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给你钱!你给我维修好了吗?”

    长这么大,什么圈子她都见过,第一次见谢池这种脸比墙还厚的男人。

    撞了车把责任推给女人就算了,车都没修呢,张嘴就要修理费。

    谢池还没张开,江绾长发一甩,拽着行李箱转身走了。

    一支烟抽完,

    谢池把烟蒂往墙上一拧,灭了火,弹到垃圾桶。

    又朝着江绾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头一偏,嗤笑着。

    你是谁啊。

    我认识你嘛!

    谁知道你辆车是不是来路不明!

    真有意思!

    谢池手拽着领口,抖了抖身上的烟灰,抬脚往厂子里走。

    不到一分钟,又从屋子里急急忙忙走出来。

    站在门口,仰着头,冲着江绾的背影喊着。

    “哎!穿貂那女的!你倒是留个电话啊,车修好了我怎么联系你啊!”

    “哎!”

    ——

    别说谢池担心江绾不给他结算费用,江绾同样担心谢池会把她车给开走了。

    这么说,这趟离家出走,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这辆劳斯幻影了。

    原本想着,有这辆车在,跟老江同志犟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成问题。

    现在

    江绾裹着大衣,拖拽着行李箱,在这几条街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脚上高定款的小羊皮靴子都已经被地上石砾划了好几个黑影。

    就只找到了一家三星级的快捷酒店。

    江绾不止烦,还冷。

    身后的行李箱又沉又大。

    在不平坦的路面上拖拽了这么大半天,这会儿轱辘都快要干飞了。

    要是在撞车之前,别说住店了,江绾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这会儿,江绾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貂还是扛不住北方的冷。

    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进店了。

    快捷酒店跟五星级酒店根本没法比。

    房间小就算了,环境卫生也让江绾忍受不了。

    住进去不到三天,前台的电话都快被她打爆了。

    床单太脏。

    枕头太硬。

    没有顶喷就算了。

    连一次性的拖鞋都没有。

    酒店前台还没被投诉电话烦死,住店的江绾已经快疯了。

    天还没亮呢,被子一掀,起身下床。

    衣服一穿,貂一披。

    出门左转直奔修车修理厂。

    ——

    之前,店里活少,项野下了班时不时还要抢着干活。

    谢池一看,既不用出工资,还有人给他白干活。

    这便宜不捡白不捡。

    除了维系赛车俱乐部的老客户之外,干脆往门口立了个大牌子。

    黑色的背景板上,彩色的荧光笔龙飞凤舞的在上面写了一则广告。

    开始广招客户。

    江绾过来时,正好赶上开门。

    耗子瞌睡都没醒呢,穿着工装,脑袋上顶着一头水炸毛的鸡窝头,嘴长的恨不得一口把整个厂子给吞了。

    站在门前,哈欠都还没打完呢,先在冷风中打了个喷嚏。

    耗子用手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手动作利索的一些,把卷闸门升到顶,又回屋子去搬广告板。

    板子往地上一戳,一个转身,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江绾吓了一大跳。

    耗子吓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原本还迷糊的脑子,彻底清醒了。

    活像是看见小鬼了一样,字比一个比一个脏。

    等回过神,看见眼前是个女生时,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手捂着心脏,说话前,先给人道了声歉。

    “不好意思,你吓到我了。”

    江绾是来找谢池的,至于耗子骂的脏不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权当没听见。

    下巴往厂子里面一扬,问着,“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寸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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