈霄点头。

    陈力夫点了点头,不再询问,而燕老则是笑道:“不错,不错,就该这般!”

    司马纵横颇有深意地看了陈霄一眼。

    这一刻,陈霄头皮发麻!

    陈霄只感觉身上一阵阵寒意,并非是因为燕老等人奇怪的态度,而是因为,他察觉到不对劲。

    他越发确定自己一定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这种忽略,并非出于自愿。更像是一种规则性的力量,影响到了自己,只是他明明知道有那么一件事,可偏偏想不起来。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敢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不能!

    他倒是很想问问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他不敢,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现在每多说一句话,便会让南宫内陷入更为尴尬的境地。

    他现在甚至有种立刻返回黑山府府城的冲动,但还是被他硬生生压住了。

    ……

    富贵坊距离平安坊确实不算太远,乘坐马车也就两刻钟的时间。

    安家显然也接到了消息,早就有人在门口等候。

    那是一个面相敦厚朴实,但在细节中却又隐约又几分师娘影子的中年男子,看见马车靠近,便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马车刚刚停下,师娘便跳下了车,这还是许道第一次见师娘展现这种姿态,看得出是真高兴。

    “大哥!”

    那中年男人却只是笑。

    葛老下车同样叫了一声大哥,葛玉书喊了一声舅舅,便直接爬上了此人的背,许道同样下车,恭敬行礼。

    “这就是你在洋和收下的那名弟子?”安天工看着许道,眼中闪过异彩。

    葛老点头,“天纵奇才,世间少有!”

    “所言不虚!”安天工点了点头,只看其风采,便知其中端倪。其根骨形貌,绝对是世间少有。

    其实单论许道样貌,并不算太过英俊帅气,很多人皮囊之秀美,犹胜许道数倍,但其气质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若当真要说的话,他大概只在宗师境界的高手身上看见过这等风姿。

    “既为大兄弟子,你便叫我一声安叔便是,都是一家人,叫别的,反而生分了!”安天工笑了一声,拍了拍许道肩膀。

    “安叔!”许道从善如流。

    “阿娘身体还好吧?”师娘将葛玉书从安天工背上将葛玉书扯了下来。这小子,一见到安天工,便立刻没了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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